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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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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韫对商贾间的恩怨不感兴趣,她最在意的人除了阿姐,便是纪国殿下。

可惜阿姐随着地坤贵客在内廷,而纪国又不知被什么事绊住脚步,竟迟迟等不到她的人,崔韫便想着回到园子里,或许能遇到几个同窗,与他们讲些趣事,也比在这里听管家的喋喋不休好。

一道年轻的声音突兀的将管家的话打断。

“崔师妹,太常寻你不见,还以为你尚未到国公府呢。”

崔韫回头去看,脸上一喜,忙迎了上去,“太常,您也来了。”

假山后立着三个人,正中鬓须皆白的便是卢静卢太常。而刚刚声音的来源,却是侍立在卢太常身后的丁玉,她与崔韫同为国子监生,年纪比崔韫大一岁,在监里也比崔韫高一级。

对着崔韫的盈盈笑意,卢太常将脸一沉:“崔韫,前日你可曾去过国子监?授课的学士道自早至晚都未曾见到你。”

早知道今日遇见太常必然逃不过责问,还好崔韫在逃课之初便想好对策,此时她镇定自若道:“回禀太常,那几日夜里蔽屋漏雨又漏风,学生无处可躲,被褥尽冷透了。第二日身上便发热,仆役忙于延医,竟是忘了去国子监请假。”

这话讲得甚有道理,京中谁不知临颍伯吝啬成性,偌大的伯府也就门前的那块牌匾还有些公侯世家的气派。不过丁玉倒在卢太常背后翻了个白眼,那日清晨她还看到崔韫坐在驴背上啃饼呢!

这种自陈家破的事,放眼细数京中大小权贵,恐怕也只有崔韫一人能做得出来吧。

卢太常听了崔韫的话,严肃的神情稍稍缓和。他本就是慈师,此时见爱徒身处窘迫,一颗柔心更是化成了一滩水。

“原是如此,只是刑部不日便要到国子监铨选,此事于你意义非凡。若是家中不便,太常府倒是有几间空舍……”

卢太常于崔韫有知遇之恩,不过为人极其古板,更曾当众贬斥过纪国的放肆行迹,若是自己住到了太常府,指不定纪国会怎样看自己!

崔韫似乎已经感受到了纪国那冰冷的眸色,登时浑身打了个哆嗦,她是一向不肯委屈到纪国的。面对恩师的好意,崔韫搜肠刮肚地寻了几句话来谢绝:“韫万万不敢去惊扰,请太常放心,伯府的屋顶早已被泥瓦匠修补好,定不会耽搁到刑部铨选之事。”

“既然如此,今后可不能再缺课了。”

“太常教训得是。”

崔韫见卢太常不再揪住此事不放,暗自庆幸片刻,就步履轻快地跟在其身后,饶有兴趣地观赏起周旁的景致来。

对于她这般颇“不识抬举”的做法,丁玉和另一位师兄齐刷刷的又翻了个白眼。

四人游了小半个园子,远处才传来姗姗来迟的鞭炮声。

丁玉道:“四小姐将新人迎回府了。”

另一师兄道:“此地离门口不远,现在去观礼还来得及。”

崔韫想到卢太常腿脚不便,此时挤去府门看新人下轿,难免不会生出磕碰,于是提议:“此时去府门,恐怕只能看到其他人的发冠,不如去正堂,定能占到一个极佳的位置,从从容容的观礼。”

于是四人又慢慢踱到用于行礼的正堂,果然里面除了侍立的仆役再无他人。过了不多时,喧闹声渐渐大了起来,年轻的世家子簇拥着新人热热闹闹向这里走。

卢太常最不喜喧闹,更不愿与一群毛头小子融为一流,他嘱咐了崔韫等人几句,便独自隐到了幽静的后堂。

崔韫没了束缚,脚底好似抹上了油,直直挤入了欢闹的人流里,又被一年轻的公子一把揪住了后衫。

“好你个崔韫,怪不得方才入门时见不到人,原来是在这里躲清闲。”

崔韫挣扎几下,从他的爪子下将新衫解救下来,回嘴道:“怎么,你家长姐有公府四小姐搀着呢,难不成你想要我去为她分忧?”

蔡渭冷哼一声,他生得十分高大,像甩小鸡崽一般将崔韫推开,“油嘴滑舌,不务正道!”

崔韫并未察觉到蔡渭眼底的阴翳,只当做是无数次斗嘴中的又一次胜利,笑嘻嘻乘胜追击:“今日卢太常和几位学士也在呢,你小心被他们拿住,当着众人的面考你的文章。”

此言一出,旁边围着的几位师兄弟纷纷笑了起来,谁不知道蔡父当年可是名动天下的寒门状元,可虎父犬子,生出的蔡渭资质平庸,年年大选名字都屈居在榜底。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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