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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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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棠眼皮一颤,陡然从狂放的言语中回过神来。

他,他说了什么啊?

怎么一不小心把心底话说出来了,还又叫了老公!

一张粉扑扑的脸蛋顷刻间布满羞赧的红晕,他连连摆手,慌里慌张地解释:“傅先生,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太激动了,太高兴了。”

越解释越掩饰,越描越黑。

若不是路棠连耳朵也红透了,表现出的慌乱太真实,傅斯暄很难不去怀疑这人又在演戏,或者说,变着法子故意勾引自己。

呵,为了不分手搞出这么多花样。

高兴什么?高兴暂时还没有分手吗?

就这般,喜欢我?

傅斯暄颇为自恋又相当精准地腹诽一通,表面上是一丁点也瞧不出端倪,沉默片刻,才用略微命令的口吻说:“坐好,不要动来动去。”

紧张焦急的路棠顿时像被打了一剂镇定剂,整个人愣了几秒,随即放好手脚如同小朋友一样安分坐好。

傅斯暄冷着脸注视前方,余光瞥见这一幕,又不自知地弯了弯冷淡的嘴角。

自从说出分手后,这人似乎乖多了。

果然很在乎我,这样的话,分手恐怕会比较麻烦。

路棠不知道男人自恋而烦恼的想法,却一点不掩饰那份早已被人看穿的喜欢,小眼睛携着柔光,时不时往男人那儿投去。

两人的目光偶有碰撞的瞬间,不过很快就被冷酷的男人不着痕迹地错开。

直到一个平缓停车带来的车身震动,才将萦绕的不寻常氛围悄然打破。

路棠茫然抬头,看向车窗外。

竟然这么快就到家了。

灯光初上的夜色里,黑色库里南停在一条老旧小区外的林荫路上,六七点钟,道路两侧有些刚从家中出来打算去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他们结伴向街口的小公园走去。

老人们大多认不得豪车,只是路过霸气的轿车旁边时会多瞅一瞅,猜测车主大抵是个有钱人。

没一会儿,豪车后座下来个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老阿姨们眼睛一亮,又禁不住多瞧两眼,心里转悠的疑问更多了。

傅斯暄先行下车,一身深色西装将难以靠近的冷峻气质衬得更盛,微微弯腰的瞬间,整个人仿佛却又亲切了,温声询问车里的人:“现在能走路吗?”

这会儿功夫,路棠已经把身体挪到车门边,路途中他的双腿知觉有所恢复,也能正常活动,说不定稍微试试就可以了。

毕竟这就像学骑自行车一样,学会了身体便不会忘记。

内心的小心思千回百转一瞬后,他仰起小脸,决定先不尝试,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

傅斯暄见状并不意外,但瞅着周围没有电梯约莫六七层高的老旧住宅楼,仍然皱了皱眉。

为接下来身为男人不得不做的事。

半晌,他叹口气,把腰再弯低一点,轻声问:“你住几栋?几楼?”

“五栋,六楼,602。”

路棠没多想,随口回答,傅斯暄却在他说出具体门牌号后,垂下目光,半个身体探进车里,手臂从他腿弯绕过,然后又一次不给准备地把人抱了起来。

“呀”了半声,路棠这次没那么惊讶,只是眼睫颤了颤,心脏“砰砰”乱跳了一阵。

稍微平静过后,他眼咕噜一转悠,两条手臂慢慢往上试探又坚定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傅先生,谢谢你。”

男人沉稳的步伐陡然停住,僵硬一瞬又往前走,并未回应路棠的感谢。

交往一月以来,两人从未如此“亲密”过,傅斯暄也从来没做过此等抱人入怀的行为,更别说在人来人往的小区里顶着无数打量探寻的热切目光抱着人走了这么长一段路。

进入楼道,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即便两人已经分手,但身为男人,对于患病不适的“前男友”总不能不管不顾吧,再说只要把人安安稳稳送回家,他以后决计不会再多管闲事。

傅斯暄心性坚定,哪怕感觉“前男友”变得比从前乖巧可爱了些,在分手这件事上,仍然没有丝毫动摇。

不过念及对方生病,对于这人不仅勾他脖子还把头靠到他肩膀上的种种大胆行为,都没有制止。

反正仅此一次了。

这个人其实也就二十出头,比自己要小好几岁,性格乖僻任性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自己算是当哥哥的,总不好做得太绝情,处理方式应该温和一些。

傅斯暄对自己不似往常的行为一番自我劝解,不知不觉间,脚步已迈上六楼。

六楼已是顶楼,一层仅有两户,而那挂着602门牌号的房门此时竟大开着,屋里没开灯,楼道的照明灯也坏掉了。

月光稍稍倾泄,不足以窥见屋中是何景象。

傅斯暄凝了凝眸,询问道:“你一个人住?”

路棠瞥见房门大开的情况,也觉异常怪异,讷讷地点了点头。

出于本能,傅斯暄警惕起来,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在月色照到的过道处将人慢慢放下来,温言低声说:“你在这里等等,我先进去看看。”

路棠抿住唇点头。

家里该不会遭贼了吧?

他一边这样想,一边屏住呼吸紧盯着男人走入屋子的背影。

高大的背影很快溶于墨灰色的黑暗里,路棠心头一紧,居然担心地站了起来,他不仅没察觉双腿是否绵软,还向前迈了两步。

下一瞬,白炽灯光铺开,眼前霍然变得清晰明亮。

傅斯暄从光亮中走出来,眉头蹙着,不再压低声音说道:“屋里没人,但是有点……算了,你自己看吧。”

话说完,似是察觉到什么,视线落到路棠自然站立的双腿上。

顺着他讶异而审视的目光,路棠腿弯一颤才感受到双腿的存在,一时间恍然又惊喜地眨巴眼睛,双脚小碎步地动了动。

“咦……我能走路了!”

那可真巧。

傅斯暄眯起黑眸,又觉这人演戏,或者作弄自己,却拿不出确凿证据。仔细观察对方明澈柔和的眼睛,真实得叫人无法怀疑,实在奇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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