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他大哥只是因为打仗耽误，不然以他十九的年纪，早该说亲事了。

提到这件事，萱夫人微微蹙眉，看着两个儿子没心没肺在那笑，忍不住瞪了眼纪伯。

纪伯心知原因。

小儿子十一，时间还早。

大儿子今年十九，其实早该说亲，之前因为打仗耽误，哪个国君也不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随时会死在战场上的人。

现在耽误，完全因为纪国的名声。

只吃牛肉的名声太响亮了，而且纪国在三个大国之间夹缝生存，前途堪忧。

不出意外的话，还要继续耽误下去。

纪胜并未觉得不妥，反而还用这件事来笑他弟。

纪伯啧啧几声，大儿子好像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萱夫人见纪伯并不在乎，又偷偷掐他一下，还笑，这是笑的时候吗。

等纪凌反应过来，同样哭笑不得。

可他知道，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有朝一日纪国崭露头角，这些都不是事！

说到底，还是要发展！

生辰宴过后，纪凌还收到纪国三卿三司五大夫的礼物。

五个大夫还在南边开荒，但不约而同送来贺礼，生怕自己迟了。

铸造室的纪叔公更是拉着纪凌促膝长谈，俨然把纪凌看作自己的接班人。

但这里面还有点不一样，其中杜上卿的贺礼是让他大儿子杜或亲自送来。

那杜或今年十四，看纪凌的时候颇有些敬仰，言谈间还想做纪凌的跟班，还说自己会些武艺，可以保护小公子。

纪凌本人也就算了，其他卿士看到杜上卿这种“心机”手段，牙都快咬碎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们怎么就没把自家子侄送过来。

还会武，他们纪国人，谁不会武？

杜上卿只能表示，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你们怎么就不学着点？

这次送礼也说明了，如今的纪国上下，对纪凌确实佩服万分。

他又不是未来纪国继承人，卿士们其实不用这么在意。

纪凌收下礼物的第一想法是，还好他跟他哥关系真的很好，否则明天就要开始宫斗了。

热热闹闹的生辰过后，随即的场面便要正式很多。

纪国负责祭祀的司巫忙前忙后，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每年一次的大祭就要来了。

腊祭过后，天气渐渐回暖，新的一年就要到来。

之前因为天寒停工的各项事情都要捡起来。

这一年对纪国尤为重要，他们瞒天过海，以纪国名声为赌注，赌纪国未来。

不知先祖在天有灵会怎么想。

但做都做了，还能怎么样！

他们纪国什么都不怕！

话是这么说，但司巫准备祭祀的时候还是格外充分。

估计害怕先祖托梦骂人？

祭祀中的青铜鬼面舞，以及高声祭歌，让整个纪国都城都安静下来。

所有的浮躁，躁动，不安，都在这一声声悠扬的祭祀歌声中沉静。

先祖天地在上，纪国上下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

纪凌原本是不喜封建迷信活动的。

可亲历其中才知道，虽然有迷信的成分在里面，但更多仪式还是给在世人看。

一声声祭歌中，唱着对先辈的怀念，唱着对逝去之人的思念，以及未来的期望。

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祭歌说的明明白白。

最后国君纪伯，萱夫人站在高台之上，给下面臣子们分发祭祀的祭肉。

同用此肉，既代表国君重视，又代表迎春祈福。

腊祭到此结束，纪凌既然兴奋又有些疲惫，等第二日起来，又看到桌上放了枚很像铜钱的东西。

早早已经跟在左右的杜上卿儿子杜或立刻道：“这是萱夫人给的厌胜钱，用来辟邪跟祈福的。”

说着，还美滋滋摸了摸腰间。

听父亲的果然没错，跟在小公子身边没多久，就收到国君夫人的厌胜钱。

虽然是蹭的，还比较小，那也很厉害了。

纪国上下谁有啊。

纪凌摸了摸那枚叫厌胜钱的铜钱，更有春节的感觉。

厌胜钱大家或许不熟，换个名字知道了。

这东西也叫压胜钱，压岁钱。

没想到在公元前还能收到压岁钱，虽然只有一枚铜钱，却让他十分喜欢。

异世的第一个新年！

好像很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