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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0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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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儿,你究竟是想让哀家瞧什么啊?”太后看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仙鹤云纹铜铸灯盏,迟疑地看向梁珏。

“皇祖母,听闻您那灯盏前些日子曾破损过一次,可有过此事?”梁珏修长的手指抚过仙鹤的长喙,“可您瞧,您面前的这座,可像是曾有过任何损毁的痕迹?”

太后将信将疑,俯下身仔细去看仙鹤的长喙,然后倏地顿住,又探手过去摸了又摸——那里光滑如新,哪里有半点痕迹,别说是损毁,就是连个磕了碰了的印子都没有!

“您可是发现了什么?”梁珏不疾不徐,在太后身边直起身来,拿起帕子擦净了手上的灯灰,唇角上翘,露出个稳操胜券的笑容。

太后面上的神情变了几遍,半天才直起身来,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哀家的灯盏先前确有过损坏,不过后来已经复原,但哀家再三查验,竟发现这座灯盏完好无损,并无任何损毁痕迹。”

她定了定,似是在思忖,又绕着灯盏转了两圈,才道:“这的确不是我的那座仙鹤云纹铜铸灯盏。”

老太后这一语既出,四下哗然,梁缚的脸色更是骤变,此时在轮椅上简直坐立难安,他竭力压着心头怒火和满心疑虑,断然不可现在爆发,否则便是自投罗网,恰恰中了梁珏的下怀。故而他只能暂且按兵不动,但手指已经快要把那桃木扇柄给捏断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此稀世珍宝,为何这世间还会出现分毫不差的第二件?即便真的存在,又为何会偏偏落在梁珏的手上?

这一环接着一环,是不是过于巧合了?

梁珏将太后重新送回席上坐好,自己又信步回了灯盏前,淡然一笑:“既然皇祖母已经查验此灯盏并非原品,各位一定也在好奇,那大殿下之前送的那盏灯,又到哪里去了呢?”

他“啪啪”击了两下掌,于是两位工人又抬上来一样东西——

赫然是另一座仙鹤云纹铜铸灯盏!

这下院落中央便有两座外观造型一般无二的灯盏了。

“皇祖母,恕孙儿鲁莽,未事先告知于您就将这灯盏从您寝殿里抬了出来。”梁珏将袖子往后褪了下,露出白皙的手指,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页,继而道,“不过这种腌臜之物早就不该留在您的宫中了。”

说着他示意让一位小太监上前。

那小太监十分谨慎,拿起灯盘,点亮之后又放回了灯盏,霎时整个宁寿宫在两盏灯的映照下一片通明。

梁珏唇角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然后便一抬手,

就见梁珏不慌不忙,等灯捻燃了一会,便分别从两个灯盘里收集了一些燃烧后形成的细小粉末,他长袖一抖,露出坚实而带着青筋的手腕,将纸上的粉末呈给太后和皇上:

“很显然,从大殿下灯台上掉落的粉末呈黑褐色,而孤这座的则为深黄。”

“而优质的铜料经过燃烧,所剩粉末就应为深黄,呈黑褐色只能说明大殿下这座灯台里的铜料根本就是以次充好,企图用劣质材料瞒天过海!”

“一派胡言!”梁缚终于按捺不住,情绪十分激动地驳斥道,“太子殿下这分明就是在诬陷本王!”

梁珏站在他的面前,不动声色,居高临下地道,“是不是诬陷我们一试便知。”

他一挥手,闻清澄快步走了上来,垂头道:“殿下有何吩咐?”

“把孤的小家伙拿上来。”

闻清澄闻言,迅速地去场边拿来了一只小笼子,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只小白鼠,因为突然被拿到光亮下面,发出吱吱的叫声。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梁缚看到白鼠的瞬间轮椅下意识不断后退,脸色也变得煞白。

“哎呀,大哥这是怎么了?”梁珏看着梁缚的样子却明知故问,“是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小家伙吗?”

就见闻清澄不声不响,从梁珏手中接过了那张盛着黑褐色粉末的纸片,凑到了小白鼠的笼子跟前。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主一仆二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却只看见大皇子梁缚的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褪去,甚至从怀里掏出了帕子,擦了擦额间莫须有的汗水。

虽然梁缚也不知道梁珏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他看着闻清澄的受轻轻抖动着那张纸片,就好像他在用一只小榔头,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自己的心口,让那里像是堵着块什么东西,又疼又麻。

就见那只小白鼠先开始只是趴在纸片上嗅了嗅,紧接着,那白鼠大概是饿坏了,竟凑上去看是啃咬起纸片上的粉末,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梁缚简直要被这声音折磨疯了,他不断地后退,几乎退回了他先前坐着的地方。

“大殿下,您还好吧?”殷粟上前一把扶住一脸惊惧的梁缚,却感觉梁缚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其实,在梁缚很小的时候梁缚被白鼠吓过一次,那是他们刚入上舍读书之时,彼时的梁缚只有八岁,却已经学会在上舍拉着其他同僚,一同排挤上舍里学得最好的梁珏了。

梁缚最讨厌那个弟弟了,他整天板着张脸也不知道要给谁看,而且也不跟他们说话,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后来梁缚发现不光他自己,他的母后也就是皇后,也非常厌恶梁珏,说他的母妃是个狐媚子,生下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说钦天监那边都算过了,梁珏从小便是天煞孤星,是大凶之命,断然是得远离的。

于是梁缚便经常带头让大家欺负梁珏,整天不是偷偷将他的书册藏起来,就是把他的毛笔掰成两半,总之就是想见办法让梁珏在上舍的大家伙面前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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