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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武扬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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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沈言之早早起来伺候了殊易上朝,回到房里却是连早膳都未动,便吩咐下面带着一应准备好的大盒小盒,起驾去云起宫。

“公子,皇上临走前才嘱咐过,您现在去了,皇上若是不悦……”说话的是元宝,从小入宫,自打沈言之入宫起便侍候在侧,比沈言之略小一些,做事却还算稳妥。

沈言之特意挑了一件大红的衣裳,妖艳异常,看得元宝冷汗直流,沈言之倒是一脸的无所畏惧,淡淡道:“皇上知道我会去的,总之不得罪他,也就是了。”

嗓子有点哑,但比从前是强得多,估计昨晚殊易还是心疼他,没舍得用力气。

“那公子去做什么,倒不如两边都清静。”

沈言之笑了,朝他挤了挤眼睛:“春儿可下了不小的注,你忍心让她赔光吗?”

话中的春儿也是沈言之宫里的,和元宝一起侍奉了他三个年头。

走出屋子,迎面看见春儿笑盈盈地走过来,极是殷勤:“公子今天真漂亮!”讨好之态换来元宝一记白眼。

沈言之道:“可是赢了不少?”见春儿点头,又问:“那我有什么好处没有?”

“我这就去做公子最爱的红枣莲子汤,等公子回来喝!”说完兴冲冲地转身就往小膳房跑,半途还不忘得意地向别的宫人们炫耀自己赚了银子,红光满面的。

沈言之笑着摇摇头,踱步往宫外走,看元宝从早便垂头丧气,心里也猜出了一二,借着元宝的手劲坐上轿子,缓缓开口问:“你下了多少注?”

元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不多,二钱银子,赌三天……”然后十分哀怨地看向沈言之:“春儿她逢赌必赢,现在连公子也帮她,更肆无忌惮了。”

沈言之说:“春儿的红枣莲子汤做的比宫中御厨还要好,你呢?”

元宝不说话了,乖乖地垂头跟轿。

昨晚下了场雪,天儿冷得很,路上薄薄的一层雪还未化,透着浸骨的寒意。沈言之的轿子在长街上晃晃悠悠,宫人们远远瞧见了都背过身去,再看沈言之走得远远的才敢重新转过身来。

其实也不是宫里的正经主子,一无名分二也不会有子嗣,可偏偏殊易宠了三年,若是个善心主子倒也没什么,可沈言之的脾气许多宫人都是领教过的,一传十十传百便传了个不好的名声,殊易也不在乎,毕竟在他面前沈言之乖的像兔子,哪里知道他在外边的德行。

遥遥地瞧见云起宫,门外守着的宦官见是沈言之的轿子,忙不迭地跑进去通传,宫里的宫人们一个比一个震惊,饶是镇静如宁卿如也不免疑惑问:“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人,你们怎么慌慌张张的。”

差点脱口而出禁脔二字,连忙住了口,怕徒惹是非。

身边的书影听了赶紧道:“公子您不知,这位承欢主子可不是个善茬,性子刁得很,就连皇后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

宁卿如冷哼一声:“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岂容他在这里放肆!”

“宁公子说的正是,您身份高贵,我可不敢造次。”书影听见声音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宁卿如向门外看去,眼见一位红衣人翩翩走进屋内,一时间竟也愣住了。

不为别的,只为传言中沈言之的绝好面容。

确实是好的,面如冠玉,眉目如画,怪不得殊易会宠了他三年之久,可惜声音稍逊一筹,带了些哑意。

殊不知,沈言之说出这句话,踏进这一步,是带了他全部的骄傲和所有的底气。

沈言之笑着,吩咐元宝把大盒小盒的送礼都放在了宁卿如面前的桌子上,宁卿如瞥了一眼,满不在乎:“少走些路吧,省得脏了屋子。”

沈言之置若罔闻,坐到宁卿如对面,这么多年过去,比这难听的话不知听过多少,若一一都放在心上,累的还是自己。

屏退了屋里的人,取下最上边的小盒子,打开放到宁卿如面前,轻声道:“莫说你曾是一国皇子,即便是一国之君,到了这儿,咱们都是一样的,谁也没有谁高贵。”

“啪”地一声响,宁卿如拍了桌子,怒目圆睁地瞪着沈言之,却是久久未能吐出一句话,好一会过去,才自己强压了怒火,渐渐平复了心情。不是不想辩解,而是若与其相辩,他便和沈言之没什么区别,皇子该有皇子的气度。

沈言之静静地看着宁卿如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只觉有趣,又将那盒子推得近了些:“这是茉莉膏,你该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皇上他懒得用这些,还需你自行先用了才是。”

宁卿如白了脸,看着那盒子,嘴唇微微颤抖。

总算知道今日沈言之特地前来仅仅是为了羞辱他,连殊易都曾有过一句羞辱之言,一个禁脔而已,也胆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沈言之面色淡淡的,又取了稍大的一个盒子:“我不是为了让你难堪,只是你需得知道,皇上向来是个没耐心的,他能容你一日两日,却容不了十日二十日,你大可赶了我出去,这些物件也一应扔了,反正到时候苦的是你自己。”

说着,打开了第二个盒子,里面是一排晶莹剔透的玉势,从小到大一一排列,沈言之面不改色地说:“这你也该知道是用于何处的,抹了脂膏——”

话还没说完,宁卿如黑了脸,颤抖地伸出手,猛地将桌上的大盒小盒皆扫到了地上,连茶壶也未能幸免于难,沈言之愣了愣,听到宁卿如低吼:“滚……滚出去!”

沈言之静静地看着他,站起了身,看了看地上散落的一应物件和他特意吩咐人用上等玉所制成的玉势,不免心疼银两,啧啧道:“气归气,糟蹋东西做什么,可惜了,可惜……”

“我叫你滚!”如野兽最后的嘶吼,带着威胁之意。

宁卿如的脸色黑一阵白一阵,如今都泛了青,沈言之忍住笑意,假装可惜地轻叹一声,顽皮地从乱七八糟的地面上跳过去,一手推开了门,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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