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1 / 2)
“店铺还没挂牌匾,就请二郎帮我提个字吧。”韩嘉辰可是写了一手好字,现在让他提个字,留着能当传家之宝。
“好。”
蓼蓝割完要尽快提取靛泥,尤其现在天热了,温度变高,若是长时间放置,会很快腐败。
别家农闲之时,韩家却再次忙碌起来。
泡完一缸蓼蓝,紧接着就开始泡下一缸,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所有的蓼蓝终于都用完了。
十亩地的蓼蓝,得到满满一大缸的靛泥。
把大缸用麻布封好,能存放两年。每次染布的时候取出一些,剩下的还能接着用。
沈少初带回来一大车的布匹,还有许氏自己织的,差不多有二百匹。
启动资金已经见了底儿,好在没有其他的花钱事项了。
韩家人早就学会染布的方法,只是染布的过程非常繁琐,要反复浸染和晾晒。
因此等他们都准备妥当之后,已经是一个月过去了。
店里都装修好了,韩嘉辰写的牌匾已经挂上去,只等着开张了。
沈令月特意请来响器班,从街头开始吹吹打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她还请人在沿路上撒些花生瓜子,引得孩子尖叫着争抢,好不热闹。
这阵仗大得像是有钱人家办喜事,越来越多的人好奇地跟着他们,想看看哪里在办喜事。就这样一路跟到了店门口,才发现原来是新开了一家店。
只是这店从外面看也看不出来是卖什么的,店里连个架子也没有,甚至中间都是空荡荡的。
唯一让人觉得稀罕的,就是四周的墙面,是由浅到深的蓝色。
待他们走近一瞧,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墙面,而是悬挂着的布匹。
由浅蓝到深蓝,足有十几种颜色。
人人都有爱美之心,看见颜色这么好看的布,忍不住上前打听。一问才知道,一匹布竟然要五百文钱。
大多数人都咋舌之后退了出去。
布虽然好看,但一匹比普通布匹要贵一倍不止,不是谁都承担得起。
因此这一天店里人流量虽大,但布根本没有卖出去几匹。
不过沈令月没有沮丧,今日本来就不是想卖多少布出去的。而是要把名声打出去,让大家都知道,七里街新开了一家布庄,叫“芦塘彩布”。里面不买普通麻布,只卖各色各样的彩布。
果然,慢慢地,人流量虽然变少了,但卖出去的布却一天比一天多。
眼见着布越卖越少,沈令月和其他二人商量,今年下半年赚的钱不分账了,全部都用来建染坊和店面的其他的支出。
如今染布技术已经成熟,韩大郎也掌握熟练,沈令月有心将沈家原来的院子改成染坊,请村里其他人来做短工。
布匹也好办,可以多组装几台踏板斜织机请人织布,织布效率高,布匹自然就便宜,成本就更小。
另外两个人自然没有意见。
只不过沈少初却有其他事,“咱们不如招两个伙计,再找个帐房先生吧。”
“以前我做梦都想着有个自己的店,安安稳稳,哪也不用去,每天只坐着收钱就行,”沈少初两眼放空,“可我现在待得快要长毛了。”
沈少初在外浪惯了,前几天还觉得新鲜,结果越待越觉得没劲。
只不过伙计好找,账房先生可不好找。识字的都少见,更别说会算账的了。
这个年头,算账可是吃饭的手艺,平常人轻易不会教人。
有余力学习算账的,要么是有钱人,要么就是读书人,他们现在突然要找个帐房先生可是不容易。
打听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原因无他,能写会算的人在哪都是抢手的,而且读书人但凡有别的出路,都不愿意给人家做账房先生。
不过见沈少初在店里待得要自闭,沈令月也于心不忍。于是做主关了一天店,就当给他放个假。
正好沈令月早就想上府城一趟,去找找有没有苏木和姜黄。店里布的颜色,还是有些太单一了。长此以往下去,买的人会越来越少。
不过府城路远,来回一趟,少说也得两天。临走前赵氏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出门在外,一切小心。
芦塘村没有直接到府城的车,他们要一大早搭着王大爷的牛车到县城,然后再从县城租车到府城。
这么一趟折腾下来,到府城的时候已是酉时,太阳只剩余晖,城门外排着长队,皆是要进城的人。
府城的城门比起县城要宽敞气派得多,城门口驻扎着两队守卫,逐一盘查进城的人。
沈少初递过他们二人的路引,守城的人简单地问了两句之后就放行了。
“哥,他们不收钱吗?”
“收什么钱?你当他们是土匪吗,还要买路钱。”沈少初无语,“以后少看点话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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