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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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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中,周拙脸色肉眼可见地黑沉下来,站在舷梯上一动不动,直到两列队伍中的领导者搓着手掌走来。

那人称呼周拙为:“大长官。”

南丧冷得发抖,侧目看周拙,感觉周拙这边的气压比风雪都要冷了。不等那人再说话,周拙已经快步踏下了舷梯,轻声唤他:“瑞辞。”

“安全回来就好,我这几天都担心得睡不着觉。”戚瑞辞的羊皮手套拍拍周拙的肩膀,“一路颠簸,先吃——”他顿住,说,“怎么还受了伤?”

“小伤而已。”周拙不欲和他在停机坪里说太多,催促道,“走吧。”

戚瑞辞“嗯”了一声,揽着他的肩膀,走了一段,停住脚步。

戚瑞辞回头看向南丧,长“嘶”了口气,纳闷道:“这位是?”

“我叫南丧。”南丧被冷得咯噔咯噔抖着牙齿,也依然乐意把自己的新名字告诉每一个人。

周拙垂眸,对戚瑞辞道:“不必管他。”他往前走,让戚瑞辞不能再打量南丧,快步回头。

南丧落在后面,摸了摸耳朵,接着有周拙的士兵跑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上将让您跟我走。”

骤然和周拙分开让南丧忐忑,他一步三回头,看着周拙与戚瑞辞并肩离开,消失在视野里。

南丧跟着士兵上军用车:“周拙他去哪里啊?”

“上将长时间不在城内,应该有很多公事要处理。”士兵安慰他,“您不用害怕,上将提前吩咐我,送您去阮上校那儿。”

车上暖和许多,南丧在手心里哈了哈,晕头转向的,问道:“上将和上校是……”

“是军衔。”士兵笑道,“想必您不是望城人吧。”

“嗯,我以前住在维阙。”南丧说。

士兵向他介绍道:“周拙上将是望城军方最高执行长官,我们习惯叫他大长官,刚才来接他的是望城最高行政长官戚瑞辞,就是司政官。”

“最高”这个词还是很好辨认的,南丧点点头,士兵又接着说:“现在要送您去阮北上校那儿,阮上校是周上将的副手。”

南丧挠了挠脑袋,感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如果一样样问,恐怕要问到天黑,想想还是等周拙回来了再问周拙吧。

军区到城区有一段距离,起初还是被大雪覆盖的荒凉,越往城区开越繁华热闹。路两旁种了耐寒的红松,清晨行人穿着厚重的冬衣缓慢地行进着,与友人言笑晏晏。

南丧拂去车窗上的白雾,视野中路过一辆公交车,早在站牌处排队的人按秩序上车落座,接着公交车又开走。

“公交车……”南丧说。

士兵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笑道:“公交车?都是好多年前的说法了,这是无人驾驶磁浮巴士,我们叫他小糍粑。”开过一段路,士兵又指着天空说,“看,空中也有。”

“小糍粑……”南丧仰头望着交错的磁悬浮轨道,哇了一声,“和维阙好不一样啊。”

窗外的景色变幻,直到军用车在一处楼院里停下,士兵换了一辆普通的私家车,将南丧送到居民楼下。

“这里是南一环区16单元,”士兵领着他到7楼,敲了敲门,对南丧低声道,“阮上校家。”

约莫等了五秒,门打开,一张阳光清秀的面庞从门后露出,阮北短暂地惊讶了一下,随后立刻笑着:“您就是周拙的朋友吧。”

士兵显然在阮北面前要更轻松,说道:“是的,正是这位。”

“行了,人送到了,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阮北说,“叫周拙放心吧。”

士兵离开后,阮北让南丧进屋,又按着他的肩膀说了句“等等”。

南丧只觉得屋子里暖烘烘的,和窗外风雪一比,简直不要太舒服,他搓了搓胳膊,见阮北拎着毛衣和毛绒拖鞋过来,说:“先穿这个。”

南丧把毛衣穿在里面,用周拙的作战服罩上,抬头一看,见阮北的目光落在了他作战服的胸章上。

那里用黑色的英文绣了一个简单的“zhuo”。

南丧吸吸鼻子,对阮北说:“谢谢你。”

“不客气,叫我阮北就行。”阮北负手站在社交距离内,问,“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叫南丧。”

阮北的屋子整洁干净,布置陈设温馨自然,清晨的阳光照进窗口,给绒布罩着的小沙发镀上一层软绒绒的金色,让南丧不忍踏足。

“怎么了?”阮北问。

南丧抿唇,羡慕道:“你家好好看啊。”

“看上了什么随便拿,我这屋里的都不值钱。”阮北示意他进来,给他倒了杯水,说,“我也才回来,稍等,我做个简餐,我们边吃边聊。”

他起身从冰箱里拿东西,南丧喝光一杯水,目光追着阮北跑,见他进了厨房就也起身,站在很远的位置。

阮北边打鸡蛋边笑了:“你怎么这样看人,眼珠子都一动不动的,看的我不好意思。”

“鸡蛋,”南丧动了动鼻子,“这样做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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