不请自来(2 / 2)
“得嘞,寒潭香一壶。”
京香斋里热热闹闹,到处都是饭菜的香气。白气蒸腾,衬着人乐呵呵的。
说起酒,孙雪鸢便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前世后面的许多日子,若不是良酒相配,早就苦死了。
孙雪鸢眼里亮闪闪的:“表兄知这寒潭香为何贵吗?”
“为何?”廖轩卓确实不知,便听孙雪鸢洋洋洒洒跟他说道起来,什么取自寒潭的水,入口清冽但后劲十足,又由酒说了一大串。
廖轩卓轻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酒的,你以前可是不碰这些的。”
孙雪鸢一时哑然,说多必错,她对着表兄已然忘记,前世此时的自己是不饮酒的。
她支支吾吾起来,然后随意扯了个:“周正,周正教的,他喜欢酒。”因他爱上酒,也算是良师一位吧?
霎那,廖轩卓闪过一抹偷笑。
站在她身后的周正本人用清冷的语调说:“我可没有。”
孙雪鸢:……
孙雪鸢登时扭过身去,双眼难以置信地瞪大。
“兄、兄长,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请他,表兄想必也是没有请的。
周正脱下身上的裘衣随意叠好放在一旁,露出里面青色长袍,修长笔直的身材,在人群中很是扎眼。
“父亲说,夜色深重,让我替他接宝贝女儿回家。”说话的周正不在意地理自己的衣服,将他们摆顺在侧,小二瞧着忙又上了一副碗筷。
“嗷,兄长也吃。”
来者是客,尽管周正长身挺立与此处格格不入,她也没什么。
寒潭香上来,孙雪鸢给廖轩卓和周正一人倒了一杯。廖轩卓从善如流地接过饮酒,周正看着面前的酒滴酒不沾。
孙雪鸢瞧见,想起白日里的梨汤来。
她想,幸好他不去参加什么诗会茶会,不然人家递上饮品,他这般模样,直叫人家心冷下去。
京香斋里,孙雪鸢和廖轩卓推杯换盏,喝的好不尽兴。
不多时,两人脸上便升起朵朵红晕,一直延伸到耳后去。
孙雪鸢更放肆了,对着对面的周正一口一个大名:“周正,你为什么不喝!你喝!这多好喝!是吧表兄?”
周正坐的直直的,面前放着的碗筷分毫未动,还真就是得孙贤徵的令,来接她回家的。
无趣。
不久,喝酒的两人便舌头也捋不直了。
廖轩卓一手拍上周正的肩,周正身形一动,转过头去。
廖轩卓醉的不成样子,一口一个好同窗的叫着。周正冷冷地看一眼,眼睛瞟过对面,这俩人,一个模子的酒蒙子。
周正并未带银钱来,俩人醉倒在饭桌上,不省人事。
直挺挺的周正看着两人,皱起眉头。
周正先是在廖轩卓身上摸了许久,没有钱袋子之类的物品。
他又绕道孙雪鸢旁边,犯起了难。
他的脑子里浮现出那一夜少女搂在他脖颈拼命往里钻的场景,正出神间,孙雪鸢突然腾地一下坐起来,直磕到周正的下巴,周正吃痛,然后就看见少女从怀里摸索半天,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来,高高地举起。
“酒钱,这是酒钱。”
少女的手此时如同风中摇晃的树枝,晃到周正的怀里,周正去接,不小心碰到了孙雪鸢火灼一般的手,他眼疾手快地拿着钱袋子退开了。
结完账,周正谨遵使命,犯难地瞧着孙雪鸢,终于后槽牙一咬,将孙雪鸢背在背上。
京香斋里,满堂皆空,廖轩卓一人醉气熏熏地侧趴在桌上——
“鸢鸢,再来!”
“再来!”
“今日表兄要把你喝倒!”
一旁的伙计犯了难,这谁家的公子醉成这样。
京香斋里,廖轩卓梦到白日里的情形,眉头皱了又皱,还不满地咒骂了几声,将本欲唤起他的小二吓得退在一旁。
“就这么睡吧,睡吧。”伙计无奈。
梦中,是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廖轩卓几十年没生过的戾气在那一刻到达顶峰。
“我说过许多次,男儿有志自己去成,用那些手段得来的,我晚上做梦都不会安稳!”
“我不像你!我不是你!”
“你滚出去!”
“我廖轩卓,从小四书五经,夫子授学,是为了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而非为一己私欲不择手段之人!”
——“你休想控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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