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2 / 2)
这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束茗生怕自己跟丢了,连忙快走了两步,拉住了蔚巡生的衣袖。
蔚巡生回眸看她,见她有些害怕,反手牵着她的手,带她上了楼。
二楼相对安静些,楼下喧嚣被隔了一半。
进了雅阁,声音才算彻底消失。
“回来了?”
蔚巡生进屋,很自然地跟坐在屋里正中央一个高大男子说话。
那高大男子正在喝酒,一杯下肚,才看向蔚巡生,见他身边带了一个少年,也不怪,只道:“这是你冲喜娶得那个?”
束茗蹙眉。
蔚巡生睨了束茗一眼,把她引到座位上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一边:“她叫……”
蔚巡生想了好一会,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道束茗的名字。
束茗连忙道:“我叫束茗。”
“哪个束?”蔚巡生问。
“什么哪个束?”束茗不解。
“……”蔚巡生道,“怎么写?”
束茗抿嘴:“我不会写。”
“……”蔚巡生愁得直皱眉。
姚子安在一边噗嗤笑了出来:“姑母哪里给你找的人?大字不识一个?”
束茗低着头,不言语。
蔚巡生似有愠怒,抬眸望着姚子安。
姚子安知道蔚巡生这表情表达的意思,连忙闭了嘴。
蔚巡生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束茗,一杯自己拿着左右把玩问:“这几日跟他们出入巡查,感觉如何?”
姚子安摆摆手:“无趣得很。万里黄沙,一片孤城。”
“舅父怎么放你回来了?”蔚巡生喝了一口茶。
“别提了,我爹明天让我跟着姐姐去接朝廷送来的军粮。”姚子安似乎很不高兴,“那哪是去接,明明就是想让我去做苦力,搬东西。”
“你一身腱子肉,精力旺盛,不给你找点事干,你就天天惹事。”蔚巡生倒是很了解姚子安。
姚子安当即不服:“我还没事干?我他娘的都快忙死了。”
蔚巡生似笑非笑地望着姚子安:“你确实快忙了。”
“什么?”
姚子安见不得蔚巡生这副模样,总觉他阴阳怪气。
“我母亲跟舅母好像给你寻了一门亲事。”蔚巡生喝茶的时候,瞥了一眼姚子安。
姚子安当即就跳了起来:“什么?!”
“定的是西凉城齐丘家的,三小姐,齐仙韵。”蔚巡生放下茶盏,“年十七,跟我一般大。”
“不是,这消息我怎么不知道?”姚子安觉得蔚巡生在忽悠他。
蔚巡生望着他:“我都成婚了,舅母看你比我年长两岁,忍得住?你刚去军营就就来府上找母亲说这事。说是齐丘家的三小姐,正当龄。”
“当真?”姚子安还是不信。
“你明日问问你母亲。”蔚巡生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
“我……”姚子安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什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娘的,还没玩够呢!”
束茗在一边默默地听着,小声问蔚巡生:“齐家小姐?”
蔚巡生见她感兴趣,又见姚子安躁动不安,挑眉解释:“齐家书香门第,齐丘现下是西境五洲的上洲刺史,在西境各地轮值二十年,也算是封疆大吏。早些时候朝廷有难,问西境拆借粮食,具体的事情就是齐丘去督促着办的。那事办得好,齐家在新帝面前很得脸。”
束茗跟西嬷嬷学习的时候学过朝堂上的官职大小,上州刺史,她记得是从三品大员。
在许都的朝堂上的尚书们,也不过三品官职。
她虽然记了官职,可对朝廷之间运作并不了解。但比之前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很多。
眼下蔚巡生说官名,她多少能跟上一些思路。
姚子安从小跟在姚元武身边,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尚武,不怎么关心朝堂之事。
听蔚巡生这么解释,才知道这齐丘来头有多大。
当年新帝许景挚登基之后,便开始大肆封赏。
西域官员中,齐丘受封位列第一,直接从一个小小县令连跳五级,直接升到了中州刺史官职。
最近才升迁到上洲刺史。
若是说他父亲姚元武节度使是在西境掌管军权的官员,那齐丘就是掌管整个西境大小事务的文官。
上到政令实施,下到民生大计,要过齐丘的手。
再过些年,齐丘升迁到许都接管六部,成为尚书,也不是不可能。
蔚巡生意味深长地望着姚子安:“舅母为你寻这个婚事,可是费劲了心思。”
姚子安低头不言。
束茗却是没听懂蔚巡生话里暗含的意思。
“对了,你人在外面,行事方便些,这事需要你去查一查。”蔚巡生拿手沾了点水,在桌子上写了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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