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02(1 / 2)
梁珏愣怔了下,他的小伴读为什么会和梁缚出现在一张纸页上——而且那上面的字迹还都是闻清澄的。
不得不说闻清澄的字迹相当好看,从他笔下流出的“梁缚”二字看起来都相当秀丽流畅。
那瞬间梁珏心中升起一丝怪异,却无法清晰描述这种感觉从何而起。
就好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他人窥视了去,又好像是原本独属他的东西被人窃去了分毫。
“殿下,我忘记拿东西了。”闻清澄很适时地推门走了回来,看到梁珏正皱着眉看着那页习作。
“这是什么?”梁珏问。
“……谢太傅布置的习作,要两人共同完成。”闻清澄说着,咬着嘴唇,瞟了眼梁珏,“都是因为殿下您不在,才无人与我一组,最后就只剩下了大殿下……所以……”
梁珏不说话,盯着闻清澄,指尖点在梁缚的名字上,像是能把纸页戳个洞出来。
“为了避免与大殿下接触,所以我就……就……”闻清澄眨眨眼,“就一个人把习作都写完了。”
“所以手指才会痛?”梁珏又看向他的指尖。
“唔……”闻清澄小声应着,“要不是殿下不在,也不会这样……”
梁珏嗤道:“小东西,还怪起孤来了?”
“我可不敢……”
“行了,拿走吧!”梁珏把那页纸还给闻清澄,末了又状似无意地添了句,“以后离他远点。”
京城街道商户鳞次栉比,人来人往。
闻清澄从马车上跳下,他是被钟婉宁的侍女带出宫的,一来就看见楚齐和钟婉宁正站在商铺门前忙乎。
“楚齐你笨不笨啊!怎么连个匾额都不会挂!”钟婉宁指着站在梯子上摇摇晃晃的楚齐,“又挂歪了,第十次了!!”
“这不是忙着看你嘛!阿宁你实在得太美了!”楚齐笑眯眯地一脸陶醉,“一看你,我心思都歪了,别说匾额了!”
“楚齐你是不是喝了油壶里的油啊!恶心死了!”钟婉宁气得直跺脚。
闻清澄站在后面看俩人打情骂俏,笑着上前打趣:“阿宁今天是用了多少胭脂,脸这么红?”
钟婉宁瞪了他一眼,把怀里的账册扔给闻清澄:“小澄你也学坏了!天下男人没一个好的!”说着一扭脸跑回店里去了。
“你这么说金鸡问过金鸡了吗,它可是只公狗!”
说话间,金鸡一听到有人叫它名字,欢天喜地从店里跑出来,被钟婉宁一把抱起来,心疼地摸摸他身上缺了一块的皮毛:“小乖乖,你说说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都不漂亮了!”
金鸡没事儿狗一样,开开心心地去舔她的手。
那日多亏金鸡死命咬住梁缚,才让闻清澄没有遭遇更坏的结果,却在厮打中被梁缚生生揪掉了一撮毛。
但闻清澄没有提那日的事,只说是金鸡不小心和别的小野狗打架了,然后私下把自己碗里的肉都给了金鸡。
金鸡没心没肺,有肉吃比什么都重要,每次吃完都抖抖小脑袋,然后满意地跑到阴凉地里呼呼睡大觉去。
闻清澄笑笑,抬头去看,看见楚齐挂好的牌匾上垂着大红的绸子,“醉清歌“三个字在眼光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好像能将整条街都照亮一样。
这是他的店,能赚钱的店,闻清澄站在那里,觉得自己脸上也被映上了金色的光芒。
“哟,瞧瞧我这是遇上谁了?”
——瘸着一条腿,拄着拐杖的殷粟带着几个家仆走了过来,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才多久不见,一个奴婢居然能私自出宫了?”殷粟走到闻清澄面前,抬起下巴,表情既猥琐又阴毒。
“小澄是我带出来的,用不着你管!”钟婉宁指着殷粟没好气地说。
“你们去里面,这里交给我。”楚齐过来直接挡在了二人前面,将骨节捏得咯吱作响。小时候他和梁珏一起玩,没少跟殷粟打架,每次都以殷粟被揍得哇哇大哭落荒而逃而告终,这会一见殷粟根本不想废话直接就打算动手。
“哟,我说今儿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又来了条狗啊!”殷粟因为腿瘸了,歪着身子站着,整个人显得愈发痞气,他看看楚齐挑衅地说,“你们主子给了多少好处啊?一个个地都往他身上贴!”
“殷公子,真是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闻清澄倏地开了口,面上是惯常那个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看殷粟的瘸腿,“年纪轻轻的,你这两条腿都不大利索了,那剩下的一条,不会也不好使了吧?”
“闻清澄,你还敢嘴硬!看我今天我非弄死你!”殷粟朝地上啐了一口,招呼手下就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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