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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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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居然对她感兴趣。”

罗艽不置可否。

周空:“叶青洲啊……该从何说起呢。”

罗艽神色了了:“那便从头给我讲讲吧。”

周空不问缘由,也没什么讶异,只微靠上椅背,舒了口气,娓娓而道。

“虽说,现在有三大门派,风仪、兰芥与龙吟,但其实百年前,世间是五大门派。”

“漠江城、三清山、风仪门、兰芥州、龙吟岛。”

“首位漠江城人多势众,所练气法霸道蛮横,世间厌恶者众。三清山与世隔绝,不问人间事,却出过三位举世无双的天才:三清道人,与其二位小徒,不觉剑罗艽,与长生剑叶青洲。”

不知道是不是罗艽的错觉,只觉得周空在提到‘罗艽’二字的时候,声音落了落,等说到‘叶青洲’,语气才正常起来。

她没在意。

周空继续说道。“兰芥州嘛,佛门清净地,分为‘鲲鹏’、‘金乌’两脉,前者大多是道士,后者大多是僧尼。‘金乌’一脉,方丈便是无妄大师。也就是你今日见到的国师。”

“而居于末位的龙吟岛,那是一个聚集了各路富家子弟的门派,挂着皇家的噱头,实则没什么分量,故而其在五派之中身处末尾,艰难苟存。”

“至于风仪门……彼时的风仪门与如今一样,都是大门派。当时的掌门是唐元悛,至于现在,他人倒是在……不过大部分事情由其表侄女唐忆操作。”

“唐忆,她和叶青洲也有点事儿。”

周空犹豫了一下,询问:“算是稗官野史了,我摸不准真假……这个需要说吗?”

罗艽问:“好事儿坏事儿?”

周空眨了眨眼睛,思索一番,道:“还成吧?”

罗艽:“说说。”

周空:“都说叶青洲原本是不疯的,至少在三清山的时候,还是那位光风霁月长生剑。”

罗艽心道:废话!

“反正她到了风仪门没多久,练了风仪门的剑法,与三清道法相冲,竟有了些反噬情况。不过后来及时扭正,故而一切如常。我听闻,那时的唐忆,是叶青洲极要好的朋友。”

罗艽压根儿不知道‘唐忆’其人,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追问:“再往后呢?”

“再往后,先是千里陂一役。”

“先前说的那五派之首,漠江城,其城主陆离心走火入魔练了邪功,饮血食肉,人人厌且唾之。尔后,四派联手,将其诛灭。”

听到这里,罗艽忽无声笑了笑。

百年前那一场战役,几乎可算得上生灵涂炭。于后人口中,竟不过三句尔尔。

还真是……千秋万事,总要被嚼碎了舀进茶里,供人在茶余饭后,谈笑一番的。

周空再道:“那场战役的主力,就是三清山的两位。”

再叹了口气,“不过,叶青洲的师姐,不觉剑罗艽……”周空压低声音,“她与魔头同归于尽了。”

罗艽终于觉察到不对劲了。

她反问:“为什么说‘罗艽’这两个字的时候,要压低声音?”

“你不知道?”周空不可置信道,“你刚和那茶馆仨人对峙,他们说你住在茶馆——不是吗?”

罗艽:“住过。可这和我们说的有什么联系?”

周空:“就这几日,那叶青洲硬闯了那间茶馆,打得里面几人鼻青脸肿,就因为那茶馆的说书人,提了‘罗艽’这个名字!对了,她还匿名报了官,说茶馆里头有不法勾当。但官吏到的时候,茶馆差不多被她夷成平地了。所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今日看来确有其事。还好让国师去查了,应该也能给那些百姓一个解释。”

罗艽却问:“为何提了‘罗艽’……要被她揍啊?”

周空沉默片刻,又勾了勾唇角。“理由很多。有说是因为百年前她们有过节,也有说是别的原因。我是觉着,疯子做事儿,不需要理由。”

“再者,你猜也猜不透,是不是?”

罗艽若有所思地“嗯”了声。

周空说:“一开始以为,叶青洲是因为千里陂一役才逐渐疯魔的——毕竟,当时,表面上……”她好像有点儿纠结措辞,顿了良久,终于又道,“毕竟当时人都说……她和那个师姐,表面上还是很亲近的。”

罗艽心道:本来就是啊!关系很好啊!

“所以一开始的传闻呢,就觉得她是因为自己师姐是死在面前,受创过大,才成了这副不疯魔不成活的性子。可后来又有另一种说法,因为在千里陂一役,三清山师姐妹共同御敌,故而那叶青洲使的也是三清道法。此举引得风仪门长老不满,是故千里陂一役后,身在风仪门的叶青洲反而处境极差。”

“听闻,也是在这几十年间,她受尽折磨,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这点我不予评价。不过也有人说,虽是有人针对她,但也未必对她进行了虐待。”周空道,“毕竟那时,针对她的长老早就垂垂老矣,而叶青洲能力正盛。倘若什么事情,叶青洲本人不愿干,别人万万挟制不得。”

“再后来,叶青洲当时的好友,唐忆,也算是在一众唐家小辈里熬出头了,在风仪门中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唐忆拿到了权力,自然不会对昔日好友太差劲。而后来,叶青洲也在门派里,也得到了应有的位置,比如……长老之位。”

提及此处,周空耸了耸肩膀:“她本来就很强嘛。”

罗艽与有荣焉:“那是。”

周空:“啊?”

罗艽立即改口:“要不怎么到处当疯子,打这个打那个,还没被制裁呢。呃,你继续说,你继续。”

周空叹了口气。“总之,往后的事情,也如你所加。叶青洲愈发疯魔了。可她骂名愈盛,唐忆却对她愈加关照。”

“所以有人说,她们应当……”

罗艽急切地追问:“应当什么?”

周空:“说她们应当是道侣。不过我倒不这么觉得。依我看,很多时候,那唐忆也不知道该拿叶青洲怎么办。如此维护,反倒像是……从前亏欠了她什么。”

罗艽:“亏欠了什么?”

周空失笑:“这么细枝末节,我缘何会晓得?”

“关于叶青洲,你只需知道。她这些年疯魔,骂名极盛,却无人敢去真的招惹,不外乎四个原因。其一,她很强。其二,风仪门的唐忆,真当对她誓死相护。其三,她本身未牵涉任何暗斗的势力,如朝堂,如党派。其四……好似,还未听过她真要了谁的性命的事儿。”

罗艽又将话头转回最初:“为何要破阵?”

周空道:“并非破阵,只是解阵。其一,我曾千方百计与她见过面,意在拉拢。她曾与我说……她认可我。可她无心世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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