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镜(2 / 2)
气得崔瑛差点没将李小六打一顿,还是燕鸣歌好声好气地劝了她一番,说那赵寻是李小六表哥,若是他硬是要跟来,李小六哪能拦得住。
幸得崔瑛也知道李小六好说话的性子,定是被赵寻那厮蛊惑了的,是以她只狠狠地瞪了小六一眼,打算回去再找他算账。
崔家十郎崔璟从前就与燕鸣歌亲近,自大知晓赵寻与她退亲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几次三番撺掇着其余几人要偷偷找个麻袋,敲赵寻一顿。
就在他这样一番打算还没实施,就叫赵寻撞上门来了,燕鸣歌知道崔璟年轻气盛,想为她出头,遂好言相劝,才叫打消了他的念头。
只是赵寻这厮委实过分,跑马时故意往燕鸣歌身边凑不说,还故意挑衅,非要燕鸣歌与他比试。
崔璟自告奋勇地要替燕鸣歌同他比,见他斗志昂扬,意气高昂,燕鸣歌也不好拦他,只拉着他悄声叮嘱了几句,“十郎,千万莫要逞强,那赵寻小人也,最会耍阴招。他若是利用你心急使绊子,害你摔着了,那才叫他如了愿。”
被燕姐姐这样一番细心叮咛,崔璟脸红的跟个猴腚似得,话都说的不利索了,“燕姐姐,可……可是那赵寻太过欠揍,我想赢他。”
燕鸣歌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又再三嘱咐,“在姐姐这,输赢不重要,你莫要受伤才好。”
崔璟点头如捣蒜,气宇轩昂的去马厩选马去了。
反倒是在凉亭里乐得看笑话的崔瑛倚在软榻上,见她过来,身子像不长骨头似得靠在她身上,同她亲亲热热的耳语道:“你说我家那个傻弟弟,一门心思要为你争口气,你又是作何想的呢?”
燕鸣歌像是习惯了她的不正经,睇她一眼,推了推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无奈道:“快离我远些,每回见了我就紧巴巴的贴过来,你没看着你的小情郎眼神里都淬了刀子,想将我千刀万剐从你身边赶出去吗?”
听她这般说,崔瑛这才抬头打量自己侯在不远处的贴身小厮时雨,果不其然,他那双清亮星眸蕴着朦胧雾气,似乎难以置信地望着被她拦在怀里的燕鸣歌。
崔瑛这才意犹未尽的收回手,瘪了瘪嘴,浑不在意的解释道:“阿鸢是我闺中手帕交,不是你想的那样。”
也不知那人信没信,竟是虚虚行了半礼踅身远去了。
燕鸣歌乐得看戏,不由得捂嘴偷笑道:“人家生气了,你还不去哄哄?”
谁知崔瑛满不在乎道:“不过是个玩意儿而已,平常都是给他脸面,今日他还敢在你面前耍小性子,委实不乖。”
她这一番话,叫燕鸣歌听得瞠目结舌,末了又诚惶诚恐道:“什么叫在我面前耍小性子,你这说得跟我是霸占了主君的彪悍大母似的。”
崔瑛被她逗得开怀大笑,拍案叫绝,倒是在一旁听得捂耳朵的郑家七娘忍不住发话道:“你们两个,忒不正经了,越说越不像话!”
见她又在装相,崔瑛忍不住开口戳穿,“行了,你是什么脾性当我们还不知吗?上回你不是看上了我院子里的涤尘吗?给你给你。”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燕鸣歌难以置信地目光在二人间相互打量,就听得郑娆红着张脸,无力辩解道:“才没有,我只是说他生得俊俏却又不文弱,若是日后能嫁个像他一样孔武有力的郎君便好了。”
崔瑛朗然大笑,意有所指的望向郑娆,“只是这般?我可是听时雨说,你还悄悄打听过,那涤尘是不是已经是我的人了呢?”
自己的隐秘心思叫崔瑛毫不留情的说出来,郑娆羞得连忙起身捶她,“没有没有,你又在瞎说甚?”
闹归闹,崔瑛倒是不甚介意的,她院中不少俊俏小厮,好生捯饬一番,哪一个拎出去都不比那些世家郎君差。
郑娆之所以有这般心思,还不是因为她那缺心眼的继祖母,竟然要把她嫁给个病秧子冲喜。
虽说此事还未下定,但十有八九就是了,她们身为世家贵女,身不由己,自然是在未嫁之前怎么畅快怎么来了。
而她崔瑛因为是五房唯一的嫡长女,自然要担起五房的责任和兴衰荣辱,日后寻个小门小户的夫君入赘便是。
想到这里,崔瑛一脸好奇的望向燕鸣歌,“你那呆头鹅表哥,可曾开窍了?”
说起这个,郑娆也不羞了,满眼期待的看着燕鸣歌,甚至迫不及待的问道:“可曾拉上手了?还是说你已经亲上了,怎么样,滋味如何?”
在她两人的二脸期盼下,燕鸣歌有些泄气,实话实话道:“都没有,你们想错了。”
郑娆不由得惊叹问道:“竟是这般难以搞定?可是方法不对?”
见她似乎不欲多说,崔瑛连忙安慰道:“无妨无妨,我们阿鸢难得心动,看上的岂会是好拿下的胭脂俗粉,你只管去试啊,日后若是不喜欢了,换一个便是了。”
话音刚落,就听得亭外时雨气喘吁吁的传话道:“娘子,十郎那边出事了。”
燕鸣歌连忙起身,快步走上前,“发生了何事?快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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