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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大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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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儿,这是何物?”

卓范一路上都在组织语言,但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是楚霁送上门来的赔礼。”

“卓范!你竟敢!”卓询之一听得“楚霁”二字,只觉得怒火中烧,食指指着卓范,几乎喘不上气来。

“父亲息怒。儿子觉得楚霁非同一般。”卓范连忙跪下,“还请父亲移步书房。”

卓询之见儿子如此,也反应过来——卓范不是贪婪鲁莽之人。

书房中,卓范小心地展开长卷,连呼吸都不敢过重,生怕吹散了这四百年前的老物件儿。

卓询之原本还站在书桌旁吹胡子瞪眼,可看见这字帖的第一个字时,他就按奈不住了。

迟悔先生的《立心帖》!

待卓范将字帖展开,卓询之颤抖着来到书桌前,仔细辨认着笔锋和印章。

确是四百年前,迟悔先生的真迹。

这书法帖不比其他,当年可没有现在这样的,不易腐朽的宣纸。400年的岁月风霜,让这麻纸字帖看上去极为易碎。

400年前,乃是乱世,加上纸张的原因,留存下来的书法作品多是碑刻。这样,就显得这帖子极为珍贵。更不要说,这是迟悔先生的作品。

迟悔先生本是前朝的御史大夫,后因不满皇帝暴政,眼见生灵涂炭,转而投入大雍太祖皇帝的麾下,以效犬马。乃开国之元勋,治世之能臣。

他是所有心怀黎民百姓的官员,心中的理想。

而这一副《立心帖》正是当年,他离开前朝官场,转而效忠太祖皇帝时,面对太祖皇帝的疑问,他写下的回答。

“为官立心之本,在利民厚生。若贵君而轻民,置万民于水火,俯仰之间,则愧于天地,怍于苍生。”

看着眼前这一句话,卓询之只觉得胸中郁气为之一荡。好啊,这句话,向来被他奉为为官做人的根本,他居然还有得见真迹的一天。

卓询之坐下来,看着眼前的字帖,心思几番流转之后,却不由得老泪纵横。

当年迟悔先生自号“迟悔”二字,就是说自己当年一心保住前朝的天下,差点助纣为虐,悔之迟矣。

“为父当年,进入官场,想要匡扶大雍,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得遇明主,安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吗?”卓询之抹了一把眼泪,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为父都要忘了,是为什么出发的。”

卓询之又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桌上的字帖。当年当日的迟悔先生,正如今时今日的自己啊!“我儿,你说楚霁非同一般,可是有何发现?”

“回父亲的话。今日,楚霁在空无一人的小路将儿子虏上车去,又将这《立心帖》交与儿子。说是一剂良方,远胜黄连阿胶汤。”卓范语气郑重,又道,“儿子现下便亲自去请楚大人过府一叙。”

“不,他既然用那样的法子将这《立心帖》交给你,就是不想让旁人发现。咱们只要看着就好。”卓询之看着眼前的书法贴,眼神里含着决然和灼热。

且让他看看,楚霁有没有本事,让沧州,成为龙兴之地。

用过了午膳,秦纵想出去走走。

房里的小厮倒是没有阻止他,只是四个人都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他的腿上是旧伤,虽然看着骇人,但全是因为伤口腐烂的缘故。他天生恢复能力就比别人强,不然,他这双腿早就废了。

他突然发力,化掌为刃,朝着身后的洪瑞劈过去。

洪瑞被他的动作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双脚点地,疾步向后退去。

秦纵单脚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凌厉的掌风再次朝着洪瑞直直地削过去。

洪瑞渐渐招架不住,踉跄后退。

秦纵又将目标放在了另外三个人身上。他突然在空中转了个身,抬起长腿,朝着那三人扫去。

三人没想到他突然转变目标,避之不及,只能就地一滚,躲闪开来。

秦纵随手抓住一个离他最近的人,右手猛然劈出,眼看就是当头一击。

可不仅这个人没有反击,就连另外三人,也没有上前帮忙,更没有通知府内其他的人。

秦纵的手,堪堪停在了距离这人颈侧只有不足一寸的地方。

他转过身,皱起了眉头。

这个楚霁,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几个人,不是他安排来监视自己的吗?自己刚刚出手有多凌厉,他心里是清楚的。按理说,他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在出手之时,他们四个不就应该合力将他拿下吗?

就算他们再会伪装,那么在他表现出明显的一挑四,想要伤人逃离的意图时,至少应该通知府内其他的人吗?

难道,昨天楚霁说的,这四个人是来伺候他的,并非谎言?

其实秦纵哪里会知道,楚霁给这四个人的命令,全然都是好好照顾小少爷,并无监视之意。

秦纵看不透楚霁,但楚霁却了解他。秦纵虽不会轻易付出忠心,但他秦小将军的骄傲,也不会允许他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原书中,到了后期,秦纵头疼的毛病愈发的严重,发作起来,如同刺骨寒风在脑中肆虐。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游医,可以医治秦纵的头疼。但他脾气古怪,要求秦纵做他三年的药童。

秦纵的头疼,不过三月时间,就已然痊愈了。可当时已然攻入盛京,占据大半疆域的秦纵却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实实在在地做了三年药童。

所以,楚霁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惹来他的猜疑不快。只是,无论他怎么说,刚刚经历了南奚国主背叛的秦纵都不会相信的。

但这并不要紧。秦纵,他会自己去探索。

有反差,才会有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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