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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遗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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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悟抿嘴笑着听她说,心底那个人的身影由模糊逐渐到清晰,不过很快就被遗憾的风吹拂,消失得了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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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臻被杖责二十下,屁股都烂开花了,家里人瞒着病榻上的平安子全老将军,悄悄的将她抬到侧院休养。

崔韫赶到时,看见她正趴在床上,让婢子喂着喝粥。

还好崔韫虽然去的匆忙,但也没忘了让人去生药铺买两支人参带着,这时候正好拿出来,让人切片熬汤。

“阿韫,你怎么来了?”

崔韫道:“昨日我出场睡了一天,今日才知道你挨了打,所以特地来看你。”

全臻满不在乎道:“我还好,郎中说我过不了几日就能下床了。就是历城男家的公子没扛住,碎肉都飞到了我脸上,十来下人就昏了过去。”

一旁全臻的夫人怒目圆睁,朝她吼道:“你好什么好,那日抬你回府,我都看见你腿上的骨头了!这时候你倒想要面子了,当初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收敛些,让我也跟着省点心。”

全臻一脸尴尬,粗着嗓子,“你去看看参汤好了没,我与阿韫有些事说。”

夫人仍是气咻咻,颇有气势的带着婢女小厮们浩浩荡荡离开偏房。

崔韫几乎无颜在全府呆下去了:“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家伙铨选不成,还挨了一顿打。”

“就算没有你,他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再说我早就想打他了,只是苦于没机会,”全臻道:“你若是不来,过两日我还要请你来呢。”

“出了什么事吗?你有什么难处就与我说,我若是能帮到你就绝对不会推辞。”

全臻喘了口粗气,斟酌了半天,觉得跟崔韫的麻烦比起来,自己大腿上的伤也不算什么了,她忍痛道:“我打了人,平安府的功名和脸面算是被我丢尽了,不过这个子爵只传一世,本来与我也没什么干系,所以府里并不心疼。而这次的事,不消你说,我就已经料到你临颍伯帽子还好好戴在你头上,蔡渭那混账东西定不会将你牵扯进去。”

众人都受了刑罚,唯独她置身事外,崔韫又羞愧又吃惊,忙问:“此话怎讲?”

“入场那日我去的早,人也不多,马夫将车停在偏僻巷子里。我下车后就站在巷口拐角处向外张望,恰好听见蔡渭正得意洋洋同书童说话,说临颍伯的爵位只是暂时放在你手里,过不了几年就成姓蔡的了。所以挨打后我寻思,若是你也被剥爵了,那他还怎么能拿到临颍伯呢。”

刹那间崔韫生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全臻素来直言直语,爱打抱不平,更不会在这种事上扯谎。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崔韫不由得回想起吏部报名那日,那时蔡渭口出狂言要封侯,她只当做他在发癫,并未放在心上,若全臻不提醒她,崔韫哪里知道蔡渭已经算计到她祖传的爵位。

此刻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块肥肉,像即将落入狼口却浑然不知的羊,被身边人惦记了许久,马上就要被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吞掉了。

崔韫自责自己的粗心,蔡渭平日便心机深沉,她如果早就提起防备之心,蔡渭也不会盯住自己这个有缝的蛋。

不过她虽是后怕,到底是没有被心底生出的寒意和危机吓倒,而是敏锐的捉住全臻话里的蛛丝马迹,问道:“你有没有听错?为什么他会说我的伯位以后成了姓蔡的,而不是说是他蔡渭的囊中之物?”

全臻仔细想了想,肯定道:“我没有听错,他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又劝她,“蔡渭在国子监行事乖张,也只有你性子好愿意理他,这不就被他看上了,以后凡事避他三分,或许蔡渭就找不到机会对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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