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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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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连连道歉:“对对对对不住,衣衣……”

“无妨。”宁拂衣噙着眼泪摆摆手,待疼痛缓了,才往门口看。

熟悉的身影,头发一丝不苟束在白玉冠中,身穿掌事弟子的深蓝色衣袍,腰背挺拔笔直,腰间挂着与柳文竹同样的莲花木雕,也是宁拂衣送的生辰礼。

只是他那个木雕看起来歪扭得很,是宁拂衣刚学时刻的。

宁拂衣眨了眨眼,掩盖住眼底的酸涩。

宁拂衣自认不讨人喜欢,事实也确是如此,从小到大待她好的人没几个,门中弟子碍着宁长风的面子表面不与她起冲突,背地里却没少鄙夷,而长辈们觉得她没有天赋还不思进取,也从不给她好脸色。

所以无论掰着手指头怎么数,算得上对她好的人,除去宁长风和柳文竹外,便只剩容锦师兄了。

容锦是个好人,还是个滥好人,这也是宁拂衣认为容锦对她不错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小时候宁长风嫌麻烦不愿意照顾她时,便总将她扔到容锦那里。

而容锦也不负所托,一个未婚配的年轻男子整日研究喂奶和照顾婴儿,硬生生把自己学成了一个合格的奶娘,小时候宁拂衣的衣裳都是他亲手缝的,可谓尽心尽力。

时间久了,宁拂衣便真将他当成了兄长一般的人来尊敬。

后来宁拂衣入了魔,还将一心正道的容锦气得大病一场,宁拂衣本以为他们会自此陌路,谁知后来她受了重伤又被诸仙围剿,被卷入其中的容锦阵前倒戈,将她推出了诛魔的阵法。

自己则失去了逃生的机会,在宁拂衣眼前被天雷劈中,生生化为了齑粉。

虽然如今容锦正好好站在她面前,可回忆一涌现,宁拂衣还是觉得心脏如针扎一般得疼。

远处的容锦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了宁拂衣身上,许是看出了她神色不对,于是快步朝宁拂衣走来。

“拂衣,你怎么样?”他关切道。

“无妨,只是有些累。”宁拂衣盯着他面容,低声回答。

她忽然感谢起了命运,能让她的一生不那么凄凉地结束,能让她重活一场。

“我本想去看望你的,但次次去珠光阁,她们都说你在歇息,便一直到今日才见你。”容锦言语中满是心疼,“掌门的事……”

“真的无妨,多谢师兄。”宁拂衣难得软声道。

她漆黑的眼珠乌溜溜睁着,脸上没什么血色,说话也软绵绵的,看在容锦眼里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容锦重重叹了口气,却也不再多说,而是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乳白玉佩,递到宁拂衣面前。

“此乃子午玉,是我这次跟随元明道人去招摇山时,同旁人比试赢来的。有凝聚仙力之功效,你戴上它,往后修炼会轻松些。”

“师兄,这太贵重了,我……”宁拂衣刚想说她用不到,容锦却已然捏着两旁红绳,伸手替她戴上。

宁拂衣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便任由那枚玉佩落在脖颈,接触肌肤的一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她正欲感谢,却忽然觉得周围气氛仿佛瞬间被冰冻,方才唧唧喳喳的厅堂也鸦雀无声,安静地让人心悸,周围弟子皆坐好在座位,低头看着桌面,无人敢发出声音。

一边的柳文竹急急忙忙大声咳嗽,容锦下意识侧过身,于是从他肩后露出一双犹如冰窖的眉眼来。

“褚,褚凌神尊。”容锦结结巴巴说道。

褚清秋?她来此处做何?宁拂衣诧异抬眼,只见她还穿着一身素衣,黑色长发在身后披散一半,冷冷清清站在对面。

身上的伤好似已然好全,看不出半分两日前的孱弱模样。

她没理会容锦,而是轻轻伸出手,指尖划过宁拂衣后颈,留下微凉的触感,宁拂衣身躯一颤,侧身要躲,可褚清秋却已然收回手去。

那玉佩不知何时已被褚清秋解下,被松松地拎着红绳,在半空晃荡。

“褚清秋你……”宁拂衣见玉佩被夺走,蹙眉便要同她争吵,却被她打断了话语。

“此物汇聚灵气却不释放灵气,挂在身上不仅无助于修炼,反而伤人仙脉。”褚清秋说着,手指缓缓放到桌上,放下玉佩。

容锦闻言,后怕地睁大了眼睛。

“巳时已到,还立着做何。”褚清秋又开口,容锦不敢忤逆,只得用视线对宁拂衣表示了抱歉,随后恢复了掌事弟子的沉稳,快步离开。

宁拂衣颇有些不明所以,她用眼神瞪了瞪褚清秋,却也只能听话坐下。

褚清秋的气息又在她身旁停留了一会儿,这才无声经过,带起小小的风,一片栀子花瓣随风翩跹着落在她眼前。

宁拂衣伸手拿起花瓣,眼前忽然划过一串唯有她能看见的镶金字迹。

“仙授结束,来我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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