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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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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管家,那个,刑部尚书应该自称什么呀?”

谭景澈跟在宫煊屁股后头,看着他忙里忙外,一会子给他递抹布,一会子给他递簸箕。

“谭尚书,您莫忙了,若是忙一身汗,平白糟蹋一身儿衣裳。”

宫煊从谭景澈手里头拿过簸箕道:“尚书一般是自称本部院,对品级比自己小的官儿,或是不亲近的如此,若是亲近的,大可随意。”

“那”

“好了,谭尚书,您莫要跟着跑前跑后了,这些活计,我这下人去做就行。”

宫煊不堪其扰,直言让谭景澈往边儿上站着,莫要说宫映亭那招了这个傻小子,就是宫煊招了个这样儿不机灵的下人都得气死。

他寻思,可真是谁动心,谁买账,搁旁人身上,真是一天儿也受不了。

人家谭景澈根本听不明白,倒是以为宫煊在关心他。

“无妨,”谭景澈又将抹布拿回来,擦起门框来,“我不累。”

哎,这小子——

“行,谭尚书看着整罢,到时候儿我家老爷问起来,万不要说是我教您擦的。”

宫煊是不管了,爱干干,疑心起宫映亭的眼光来,他自己跟人精似的,莫不要只挑了花瓶子摆才是。

正堂里头,宫映亭与聂嵩岳一边儿喝茶,一边儿有意无意的说些朝政之事,夜色已晚,他侧耳听时,发觉有通报的声儿,便知林清寒跟李道夷也到了。

宫映亭见状道:“今儿夜里宫府设宴,聂提督也留下罢。”

“不不,今儿本年节,卑职倒是应当奉上些贺礼,急着送信便也都忘了,择日再来拜会。”

聂嵩岳临着起身,拿出些个面值极大的银票儿来塞到宫映亭手上。

“这是皇帝给您的除夕赏钱,这么着,卑职手下这小德子,武功不赖,就留给相爷看门护院儿用了,若是他手脚不干净,或是旁的事儿惹毛了您,他是死是活任相爷处置就是了。”

宫映亭点点头,接过那沓儿厚厚的银票子,从里头抽出一小半来,递给聂嵩岳。

“今后的道儿上,势必腥风血雨,夜长梦多,本相倚仗聂公公的地方儿,还多着呢。”

“哎哟,这”

聂嵩岳不差钱是真,可他没说过自己不爱钱,永远见钱眼开,一沓儿厚银票子,更得眼开。

“拿着,”宫映亭冷冷地将票子塞进聂嵩岳手里,“在宫府之内,聂公公便不算是外人,何必要做这些样子,费时费力。”

“那,卑职谢相爷恩典。”

聂嵩岳揣好了银票儿,由宫煊护送到了院门儿口,简单作礼,即刻分别。

拿一封烫手山芋似的遗书,换来这么多银票儿,值。

“露琛,好端端的,那聂嵩岳怎么过来了?”

林清寒跟李道夷相继进了门儿,将暖耳跟大氅脱下来,由各家的管家收着。

宫映亭没说话儿,将聂嵩岳送来的信件递出去,让林清寒跟李道夷传着看。

“啊?”

林清寒本没当回事儿,这一看心,登时就愣了,看着宫映亭,半天说不出话。

李道夷拾掇完大氅,见林清寒的异状,也探头过去看细看,看完之后,大抵跟他的反应差不离。

目瞪口呆。

“怎么,怎么会这样儿?”

李道夷倒是想知道,这宫映亭是否事先知悉此事。

“我哪儿知道。”

宫映亭扶着额头,斜着坐那犯愁。

“可说呢,得亏了你是福大命大,若是提前教宫原朔看了去,你就是十条命也不够跟他玩儿。”

林清寒将信纸折好了,又递交给宫映亭:

“此物留好了,莫要示众,不然还要招来些杀身之祸。”

宫映亭“啧”了一声,抬头道:“我傻啊?”

“噢,我说皇帝驾崩那日子眼,他在皇帝身上摸索些什么呢。”

李道夷忽而想起,那两位道长所言。

“怎么着,莫不是旁人见了此信?”

宫映亭心里一凛,忙问李道夷些详细的。

“没有没有,先帝驾崩,我倒是从青云观请了两个德高望重的老道长来,打断做些法事教先帝快些往生,那两位老道长见他从先帝身上摸索东西,只与我说了。”

李道夷忙教宫映亭快些宽心:

“他们不敢往外说的,我教他们以三清起誓,泄密就是不忠不孝。”

“跟道长们说这样的话儿,你也不怕遭了报应,日后若是遭天打雷劈,离我远些。”

宫映亭长舒一口气,话虽说如此,但他已然不再提心吊胆了。

“邦邦——”

宫煊在外叩门。

“诸位大人,这宴也摆上了,请就座罢。”

宫煊将菜都摆齐了,这才来了门口儿,招呼着主子跟几位尚书前去。

“宫煊,你进来。”

宫映亭先叫宫煊进来,而后又挥挥手,教李道夷他俩先去。

“那我们先去了。”

“嗯,”宫映亭将手搭在案上,道,“那傻小子也在外头,你俩带着他先去,好给他讲讲刑部尚书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林清寒跟李道夷闻言,极快地对视两眼,齐声道:“是了,相爷。”

“老爷,您找我。”

宫映亭见宫煊进来,让他把门儿关严了。

“怎了?”

宫映亭又递了信:“你看看罢。”

“这”

宫煊抬起头来,皱着眉,思索着这些个事儿该怎么化解。

“老爷那儿可有旁的法子?”

宫映亭扶额:“有个屁。”

“那,我去把宫原朔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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