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在宗默的房间门口,阮池挂掉电话,冷眼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人。
“进去说话?”陆泊说。
阮池没答话,径直走进房间里。
“别坐床。”阮池边说,边以大佬姿势占据了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而后才问,“你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
陆泊就站着,语带无奈:“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阮池单手支腮,眼皮都懒得抬:“嗯?”
阮家有个小少爷,长得特别可爱,还特可怜。父母因为车祸早逝,老爷子忙于工作,常年跟大伯二伯还有几个堂兄弟姐妹生活在一起。
明明住在自己家,却像个外人。
曾经,在三个儿子里,老爷子最宠爱的就是小儿子,就算把孩子养成了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傻白甜也喜欢,丢一堆股份给他们夫妻俩,每年坐在家里收利息什么都不用干,唯一的工作就是讨老爷子欢心。
老爷子喜欢的或许就是幼子那份出身于豪门却全无野心的纯良,对他的独子自然也爱屋及乌,在幼子去世之后尤甚。
乍看起来,阮池和他爸爸很像。
两个伯伯对他若有若无的打压段位高超,旁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公务繁忙的老爷子也是如此。
阮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装可怜,仿佛一个单纯无害、吃了亏也不知道诉苦的小天使。
直到远房表哥来阮家做客。
他对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表弟很好奇,而且表弟开朗又爱笑,还喜欢带他去看自己收藏的玩具。
但他发现,表弟的玩具破破烂烂,还笑得天真又烂漫。吃的也寒酸,老爷子不在家的时候,连餐桌都不上。
用人也不会硬要他下楼吃饭,就给他把饭菜送到房间里来。
陆泊看着表弟漫不经心地一个人吃饭,有些心酸,自然地生出恻隐之心。
他带表弟去游乐园,带他吃了很多好吃的,还在表弟生病的时候照顾过他几次。
然后,就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纠缠。
小时候的陆泊不太懂,长大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阮池不是喜欢或依赖他,而是想把他变成自己的玩具。
况且,阮池根本就没被堂哥们欺负,反而是他花钱收买人心欺负别人。
堂哥们对阮池态度很恶劣,阮池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堂哥们凶他也不是欺负他,而是怕他。
炸毛凶人,一种小孩子惯用的表示害怕的方式。
曾经的陆泊太天真了,好在他即时醒悟。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因为阮池看穿了他的本质,从而失去兴趣。
可他没想到,阮池居然真找到了一个如此合心意的玩具。
只要胆敢接近阮池并展露善意,就会被他单方面视作自己的所有物。
陆泊就算不考虑和宗默的直接接触,从阮池的选择,也能猜到他的为人如何。
陆泊无奈地问:“非得把愿意对你好的人都逼走才行?”
“啧,说得你好像对我好过似的。”阮池不怎么耐烦,语气也不善,“假惺惺。”
陆泊则是和缓地说着进攻的话:“宗默很单纯,他需要知道这些事。”
“嗯~你要告诉他?那又怎样?”
陆泊分不清阮池是在嘴硬还是发疯,或者是对自己过于自信。
“嗯,我会告诉他的。”
“啧,随便你。”阮池无所谓地说,“他又不会信。”
陆泊忍不住笑了:“你这么自信?”
“他得听我的。只要我说不准信,就不准信。”
陆泊:……
阮池托着下巴笑,肆无忌惮:“因为我是他的金主。”
“阮池。”陆泊正色说,“靠威胁控制不了一个人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我只威胁他?”阮池反问。
陆泊:?
除了威逼利还有诱。没错,诱。
阮池果然说:“我们在床上很合得来。”
-
被晾在走廊上的小万试着敲自己的房门。
“是我宗哥。”
“只有你一个吗小万?”
“嗯。”
猫眼闪了闪,门向后退开,小万与脸色白成纸的宗默相顾无言。
他宗哥果然也吓得不轻。
-
一会后,只剩下阮池的2233房门也被敲响。
安澜满脸焦急地说:“阮总,宗默晕倒了。”
阮池见着人了还不信,问:“装的?”
“真晕了啊阮总。”安澜走上前,到宗默身旁喊他,“宗默,醒醒,阮总来了。”
宗默一个激灵吓醒。但脑袋实在太痛太沉,刚睁开眼,瞳孔震了两下,旋即又昏迷过去。
小万也担心,猜测道:“宗哥是不是吓的?”
阮池:?
安澜:“你少说两句。”
安澜继续说:“今天零下,宗默就穿着一两件衣服在外面跑了几个小时,一直到晚上吃饭都还好好的,但突然就病倒了。”
她也觉得有几成是吓的。
阮池上前检查,看着满头都是汗,可摸上去却很凉。出这么多冷汗,感觉比发烧问题还严重,不是硬塞点退烧药就能解决的。
阮池说:“去医院吧。”
-
宗默醒来,先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阮池。
白色的被子和枕头,他还以为是在酒店,动了动才发现手被束缚着,顺着望过去,是高高挂着的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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