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1 / 2)
路棠揣着一颗忐忑警惕的小心脏,足足等到商会主席上抬讲完话,也没有等来那块本该落下的天花板。
会不会,不掉了?
由于他的出现,剧情发生改变,就跟当初餐厅里他没把水泼出去一样。
路棠垂着眼帘嘀咕琢磨,这时,肩膀猛然被撞了一下,一杯艳色如血的红酒泼洒到他的身上。
“先…先生,对不起。”
路棠回神,看着服务生慌慌张张跪在地上收拾玻璃碎片的动作,立即说:“没关系,你小心一点,别被玻璃扎伤了。”
服务生不抬头,一边收拾碎片擦拭地板,一边道歉:“先生,弄脏了您的衣裳,我会赔给您的。”
这人的嗓音低沉沙哑得极为独特,仿佛从阴冷潮湿的废弃隧道里透出来,给人一种无端的恐惧感。
路棠抬眸环视周围灯光明亮的宴会大厅,人来人往,有什么可恐惧的,一时产生的错觉吧。
“没关系,洗洗就行,不用赔。”
“不,是我不对。”服务生收拾完毕,起了身,仍然畏缩肩膀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一定要,赔给您的。”
话语从喉咙里拤出来。
路棠皱了皱眉,他好像看见这人扬起嘴角,怪异地笑了一下。
而说话的嘴唇很白,仿佛尸体的惨白。
路棠头皮发麻,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再定神看去,人已经走远了。
宴会厅另一角,傅斯暄正在与一位故友交谈,视线微转,一片润透衣襟的血红猝然闯入他眸中。他呼吸凝滞,眼瞳掠过惊慌,立即告别朋友,快步回到路棠面前。
“怎么回事?”
早在脚步迈出时,他已经明白衣襟上沾染的红,只是红酒,却依然无法将语气里的紧张完全敛去。
不为人知的瞬间,他产生了一种惊惶到近乎窒息的恐惧,哪怕极为短暂,刹那之间,却深深印刻在心里。
“一位服务生不小心摔倒,红酒就倒我身上了。”
路棠摸了摸胸前染红的衣料,触感冰凉,抬头对傅斯暄微笑道:“没事,我去卫生间洗洗就好了。”
白色的西装衬着血色的红,乍一看很显眼,但其实泼染的地方并不多,主要在外套上。
傅斯暄眉头并未放松,凝着路棠走远的单薄背影,犹豫片刻,追了上去。可惜未能将人追上,中途猝不及防出现一位前来攀谈的商人,阻拦了他的脚步。
他说了句“抱歉”将人婉拒,再抬眸寻找,已不见路棠的身影。
卫生间在宴会厅的两侧,并不算远,傅斯暄循着路棠离开的方向来到洗手间,找了一圈,却没见到人。
小呆子该不会走错路了。
傅斯暄这样想着,拨通路棠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不仅不接,竟然直接掐断了。
眉头再度拧紧,傅斯暄继续拨打电话,这一次,变成了“你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
那片刺眼的红又在他心脏跳跃,出于对危险的本能预感,他不再拨打电话,快速折返宴会厅,搜寻无果后,将电话拨到赵家三少爷那里去。
“赵三,帮个忙。”
两人短暂交谈几句。
十来分钟后,几名身材魁梧的安保人员出现在傅斯暄面前,他向领头的安保队长说明情况,随即众人前往监控室。
他们一行人并未出现在宴会大厅内,厅内沉浸于晚宴的宾客并不知晓会场上发生的这点小骚动,但有一个人暗暗注视着傅斯暄的一举一动。
总是被粉丝称赞性感的那双唇,稍稍扬起,勾出一个愉悦而神秘的弧度。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在乎他,那么,就让他多吃一点苦头了。”
昏暗客房里,月光泛冷。
对讲机发出短促的沙沙声响,正往浴缸里放水的男人听到声音,顿了顿,紧接着将一个完全昏迷的人随手扔下,大步走到床边拿起对讲机,紧紧地贴住耳朵。
“是,国王陛下。”
再次得到陛下的指令,听到陛下动听悦耳的声音,男人阴郁苍白的脸庞流露出迷醉而幸福的神态。
他舍不得就此告别,捧着对讲机,虔诚而认真地回味片刻,才回到浴缸旁。
根据指令,他从衣兜里摸出一片药丸,塞进地上昏迷躯体的嘴里,然后如同剥皮去鳞,干净利索地将躯体身上的衣物全部脱下。
衣物如同刮下的鱼皮鳞片,随便丢弃。
同时,他也用冷血的,犹如看案板上即将骨肉分离的死鱼的冰冷眼神,将躯体扫了一遍。
“肮脏。”
他嫌恶地评价了句,才把躯体拎起扔进灌满水的浴缸里。
水,可以洗去一切脏污。
也能减少他不得不触碰肮脏秽物的恶心感。
这个世界唯有他的国王陛下是圣洁的,为了陛下,他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是这般宛如背叛的事情。
不,这不是背叛,这是荣耀与忠诚。
此时,被扔进浴缸的躯体由于吸入冷水,本能地挣扎了下,但药量给的恰当,他不会在不该醒的时候醒来。
男人冷眼看着,任由水里的躯体扑腾挣扎,直到软软地沉寂下去。人还不能死,他想了想,大步迈入浴缸,把躯体捞起来,摔挂在浴缸边沿,手掌重重地拍打光滑的后背,又掐住下颌,迫使呛进喉咙的水吐出来。
他可不是在施救。
毕竟,现杀的鱼才好吃。
估计那个人也快找来了,不能再耽误下去,男人又将瘦弱的躯体扳过来,对着稍微用力就能掐断的纤细脖子咬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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