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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场戏 明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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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轻轻叫了小禾两声,发现还没回神,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回神啦。”她声音清脆,笑容打趣。

小禾先是抖了抖,看着季昭脸上灿烂的笑,一时有些怔怔。但很快,她就想起了张哥暗中嘱咐她的话,立马又按下了那些疑惑。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牵起季昭的手准备带她去片场候场。

女孩似乎潜意识里也明白自己的状态不对,乖乖地被小禾拉着回椅子坐下,然后默默地坐在那里发呆,直到导演喊人,才愣过神来。

……

“叮铃叮铃~”

王宫里,首饰碰撞所发出的金玉之音打破了王宫里常年的死寂与暗沉,一道活泼的身影随着那叮铃之声在宫墙的一角一闪而过。

“王女,王女您慢点跑。”宫女急急地跟在听到消息以后,提起裙子就跑的少女身后。她急得连声呼喊:“王女,您别摔了!”

由于奔跑,少女头上的步摇冠“叮铃叮铃”地响了起来,煞是好听。绣着金色凤纹的长裙摆如同尾巴一样甩在身后,她像一只在水中游动的鱼儿,穿梭在宫殿里长长的回廊之中。

就在她快要体力不支时,转过宫殿的一角,正好瞧见了刚换洗完毕,往这个方向走来的玄衣青年。

他的气质似乎变得更加成熟了,但她还是第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他,哪怕相隔了这么远的距离。

少女眼睛一亮,绽放出最为明亮灿烂的笑容,然后提着裙子就奔向了那个青年,义无反顾。

青年本在与身旁人说话,先是听到声音转过了头,然后也看到了她,不由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张开双手,将奔他而来的少女拥入怀中。

“哥哥……”少女紧紧地环抱着青年的腰,小声地唤他,“我好想你……”

青年顿了顿,也抬手搂住了少女,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闭上了眼睛,却什么话也没说。

那入骨的思念,或许只能从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和不敢搂紧的双手中,感知到一二。

他们是在这个王宫里相依为命的至亲兄妹,所以哪怕动作再不合时宜,他们身后的宫人们也不敢置喙一句,只安静地低着头,完全不敢作声。

……

时晏作为陈国仅剩的王室血脉之一,本不该亲自出征的。

只是前几年齐国声势浩大地派兵前来攻打陈国,当时刚刚正式继位的“公子晏”为保地位,在整顿了王国内务以后便亲自带兵出征,靠着这几年的铁血战绩才掌握住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

世人称赞的有匪君子“公子晏”,也正式成为了威名赫赫、用兵如神的陈王时晏。

由于时晏未娶王妃,所以这几年也是时央在打理宫中内务。只是这次三年未见,她从未想过时晏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回来了一个女子——文南。

虽然时晏在信中提及过这个叫文南的女人,可由于路途遥远送信困难,她万万没想过这个三个月前哥哥在信中随意提起的女扮男装小将,竟然被他带了回来,还十分的珍之重之,犹如掌中之宝。

“哥哥……这是未来的嫂嫂吗?”

在宫中的宴会上,时央看着时晏郑重地将盛装打扮的女子牵出来,向所有人介绍她的名字时,时央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藏于桌案下的双手慢慢攥紧,她一如既往地笑意吟吟,可不知为何,灿烂的笑容里竟有一丝丝勉强。

她明明知道,哥哥不是那般轻狂之人,不会在未确定心意之前就将人带出来。她明明也知道,那个女子是哥哥的救命恩人,三年里与哥哥数次并肩作战,足以配得上王妃之位。

可她还是问了出来,只想问个明白。

时晏看看自己最宠爱的妹妹,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又看向旁边的女子,然后在外人面前一向寡言冷清的人,竟然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那个叫文南的女子也情意绵绵地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时央也笑,看着他们笑,然后举起酒爵:“哥哥,祝福你。”

祝福你找到自己心爱的人。

祝福你得其归属,而我一人失家。

她将酒一仰而尽,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杯爵,继续笑着。

……

“咔!”

吕导回看了一下监视器,满意地点点头:“这条不错,保一条。”

就在众人忙着整理片场时,韩施琅朝着跽坐在席上一动不动的季昭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么还跪坐在这儿?起来休息一下吧。”

练习古代宫廷礼仪那几天,他俩是唯二需要专门培训的。女主演刘美彤演的文南由于明面上是个乡间女子,所以并不需要注重这些。也因为一起培训的那几天,韩施琅跟季昭的关系其实还不错。

跪坐在那里身板挺直、一动不动的女孩似乎被这一拍给拍回了神,她松开了紧握的双手,表情虽然还有些茫然,但已经习惯性地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啦,很快就继续拍了,我坐着就好。”

韩施琅有些惊奇,打量了一下季昭十分标准的坐姿:“你这样跪坐不难受吗?”

“其实还不错。”女孩笑盈盈地看向韩施琅,那种神情,与在戏中她看他时几乎一模一样,“只要习惯了就还好。”

韩施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了红。他其实入演戏这一行也没多久,由于天赋高、演技好、加上流量也高才被选上的,所以有点分不清季昭现在的状态。

他瞥了两眼女孩脸上温柔的笑容,转过头若无其事地看向片场,突然又想起来什么。

“话说,这场戏你为什么虽然笑着,但我老感觉你在悲伤啊?”

女孩一愣,还没等回答,导演便开始催人了。

……

时晏在摘月阁中找到了时央。

她坐在最顶层的栏杆上,悬空的双脚一晃一晃的,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她没有像白天那样穿陈国最崇尚的玄色华服,而是像回到了小时候似的,穿了一身干净到没有一点纹饰的素白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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