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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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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了五分钟,南丧主动开口:“我的手。”

男人走近,无比熟练地检查他的肩膀、腰侧、双腿,确认他身上没有利器。南丧被弄痒,缩着肩膀没抵抗力地抱成个团,男人抓着他脚踝一扯,抬眼发出无声警告。

他用沉黑的双眸看守南丧,手一点点捏着南丧小腿检查,看南丧被掐得发抖,嘴角不自觉有些松动,不再为难他,三两下解开了安全绳。

南丧揉了揉手腕,躲着男人把安全绳卷起来,宝贝地藏回自己背包里。

“今晚的事,抱歉,还有,多谢你救我。”那人声音还是低哑的,“你为什么没有名字?”

“不知道。”南丧说。

那人坐在被绑过的椅子上,没有再多问,说:“我叫周拙。”

“周……拙……”南丧重复了一遍,问起了更在意的事,“你不是丧尸?”

周拙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作战服,他一边拆身上的各种装备,一边沉闷地陈述基础知识:“感染海水中丧尸病毒的人类会在三十分钟内变异,并且比已病变丧尸通过体液传播的方式更原始、更强烈,官方定义这种丧尸为‘浩克原体’。”

南丧没有很好地消化这段话,但抓住了重点,说:“你超过三十分钟了。”

周拙不答话,问:“还有衣服吗?”

南丧看他身上换下来的装备和镭射枪,说:“有。”

但他没有去拿衣服。

周拙抬眸,打量他的模样,和这间破旧的房屋,最后从装备里随手拿了自己的护目镜给他:“够了吗?”

南丧小心跳下床,过去摸了摸那看似透明的护目镜,在手里沉甸甸的,应该不是简单的玻璃或者塑料,能卖很多钱。

看周拙没有再想杀自己,他从床下拉出一个草编的方形篮子,递给周拙衣物。

周拙在里面翻了翻,从一堆破烂中找出条透气性比较好的长裤,把军刀放在壁炉的火上烧红了,问:“把你有的药都拿出来。”

药在维阙是稀缺物品,南丧虽然经常受伤,但他不用药,也用不起药。

“我没有。”南丧说。

周拙手顿了顿,沉默地看着南丧。

“我没有药。”南丧重复。

周拙脸上出现了疑惑和无法理解的细微表情,他搁下军刀,问:“能买吗?”

南丧拉开窗帘往外看天色,说:“天亮了能买。”

他重新拉上窗帘,眼睛往上瞅自己的灯:“线断了。”

“你拿的护目镜,至少值一千消费点,算作你搭救我的报酬和这些东西的费用。”周拙起身脱掉作战服,准备脱裤子时,发现南丧没有任何避讳。

海水里的病毒没有感染周拙,但并不代表那些有毒物质对伤口没有腐蚀效果。

没有药,周拙放弃在陌生人面前脱裤子,将小腿以下的作战服割开,把裤子剪成布条,利索地包了伤口,坐在桌边:“天亮去买药,买止血消炎的。”

“哦。”南丧把篮子重新塞回床下,偷偷看了周拙一眼。

“还有什么事?”

南丧目光滑落,放在他手腕上:“……这个。”

周拙翻过手掌,露出红色手环,手环接口用金属链接,从外表并不能找到发射光源的地方。

他看出眼前这个嫩生生的小少年想要,却没有摘给他。

“这个不如护目镜值钱。”周拙说。

南丧眼珠转了转,只好作罢,不再管周拙如何,翻身把被子一卷,躲到了离周拙最远的床里面。

-

天亮。

南丧准时起来,他习惯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等滚到床外边,发觉屋里除了天光还有暖色光源。

原来是那周拙扯一下就断了线的怨种电灯。

周拙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南丧穿上鞋,给自己套了件棉服,走过去推了推他的头:“醒醒。”

没反应。

南桑感觉到周拙异常滚烫,但没有多管,背上包出门。

他要去维阙的繁街。

现在是2069年,天灾降临、丧尸病毒席卷全球后的第三十三年。

维阙是除人类基地外的一处小城市,而繁街是维阙最热闹和繁华的地方。

南丧要去找商人,卖掉昨天挖到的手表,再问问周拙给他的那个护目镜是不是真的值一千消费点。

经过炼铁铺时,打铁匠奥迪尔抱臂笑道:“哟,傻子又捡到垃圾了?”

南丧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被奥迪尔踩了鞋后跟,歪歪扭扭地摔在马路中间。

四周的人都哄笑起来,夹杂着得意和不屑。

“你们猜傻子这次捡到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总比上次的烂话筒值钱吧!”

“诶,傻子,只要你脱光了从街上走过去,我就给你二十消费点!”

“要是陪我睡一晚上,我可以给一百消费点!”

“他的生殖腔应该和脑子一样,打不开吧!操起来有什么意思!”

掌心破皮,鲜红的血液一丝丝渗了出来,南丧皱眉拍掉沙砾爬起来,不管那些人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他还没走到商人那儿,又被人故意推了一把,撞上街边的垃圾桶。

“哈哈哈哈哈!”

“真是个脑残,一天到晚就知道捡垃圾!”

南丧在恶毒的笑声中回头,目光和身体逐渐一动不动,像凝固了一般。

“看什么看,找死!”

“还瞪?给你那俩眼珠子抠出来!今天城卫队可不在,没人罩着你!”

“傻逼……”

街道上的声音逐渐弱下去,南丧仿佛进入了一个真空的状态,他迟钝地晃了晃脑袋,那些声音又在耳边变清晰。

最近总是会出现这种状况,南丧摸了摸额心,看那些人讥讽的嘴脸,面无表情地抓着背包带子走了,任由他们在身后肆无忌惮地辱骂。

南丧要找的人叫贝尔。

商人重利,并不为难人,贝尔收到南丧的破表以后拆开金属背板,低声道:“总算给你捡到个值钱的东西,这是三十五年前的奢侈品。”

南丧灰了一路的眼睛终于亮了亮:“多少点?”

“现在这个时代,奢侈品算得了什么,还不如一顿饱饭。”商人搁下表,“5点。”

南丧不会讨价还价,掏出自己的存折和商人碰了碰,从对方口袋里转移5个消费点。

“行了,够你一个星期的水费了。”商人说。

南丧顿了顿,脱下背包,小心从里面拿出护目镜,问:“这个,多少点?”

贝尔在看见那护目镜的一瞬间双眼放光,但交易经验让他很快收起贪婪,装模作样地检查护目镜:“你哪儿捡到的?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东西,你难道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多少点?”南丧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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