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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场戏 讨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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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前世古王宫的戏份很快就拍摄完毕了,整个剧组又动了起来,准备收拾收拾去下一个地点进行拍摄。

由于第二世是仙侠剧情,所以需要大量的绿幕特摄。导演为了节省经费,决定在出外景时把能拍的先拍了,效果不好再换成绿幕。

“这场戏,算是十堰认清你真实性格的转折点。”

吕导坐在导演椅上,举着手里的剧本认真地对着面前俩人进行讲解:“在这场戏之前,十堰一直认为时央就是一个文静的小女孩。这场戏之后,十堰才会突然发现,原来时央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剑灵,她是一个异类。”

韩施琅也十分认真地听着,他虽然天赋很高,但也不是那种天才型演员,主要还是会听导演的话。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慢阐述自己的观点:“所以这场戏,我不仅要表现出震惊、愤怒,我还要表现出失望,对于时央做法的不理解。

十堰跟前世不一样,今生的他虽然也经历了很多黑暗,却依旧手上干净心向光明,所以他对于时央的想法会很复杂。毕竟经过了这么多事以后,其实十堰在心里已经悄悄认可了这个‘妹妹’,结果现在却突然发现——他想错了,他其实一直都没有认清她,并且在心里感到由衷的失望。”

他说的其实不无道理,虽然这是部以男主成长为主线的剧,但前期单纯干净的男主显然会跟以后拥有巨大的反差,这样才会带给观众一种成长以后“物是人非”的感触,从而产生共鸣。

然而吕导听完,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你说得不错,但不仅仅是如此。这场戏其实不仅是十堰内心的一个转折点,对于时央也是。”

他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语认真听讲的女孩,问了句:“时央怎么看的?”

女孩低着眼眸,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面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她缓缓道:“其实时央也是故意让十堰知道的吧。”

韩施琅一愣,转头看她,有些不解:“她故意的?”

女孩不说话了,吕导满意地点头,解释了起来。

……

十堰倒在血泊之中,浑身上下遍布伤痕,身体也因为疼痛微微抽搐着。他努力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死死望着眼前的敌人们,赤色逐渐染进眼底。

“嘿,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也不看看得罪的是什么人,一介无门无派的散修也敢跟我们争!”

“好了,速战速决。”那十几个人当中,一青衣道袍的男子率先迈了出来,举起手中的法器。他神态倒是挺和蔼的,还对着十堰抱歉地笑了笑,“对不住了,我也是受人所托。”

然而一说完,他便祭出法器,向趴在地上的十堰打出了一道极为强大的法术。

当初与这青衣道袍的男子在永清城相遇,他又助了十堰一臂之力,并在十堰落难时为十堰说话,使得未有几个同性友人的十堰将其视为异姓兄长,与之喝酒谈心。

可谁知,就在前不久还一副好大哥模样的知心友人,竟为了一株奇珍异草直接暴起痛下杀手,捅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只能拖着伤重的身体狼狈逃窜。

然而多日追杀,终究还是将他逼入了绝境。

那道法芒射过来时,十堰心里的愤怒使他从地面艰难地半撑起了身体,他望着那道疾驰而来的光,心里想:‘难道我十堰今日命绝于此?’

‘不,这不可能!’他在心里怒吼,然后突然感觉到四肢涌现出了一股奇特的力量,那些力量驶过的地方经脉逐渐恢复,随后便顺着四通八达的经脉向着躯体周身迈进。

然而那道光实在太快,还没等十堰身体完全恢复,便转瞬即到!

一个少女提着剑,挡在了他的身前。

剧烈的法术碰撞声响起,十堰愣愣地抬头,看着挡在他身前的玄衣少女。

她穿着一如既往的金纹玄衣,长发随意散在身后,坚定地举剑站在他的身前。由于法术碰撞带来的冲击力,玄衣、黑发飞起,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墨玉蝴蝶,在那瞬间绽放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

可他却第一次发觉,原来她的身体竟是那样的单薄瘦弱,既陌生,又似乎有一些……熟悉。

不知为何,十堰喉间突然涌出一股腥甜,猛地咳了出来。

听到身后声音的时央神情越发冷冽,挽了个剑花将那道法芒给击了回去,那道法芒就又被打到了青衣道人身上,直接将青衣道人的身体击飞出去,撞到树上后摔下,“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至少比十堰咳的多得多。

“时央……”十堰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轻声唤她。

自从华姜因为竞选罗衣教圣女之事被其同门强行掳走,他为了救华姜放弃好不容易求来的入门机会一路朝西而来,又因为华姜与时央大吵一架、分道扬镳。

他仍记得吵完架那天,时央抱着剑头也不回转身离开的模样。可为什么,她又会在这里出现?

十堰心里又是难受又是喜悦,还带了点得见熟悉之人的委屈,只巴巴喊她:“时央……”

她身子一顿,却没有回头。对面还有战斗力的十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立马祭出法器,向着时央打来。

时央的剑,就像月光一般美丽、清冷、孤傲,却又好似在迷人的背后,隐藏着重重杀机。

几道剑芒闪过,十堰甚至还来不及说话,那些人的头颅便“咕噜咕噜”掉到了地上,面目十分狰狞,像是死不瞑目。

他印象中的时央,是个会甜甜叫他哥哥的爱笑姑娘,也是个神秘高贵的千年剑灵,更是他心中已然暗暗承认的“妹妹”……她有很多种样子,可他从未见过这般陌生的她。

就好似脱去了华丽甜美的外壳,露出了原本冰冷锋利的内在,让他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

她早就不是人了,她是个剑灵。

时央随意地甩了甩剑上的血珠,然后朝着瘫在地上惊慌大叫、拼命往后躲的青衣道人走去。

“别、别杀我!我可是长天门的人!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十堰!对,十堰!是大哥错了,是大哥鬼迷心窍,求求你,饶过大哥这一次吧,求求你……”

青衣道人身受重伤自知不敌,便拼了命地朝向他走过来的时央及其身后的十堰磕头,血糊了满脸,看起来煞是可怜。

少女置若罔闻,举起了长剑。

“别!!!”十堰终于回过神,把那股看到满地人头的恶心感使劲压了压,连忙喊住时央:“时央,别杀他!!!!”

她没有回头,只是停在了那里。

见状,十堰一喜,赶紧试图说服她:“他、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对!我……”青衣道人大喜过望,连忙想要解释。

只是话音未落,青衣道人的人头便也落地。那具无头身体的脖颈还汩汩冒着血没倒下,头颅却已经滚落到了草丛里。

十堰正好对上了那颗头的眼睛。

他实在忍不住,爬起身扶着树就吐了起来。

一边吐,他一边又忍不住回忆起了与时央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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