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墨蓝色的夜空之中,稀薄的云随风散去。
皎洁月牙高空悬挂,淡淡的月光泼洒入森林里。
治愈灵阵得了月辉的助益,浅薄的淡蓝色光圈亮起。
照得一旁深绿色的灵符,也染上些许幽蓝光泽。
虞花妤的手腕捏在南执砚手里,如同闪着金边光泽的淡蓝色灵力,从她的指尖溢出。
如炊烟袅袅上扬,离开不到一寸的距离,“咻——”得一下,拐了个方向,缓缓落入南执砚的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经脉当中。
他闭着眼,苍白的面色随着灵力的注入,渐渐有了血色,唇红齿白,更添几分撩人的风情。
这人真损啊,拿她当充电宝。
在美到人神共愤的脸上停留几秒,虞花妤愤恨又艰难地,逼着自己转移目光。
估计一早看到她在树上,故意引她下来,要抽她的灵力。
虞花妤试着挪自己的腿,伸直,弯曲,膝盖晃一晃,都没问题。
一旦想站起来,进行快走遁逃的行为,腿就动弹不得。
三番两次失败后,虞花妤仰天,无声地破口大骂,绑定了什么乐色系统。
灵力传送如涓涓流水的微弱声响停了,手腕上的刺痛感忽地没了。
“最后的遗言?”低哑好听的声音响起。
虞花妤慌张地抬头。
南执砚歪头看她,唇角上扬的弧度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一缕墨发轻轻滑过他漂亮的侧颜。
“师兄,我这手欠,活该被砍。不劳您费心了,我自己来!”
虞花妤颤抖着伸手要刀,强颜欢笑,“脏了您的手,多不好意思啊!”
“谁说要砍手了。”漂亮妖异的深绿色眼眸轻轻眨动,“这么漂亮的手,我可舍不得。”
南执砚含笑着凑近她,虞花妤愣怔几秒,还没从美色中反应过来,脖颈一凉。
她浑身僵硬,余光瞥一眼架在自己脖上的精巧银刃。
顺着刀柄的方向望去,南执砚偏着头看她,微微勾唇,好似心情很好。
“哈哈哈,对,您说的是遗言,确实不是要砍手。”虞花妤小心翼翼地推开刀刃,银色锋利的刀尖,不容抗拒地又回了原来的位置,更是又往里面又推进几分。
紧紧挨着她脆弱的脖颈大动脉的冰凉,随时要见血封喉。
虞花妤的声音颤抖,“师兄要是喜欢砍脖子的话,当然没问题啊,咱师兄都发话了,肯定按师兄说的办。”
南执砚似笑非笑,好耐心地听她讲。
“这样,不如交给我自己来,今个儿就给师兄表演一个当场死亡,师兄就往后找个视野好的位置看热闹就成,师兄关进去那么久了,肯定很久没见过新鲜的死人了吧——”
南执砚眼神一沉,没了笑容。
他的异色瞳和他身旁那盏竹灯的幽幽绿光一起,如同鬼火一样晃眼。
一股冷嗖嗖的寒气背脊升起,虞花妤来不及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师、师兄!等、等一下!师兄见多识广,肯定见过!”
余光盯着那锋利的刀光,急得快哭了,“是我还没见过,我没见过自己刀自己的……也就这么一次,多少给我一个……自己动手……的机会吧!”
几不可闻的风声,南执砚的眼神微暗。
脖颈上的死亡压迫忽地没了,灵力制成的银刃化作淡色光斑,上扬飘开后消散。
南执砚起身退开几米距离,一言不发地看着幽暗密林的另一处。
虞花妤泪眼朦胧地望过去,除了一片漆黑别无其它。
南执砚瞥她一眼,“还不起来?满口胡话不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他们来?”
谁、谁啊?
她本来想骗刀,来个最后挣扎,死之前也划要划两刀大反派的。
虞花妤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紧张里,扶着数踉跄地站起来,小声抽泣着拍了拍裙上的尘土。
南执砚奇怪地看她一眼,虞花妤胆怯地往树后躲了躲,避开他的视线。
怎么,自己破破烂烂的,还不让别人捯饬干净一点啊?
她敢怒不敢言地偷偷摸摸拍身上的尘土。
南执砚静静看了一会,少女裙摆上星星点点的脏印如同凝固住,而她像个凡人一样手动拍打,毫无要用灵诀或灵符的意思。
南执砚轻轻捏了个决,虞花妤的白袍干净如初。
她弯腰抖土的动作僵住,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修仙人。
尴尬地起身时,南执砚已背对着她。
他自己的衣袍褴褛而破败,面上的血色又淡去,恢复和刚才一样,了无生气的鬼魅模样,脆弱易碎的精致瓷器美感。
虞花妤赶紧移开目光,生怕奇怪的脑内幻想再发生。
“妖孽!你竟敢联合鬼渊宗的人叛逃!”
忽地,二十多位穿着同款白袍的弟子穿过密林,齐齐出现。
为首的男人身长如玉,也是幅好相貌,可惜在南执砚逆天美貌面前,实在被掩盖了。
虞花妤回忆着剧情里如此称呼南执砚的人,来人应该是风也梓。
风也梓是岐寞宗的首席大弟子,为人刚正不阿,修仙为的就是匡扶正义,扫除世间邪佞。
百年前与南执砚同期修行,是他的忠实迷弟,曾经有多敬仰,如今就有多恨。
“你又用那浑浊的妖孽之血来蛊惑人心。”风也梓含恨地看着南执砚,目光落在他垂落手腕上的冷铁镣铐,握紧手中的灵剑。
数百年未见,他仔仔细细地打量南执砚,不肯放过任何一寸。
就是这等妖孽容貌,蛊惑得同辈们被他骗得团团转,多少人因他丧命。
而如今这妖异的眼眸里,竟然连丝毫歉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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