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2 / 2)
不少人心里已经开始隐隐觉得这个冲喜来的盲女或许就是世子爷的福星也说不定。
早膳之后,如意给束茗换了一身稍微轻便的衣裳。
蔚巡生带着束茗走了好远的长廊,穿过了两个花园,转了许多弯,最后来到一处庭院。
这房子建得有趣,四面透风,像是个特别大的亭子。
蔚巡生引着束茗进了亭子,束茗隐约能看见里面摆了三张矮桌,三张席子。正上坐的位置,摆了一张桌子,与一个跟屏风差不多大的白乎乎的东西。
蔚巡生拉着她,带她入座。
束茗惊觉这座位地方居然是热乎乎的。
“嗯?暖和的?”束茗看向蔚巡生。
“嗯,”蔚巡生点头,“下面有炕,烧着火。”
“这屋子结构可真奇怪,明明四面透风,地面下面却有炕。”束茗望了望四周,明晃晃的。
蔚巡生解释道:“这里本不是这样。下面有火炕,也是因为我身子弱的原因。”
“嗯?”束茗没听懂。
蔚巡生继续道:“这是书塾。四面透风,风吹日晒,本就是艰苦。象征着读书艰辛,非一日可成。所有的私家书塾都修会成这样。这样可以让那些金尊玉贵的公子少爷们体会读书人的艰辛。磨练富家子弟的性子。”
“这是……书塾?!”
束茗惊讶地再次打量四周,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也是她从来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她看着蔚巡生自顾自地走向堂上那展白色的“屏风”前,拿起毛笔,大笔一挥,写下了五个字。
蔚巡生。
束茗。
那每一个字都比人脸大。
“看不清,可以走近点看。”蔚巡生道。
束茗立即站起身,走向屏风,大约有一步远的距离时候,她停了下来:“我看得清轮廓了。”
蔚巡生指着上面的字道:“这是我的名字。这是你的名字。”
束茗虽然看不清,但是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去寻找蔚巡生的手。
她目光跟着他的手,往后游走,止不住内心的激动,走上去摸了又摸。
蔚巡生绕到她的身后,把她环在怀里,拿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蔚”上,带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认:“蔚、巡、生。束、茗。这是蔚,这是巡,这是生。蔚巡生,这是我的名字。下面这两个字,这是束,这是茗,束茗,这是你的名字。”
“蔚巡生……”束茗手不自觉地一个一个指着念了一遍,又指向自己的名字,“束茗……”
蔚巡生低头看着她。
束茗念了了好多遍,看了好多遍,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带着哭腔道:“这是你的名字,蔚巡生。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
“是。”蔚巡生点头。
“这是我的名字,束茗。我的名字是这样的写的!”束茗眨了一下眼睛,眼泪成串地落了下来。
“是。”蔚巡生看着她喜极而泣,微笑不自觉地挂在唇弯。
“我认识你的名字,也认识我的名字了。”束茗擦了擦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蔚巡生道:“这样是记不住的。识字需要过手过脑过眼。”
“什么意思?”束茗看向蔚巡生。
蔚巡生把她引到书桌前,撩起自己的衣袖,从桌上拿起一块长长厚重的物件,教她:“这是镇纸,写字的时候,压在纸的上方,防止纸跑位的东西。”
蔚巡生把镇纸递到束茗的手里,教她一只手压住纸的下方,另一只手拿着镇纸从下往上刷:“这样,纸就压好了。”
随后蔚巡生从桌上拿起砚台,告诉她:“这是砚台,是用来磨墨的。”
束茗好奇地去摸,发觉砚台的中间有一块平滑的地方。
蔚巡生又拿出一根墨,递给束茗:“这是墨,在砚台里面倒点水,用这个墨在砚台里面磨一磨,就出墨汁,可以写字了。”
蔚巡生往砚台里面倒了些水,用墨磨了磨,磨出墨来,才拿起毛笔,放在束茗的手中:“这是笔。写字就用这个写。”
蔚巡生换了个位置,坐在束茗身后,把束茗抱在怀里,教束茗拿好笔,握着她的手,在纸上写下一个特别大的“生”字。
束茗能感受到蔚巡生的手很有力度,每一笔,手臂、手腕与手指都在用力。
“这个是‘生’字,比划最少,最好写。”蔚巡生松了手,道,“你自己试试。”
若是在这样一个距离,写一个巴掌大的字,她还是能勉强看清楚的。
这是束茗第一次拿笔,她没有经过训练,连握笔的姿势都做不好。
下笔的时候笔到处跑,她歪歪扭扭地写了“生”。
不,不能说写,只能说是照着画了一个“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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