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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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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尚书,这是在宫里,请你自重些。”

宫映亭轻甩开他的手,安抚起怀里抱着的猫来。

他道:“如此,既然已经到了文华殿,那就随本相进来罢。”

“哎哟,宫大人,您请。”

这会子聂嵩岳燃好了炉子,挡着门等宫映亭先进去。

说来这档口儿赶得也好,若是聂嵩岳再晚些推门儿出来,必定看到谭景澈攥着宫映亭的手。

“这炉子里头有烟,”聂嵩岳等宫映亭走到自己身侧之时说道,“窗户已经提前替您开开了,以免一会子呛得慌,您若冷了,再招呼卑职关上就行。”

宫映亭点头:“有劳聂公公了。”

聂嵩岳正准备着走:“那,卑职可就先走了。”

宫映亭又一点头道:“请。”

这文华殿里着实气派,里头开阔宏大,雕梁画栋,青绿与朱红相称,在观政台上撑起一片红梁,这椅子后头,观政台下,分别设有京师名师的书画,铺陈西域进贡的名贵地毯,踩上去着实绵软,似是轻抚未编织的松软羊毛,温暖柔和。

宫映亭此时坐着的地方儿,就是观政台配的这把套红绸缎的,珍贵的金丝楠木制成的椅子,若是到了讲经开筵的时候儿,也是皇帝坐的椅子。

皇帝坐得,这宫丞相也坐得,无论两个人出于何种目的,倒是皇帝给了他无尽的权势跟荣宠。

至此,与皇帝平起平坐,何人还敢不敬宫映亭。

谭景澈跟着宫映亭进去,站在观政台前,见他拿起一本本儿的折子,挨个翻看,手上还盘玩着一个白玉菩提的手串儿。

那猫儿就乖乖的卧在宫映亭的膝间,时不时打些呼噜,眯着眼,暖和的都要睡着了。

见他如此认真,谭景澈纵使千般想张嘴说话儿,也迟迟不开口,生怕扰了这绝佳的景致。

二人正沉静之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相爷。”

林清寒跟李道夷先后前来,给宫映亭行礼。

宫映亭头都没抬:“嗯,还差谁没到。”

李道夷说道:“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工部尚书。”

宫映亭撂下笔:“户部尚书辛皓,有要务外调济宁府了,近些日子不会回来。”

“那就只剩下,”宫映亭将写着“辛皓”的象牙板儿收走,“工部尚书钱霜,兵部尚书冯肆章没到了。”

这差事不大好办。

宫映亭扔下他二人的象牙板儿,靠在椅子背儿上,笑了笑。

这是过了年,兵部尚书要给自己这位新丞相一个下马威,无人不敢不敬宫映亭,冯肆章就敢。

这便也是含沙射影着,冯肆章全然不拿皇帝当回事儿了。

皇帝是草包,可宫丞相不是,这下马威岂是你们说给的就给的?

“好,不等了,本相倒是给诸位说说,这除夕之后,各部的要务。”

宫映亭不等,也不说,也不绝不允许这三个尚书将话儿带出去。

钱霜是何党目前尚不确定,冯肆章也有意不来,正合了宫映亭的心思。

有些话着实不能与这些外人说。

“先从吏部说起,”宫映亭拿出吏部的象牙牌儿,“日后擢选官员,要先上报本相,将花名册子,人选,祖上三代,尽数写好了递交给本相,另外,若是涉及从三品之上的大员,先呈上来空闲官位的册子,再将人选与本相说明,依旧是查祖上三代,与低品级的官儿不同,查验大员人选之时,去刑部看看此人可有案底,有花案,杀人案的,此类案底的一律免谈。”

林清寒稽首:“卑职遵命。”

宫映亭道:“礼部,自即日起,适逢殿试,圣上纳妃,丧礼之事,须得按隆重办,指定青云观的两位道长,凡礼必到。此外,大典须结合星相之事,让钦天监的陶监正上心些,日后测得了天象,星相,月相,须得先上报给本相,拟册子之时,也劳烦李尚书与本相一同定夺。”

李道夷闻言稽首:“卑职遵命。”

“刑部,”宫映亭皱起眉,“刑部的事儿最多,也最难定夺,谭尚书,你衙门里那记录大案的册子,凡遇了必须收录于册的大案,重案,特大案,都要誊写一份儿盖章给本相先看,若是无章的案子,本相一律不收,作废焚化。”

“遇上册子里平白夹了些旁的案子,也莫多心,这样儿的不须给本相看了,谭尚书自己定夺,但在结案之际,须报与本相,以免生了事端,话说至此,就是谭尚书可多与本相研论,头一回做官儿,有不清楚的,不明白的,办不了的,大可以来找本相定夺,本相给你解释的清楚明白。”

宫映亭捻着菩提珠子,皮笑肉不笑,眼里桀骜阴狠,他道:“你办不了的事儿,本相悉数替你办了。”

“是,”谭景澈学着两位尚书的样子,稽首作揖,“卑职遵命。”

“丞相大人,卑职来晚了。”

宫映亭点点头,方想要一摆手,教他们都回去罢,这钱霜突然冒冒失失的闯进文华殿。

这钱霜官服穿戴的也不齐整,歪着帽子,踢踏着靴子,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抬头,迎面就是三位尚书恶狼一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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