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簌簌(1 / 2)
紧闭的门窗将风雪隔绝在外,风呼呼作响。
周正执笔的手发冷,僵硬,只能靠手腕发力才能写字。字有些失控,他划掉重来,依旧横不平竖不直。
纸张上越来越多否定的黑笔道子,最后纸皱皱巴巴,不堪入目。他冷峻的神色有些松动,不寻常地染了别的颜色。
“阿容!”
话音刚落不久,阿容便跑了进来。
“添点炭火。”周正背过身子,克制住声线,压抑着冷冷地说。
阿容转身跑出屋外,再进来时,箩筐里放着一些黑炭,和孙雪鸢放置在铜锅下的一样。
阿容一边加炭一边在心里嘀咕,素日里也是这些炭,不见公子喊冷,今日公子怎的突然畏寒了起来。
阿容罕见敏锐地察觉到今日公子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所以加罢炭火便退了出去。
炭火上的木秸秆哔哔作响,周正踱了过去,拖过一旁的凳子坐在炉火旁,将手悬在火炉之上。
在热气的熏烤之下,手渐渐回暖。周正努力将心底的异样压下、压下、再压下,太过沉浸,手指碰到了炉火之上,登时手便缩了回来。
他无法再逃避,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人在拥有过某些东西之后,是无法忍受失去的。就像从前在荷花乡,他冬日的屋子只一床冷衾,丝毫不觉得冷。可若现在将这炉火撤去,就会如坠冰窟。
他从前只觉得孙雪鸢吵,但当孙雪鸢真的敬而远之,他觉得孤独,好像世界喧嚣,真的无人再记得他。
他被遗忘了。
周正打开房门,瞧着外面风雪簌簌,缓步走进雪里,淋了个白头。
“小姐,年根了,今年过节给廖家兄长备什么礼,给周少爷、廖小娘备什么礼?”
屋内炉火烧得旺,孙雪鸢穿着薄的袍子,伸起胳膊打拳,动作愈发熟练,脸上红润,气色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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