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里包恩端坐在纲吉的头上,双手抱胸,一副严肃的模样:“阿纲,把家族成员丢下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哦。”
纲吉匆匆跑着,并不擅长运动的他短短几百米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气喘吁吁,听见里包恩的话,他匆忙停下脚步,低声嘟囔反驳着:“我没有丢下,但是让他们见面并不好吧?狱寺一定会掏出炸弹不管不顾”
里包恩:“管束手下也是首领的职责,但现在看来你显然没有做到呢~”
里包恩的声音恢复了过往轻佻而揶揄的语调,刚刚的严肃好像是纲吉的错觉,烟消云散。
纲吉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里包恩刚刚好可怕!
他心里后怕的想着。
但他说的话全部都是内心想的,偶然救了他的少年看样子并没有恶意,脾气看着却有些暴躁,如果冒然让狱寺和他见面,一定会打起来的吧?!
他想到那少年居住的破败、废旧,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坍塌的大楼,和空荡的居室,要是炸了,他一定会过意不去的!
纲吉想到此,浑身打了个颤,虽然那少年表面上脾气不好,但也从来没有真的动手伤人,要是把他的家炸了,他一定会发火的!好可怕!惹火了他绝对会死的!
狱寺一定会死的!
一股寒意从脚丫子一路窜到头发丝,恐怖的战栗感让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摇摇头,坚定了他们不能见面的想法!
里包恩则沉思:那少年的身份至今没有打听出来,派出去的人和虫子都没有传来消息,我倒是对他越来越好奇,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出现在阿纲身边是意外、偶然?还是有所图谋?
最近的一段时间生活太和平了,狱寺也好,山本也好,全部都放松下来,没有一丝紧张感,这可不行,习惯平静的生活并没有益处。再说,狱寺最近也有点得意忘形,以为左右手的身份无人可及,嚣张自满,是该敲打一下,让他知道大人的世界可不是这么好混的。
里包恩笑容加深,他抬手捏住帽檐,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孔,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明显。
那少年住在的街道,因为两侧各种原因而废弃的大楼,平日少有人来,空荡寂寞,踏进巷道时,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左右回荡,哒哒作响,好像有什么人跟在自己身后一样,让人惊恐。
纲吉每次经过这里心里都一阵发毛,战战兢兢,像是落水后脚步踉跄的小猫。
他捏紧了书包带子,快步走过,一路窜到少年所在的大楼之下,才停住脚步,感到安心。
说来也奇怪,那少年看着脾气不好,性格恶劣又喜欢捉弄人,但纲吉没有丝毫被冒犯的失落,也没有像是看见云雀前辈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瑟瑟发抖,反而颇为颇为安心。
放学后,天空逐渐转暗,湛蓝透亮的天空不过短短一会的时间就被火烧似的云层覆盖,大片大片的金黄遮蔽天空,延伸至视线的尽头,宣告着夜晚的降临。
纲吉走上楼梯,一如既往的破败,楼梯上散落着建筑物掉落下的小石子,多年没有人打扫而积攒的灰白尘埃,还有施工队还在时散落下的文件纸张。
如果不是他清楚的知道上面有一个少年在居住,绝对不敢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人类多年不涉足,阴暗毫无人气,一看就很适合闹鬼!
他的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就算放轻了脚步,也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被放大,一声一声踏着人绷紧的神经。
他闭着眼窜了上去,推开那扇掩着的米色老旧的木门。
房间内窗户被打开,没有钻入鼻腔让人忍不住打喷嚏的灰尘,也没有硌脚的碎石,清凉的微风划过脸颊,让人神智一清,精神振奋。
屋内,墙角处堆放的建筑废料,和摆在墙边的硬质沙发都不见了踪影,空荡荡的,好像从未有人来过此处,那少年留下的痕迹找不见分毫。
纲吉愣在原地,窗口飘进来的风流刮着呜呜声响,空无一人的房间好像在告诉他之前不过是一场梦。
无可名状的失落与茫然无措如天边的火烧云遮盖了湛蓝的天空那般掩盖了雀跃的情感。
可就连这寂寥的火烧云也逐渐消失不见,太阳西斜,像是要燃烧一切的橙黄光芒照射进来,将纲吉的影子拉长,寂寞也仿佛随着影子从中窜出。
走了吗?
纲吉神情恍惚,说不出是失望还释然的情绪满载心中。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那少年身上的衣物昂贵,言辞口吻暴躁却无粗鄙,面孔精致显露傲气,怎么看都不会是习惯住在破败房屋内的人,这里大概只是对方旅途中的暂时停留点,并非是家。
少年周身充斥的漫不经心和洒脱,无人怀疑对方的自由,和随时而走的未来。
纲吉嘴角勾了一下,虽然没有说再见,昨日留在这里的谈话声与笑意似乎回荡在耳边,让人不无遗憾。
但纲吉是真心为对方感到高兴,为新的目标,踏上了新的旅途。
微风从窗户吹进来,旋转的风流在房间内饶了一圈,纲吉抬头正对面,太阳燃烧的余晖步入眼帘,带来壮阔和恢弘的美景,也将白天即将过去的遗憾彻底燃尽。
“十代目!”楼梯传来一阵喧嚣,狱寺熟悉而吵闹的声音传进纲吉的耳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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