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陈父从船舱回去后,站在窗口边沉思,宋氏来催他入睡,别像个冤魂一样站在床边渗人。
陈父幽幽然走到宋氏身边,“夫人啊,灿灿长大了。”
宋氏知他心理不顺,最近遇到的事情比较多,因此临睡前才愿意和他多聊几句,“马上就要及笄了,大人你说灿灿是不是该长大了。”
陈父一想到自家女儿马上要谈婚论嫁,那个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他上床扯过被子,气呼呼说道:“罢了,不说了,灿灿定亲后我要留她到十八,方才出嫁。”
宋氏附和;“女子生子不易,我也正有此意,先定亲,让她十八才出嫁。”
“今日我在船舱上瞧见一船工袖中藏有匕首,因不清楚对方实力,且灿灿离他太近了。我无法估量是他拿刀割了灿灿的脖子快,还是我捉拿他的速度快,因此我装没有看见他。”
她的声音陡然冷下:“敢在我的商船上对我家人下手,那人怕是活腻了。我记性好,那人长啥模样我都记得。我将所有船工召集,却没有找到那人。”
“夫人做得对,有风险的事情不能让灿灿涉险。回京后我会告知长兄,将此事查清楚,到底是谁这么不希望我归京。”陈父语气里全是严肃,黑暗中目光如炬。
如若明日开船,三日后便能到达京城,陈父看见宋氏安睡的睡颜,斟酌再三方才开口,“夫人,又回到京城了你怕吗?”
黑夜中宋氏没有睁开眼,她不知是睡去了还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屋内静悄悄的。
陈父见她没有回答,以为她睡去了。他合上双眼,正欲和周公碰面,谁知这个时候宋氏开口了。
“为何要怕?我只是不喜京城,文人口中所说的道义,全是虚假道然。乱世便需要父亲,太平盛世便开始打压父亲。父亲为保晚年,不得不远离朝堂,主动请辞。”
陈父也是一个文人,宋氏这番话也把他给骂进去了。
“睡吧夫人。”
这句话后,屋内彻底安静下来了。黑夜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微弱的灯光亮起,其中一盏微弱的灯光来源陈知韵的船舱内,她正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张写满了字迹的纸张沉思。
她的纸张上按照时间顺序写着,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一、是谁动了她的软绵绵哈哈粉?
二、追寻她软绵绵哈哈粉发现的宅子里,里面的两拨人是谁?
三、拐卖绑架她的人贩子认识她。
四、有人迷晕了阿爹和阿兄,想要烧死他们。
陈知韵在思考着前面一二是属于意外被她撞见了,估计和她没有什么联系。她只需以后隐藏起来,不再制造出软绵绵哈哈粉,便不会掺和那两拨人的事情中,后面两件事是冲着阿爹来的。
夜早已深,她是睡不着才爬起来思索近日发生的事情。已经到了四更天了,陈知韵将纸张放入火盆中烧毁,重新上榻。
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那入月仙一步步向她走来,就在她即将要看清入月仙的容貌时。梦境翻转,她又梦回江南苏州那座宅院里,梦见她在救那位白衣公子。
梦里视角摇摇晃晃,她梦见自己将所有人都打趴下,扶起那白衣公子。就在那白衣公子抬起头的瞬间,陈知韵被晃醒了。
陈知韵眯着眼问发生了何事,方才知道她睡到了午时。此时水道已经通了,船只都被放行。
三日后,嘉平二十五年六月二十一日夏,陈逸袀携家眷一干人等到达勤安渡口。从渡口下来后,他们换了马车走官道入京。
陈家小辈都是第一次来京城,陈知韵和烂烂二人一路上都掀开帘子看沿途的风貌。来到了陈小五土生土长的地方,他这个纨绔东道主将京城哪里好玩、好吃的地方都说了个遍。
一日后,他们终于到达了京城。陈府早早派了管家在城门口迎接,管家带他们前往府中。到达京城了,陈知韵再想掀开帘子看沿途风貌,却被阿娘阻止了。
烂烂看阿姊想掀开一角车帘未遂后,他二话不说直接掀开了车帘子,小脑袋探出去:“阿姊,有糖人。”
烂烂举着车帘子,开始撒娇,“阿娘,我要吃糖人,停车买四个吧。”
陈知韵目光看向车窗外,身子不敢动,也不敢发言。烂烂见宋氏没一口答应,便跑过去抱着宋氏的大腿撒娇,眼里开始有泪光,“阿娘不想尝一下甜甜的糖人吗?”
钱氏看着自家儿子这小机灵鬼的样子,笑看了陈知韵一眼后,她自己也添把火,“姐姐也有十余年未尝过京城的糖人了,何不尝尝是否还是记忆中的味道。买几个糖人的时间,耽误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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