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桃曼儿回到自己的座位,鹤时泽讲的是数学课,这种科目是人类和兽人都能够听懂的课程。
中心学院是人类与兽人混合授课的学校,虽然校长在媒体中对外宣传时是这样说的,但是实际上,以如今人类和兽人的比例而言,第九区的中心学院实际上基本全部是在教导兽人学生。按照桃曼儿知道的,整座学校也不过只有十三个人类罢了,其中一位人类还中途辍学回到了抚养他的兽人家中,听说是因为受不了读书的苦,被接回家被家人精致又宠爱的饲养着。
如今的麒麟帝国占据着整个蓝星的所有土地,将蓝星划分为了十个区域,皇室位于第十区的中心位置,与皇室所在地域最近的便是第九区。
麒麟帝国并非是兽人所起的名字,而是当时离开蓝星,将目光放到广阔的星际中的人类所起的名字。
当年的人类是银河系的霸主,他们离开了自己的母星,去了太过遥远的方向。他们旅行的太远了,进入了宇宙的深处,接触到了以他们的常识、知识、能力不能够触碰到的禁忌。当他们逃回银河系的时候,身上带回了不可名状、无法祛除的污染。这场污染仿若瘟疫一般迅速的蔓延到人类整个物种,也是同一年,被人类赋予“动物”之名的各个愚昧的种族,开启了神智。
人类陷入了漫长而持久的疯狂,将灵、血、肉归还给了那片曾经生养他们的土地,在后来的异兽人的帮助下,人类才勉强摆脱了灭绝的命运。
开启神智,将身躯化为人身的异兽人在经过漫长的战争、争夺、抢掠,如同原始时代的人们做过的一切的事情后,终于由皇室建立起了统一政权。传闻皇室便是人类神话故事中的麒麟一族,他们延续传承,将帝国的名字命名为麒麟帝国,铭记着人类的历史和教训,再未将脚步踏出过银河系,固守在蓝星之上。
他们脚下的这颗星球也叫蓝星,但它实际上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母星,从前的那颗星球——人类的母亲已经被宇宙深处带回的物质污染,被异兽人毫无人性的战争所毁灭。如今的这颗星球是异兽人在银河系中寻找到的环境与古蓝星最为贴近的行星,它的体积更大,资源更丰富,也更适合兽人生存。
人类与异兽人共同上学、工作、生活是第九区独特的政策。除了第九区以外,其他区域执政官不同,发布的城规也不尽相同。各个区域基本都建立有专供人类读书的学校,为了保护脆弱的人类,大部分执政官并不赞同将人类放入身体激素水平不稳定的未成年兽人的学校中,不成熟的兽人总是会干出野蛮的蠢事,很容易伤害到整个帝国倾其所有保护的珍贵人类。
课堂中的内容对桃曼儿来说并不算难懂,她低头记着笔记,偶尔抬起头看一看黑板上的内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迟到让鹤时泽突然注意到了她,讲台上的老师讲到习题,食指推了推眼镜,看向了坐在后排低着头的少女,叫了她的名字,“桃曼儿,说一下这道题的答案。”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桃曼儿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紧张让她在翻过书页时不经心的用了些力,白嫩的指尖就被瞬间划开一道口子。
脆弱的人类,连纸都能够轻易划破她的肌肤。
桃曼儿站起身,有些紧张的回答出了问题。不怪她的反应过于激烈,今年已经是二年级下半学期,她考到中心学院已经有一年半年多的时间。只有在她刚刚转来这所学校的时候,才会有教师对她好奇,热情的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对她多加关照。在漫长的相处中,不管是教师还是同学,都逐渐发现她的阴郁,畏缩和战战兢兢,后来便没有老师再会故意叫她的名字,与她进行多余的交流,她逐渐像是班级中的一个透明人。
而眼前的数学老师鹤时泽,更是一次都没有单独叫她来回答过问题。
鹤时泽看着胆小的,小声将答案说出口的少女,她又把自己的脸藏在了头发的后面,像是要躲进角落里,可她的答案很准确,也很简洁。
“坐下吧,桃曼儿,回答的很好。”少女的名字在鹤时泽的唇齿中转了一圈,被他用泉水一般动听的嗓音低声说了出来,少女的名字软软糯糯的,含在口中的时候,总有种不合时宜的亲昵感。
桃曼儿坐了下来,紧张的情绪过去,听到老师的表扬,她的唇角没有忍住,小小的上扬了一点弧度。
“好香…”什么味道?
坐在桃曼儿后座的男生血液躁动的蒸腾起来,他缓缓睁开眼,露出酒红色的瞳眸,卷曲的发缓慢从肩上滑落。燕絮影从深沉的梦中醒过来,嗅到了让他昨夜回味了一整晚的味道。
他循着味道寻过去,探头看到了少女正在向外流淌着鲜红色血液的白皙指尖,燕絮影又没出息的吞了一口口水,是小人类的味道。
昨晚他摆脱了“神圣猎人”的追捕,回到家后被他兄长又训了一顿,在兄长不轻不重的拿家法揍了他一顿后,燕絮影几乎一晚上都没能睡着觉。第二天一早来到学校,燕絮影就迫不及待的找到校长和十二班的班主任,将自己调到了小人类的班级中,坐到她身后的位置。
燕絮影比桃曼儿大一年级,虽然班级在同一层,但平时如果不刻意的去制造巧遇,实际上二年级与三年级的交集并不多。
燕絮影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过分出格的事情,没有一个燕别故在闻到这样香甜的血液后能够无动于衷,就像是干渴的沙漠第一次涌出了清冽甘甜的泉水,宛如信徒第一次得到了神明的指引,往常的二十年生命简直像是一篇索然无味的白纸。
下课铃声响起,克制着自己的燕絮影终于忍不住,他站起身,走到桃曼儿桌旁单膝跪了下来,轻轻牵起少女的手,“桃桃,疼吗…”
桃曼儿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想要向后缩,手却被男人用双手捧住,她在慌乱中认出了面前的人居然就是昨天晚上闯入她的卧室,无礼的变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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