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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含入V公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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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虐风饕,天地苍茫。

这场来得过早,延绵过长的寒冬,使得赵妍妍罕见地缠绵病榻之余,也令一些包藏祸心,妄图浑水摸鱼之人有了遮掩的屏障。

取下信鸽腿上的蜡封细筒,陈七算了算这几日收到飞鸽传书的频率,心生不安之余,忙匆匆带着里头的东西去寻程浔的踪迹。

按照他们暂居别庄这几日的情况来说,这个时辰,陈七估摸着自家中郎将应是又在郡主的院子前守着的

而事实也正如陈七所猜测的那样,此时的程浔,正双手抱胸,一脚支起抵在身后廊檐的漆红雕花栏柱上,跟尊雕像般等着潋月出来回话。

寒风卷着雪花在廊下肆虐,程浔就那般靠着身后的栏柱,老神在在作闭目养神状。

若不是这咆哮不止的风,早已在时光流逝间将他的耳廓吹得通红,倒还真是让人见了都怀疑程浔全然没有置身在冰雪严寒之中。

搭在手臂上的食指一下下轻叩着,待闷在心里数了几百下之后,耳畔终是传来稍显急促的脚步声,使得程浔懒洋洋地掀开眼帘,朝来人看去。

才从温暖屋子出门的潋月,被这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的视线盯着,竟是生生在寒风中后脖沁出潺潺冷汗。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次次都由她来顶着这般威慑来回话。但转念想到屋里闷闷不乐,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头来的郡主,潋月也只得顶着压力,按着郡主交代的那样,低声回道。

“郡主方才用了汤药,现在正是乏得厉害,已经由婢子们服侍着歇下了。所以,还请将军您先回吧”

硬着头皮将这没有丝毫诚意可言的借□□代出来,潋月紧张得直咽唾沫。

下一瞬,便听得头顶响起程浔意味莫名的呵呵冷笑,而他也是直白追问道。

“几次了?”

虽是没头没尾的一句,可潋月也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程浔这句话分明是在质问,是在问她这已是第几次用这般借口,拒绝让他入内探望郡主了?

可是,潋月自觉她一个明确知晓郡主回绝之意的婢子,又能辩驳什么吗?

冷眼看着这个赵阿宝身边一贯还算稳重的侍婢,随着对峙的拉长,一颗头越埋越低。程浔轻叩臂膀的动作不停,似是闲话家常一般轻声言语到。

“到目前为止,总共是九次。”

“次次回绝,要么是用了药乏了,要么是用过饭乏了。潋月,你家郡主的身子,我想你应该也是了解的吧。”

明明程家小将军只是在简单地阐述这几日发生过的事情,但潋月听着这话,即便是不住告诫自己,她只需遵从郡主的意愿即可。

但仍是禁不住瑟缩着身子,一双眼牢牢盯住裙下露出的鞋头,完全不敢应声。

而对于程浔来说,除开那日故意用这俩侍婢逼着赵阿宝乖乖用饭服药,他倒也不至于同她们真去计较什么。

心中早就猜到定是赵妍妍在故意躲着自己,程浔舌尖抵着后槽牙碾过,抬眸深深看了眼前头那紧闭着的房门,喉头滚了滚,心底已是冷笑出声。

不过是因为别庄有了那几个大夫、药童,说到底是因为有了外人,他这才顾忌着旁人,没再同一开始那般长驱直入。

现下不过是想亲眼确认下她到底退热了没有?身子可有好转?脸色有没有好上一些?这磨人精怎的就还没完没了起来了呢?

莫不是真以为她只要娇滴滴唤他一声阿兄,他还就真得对她百依百顺了不成?

还是说,赵阿宝这是害羞了?就连见他的勇气都没了?

被这纷杂的猜想弄得上上下下没个安生,程浔正打算忽视潋月,直接推门进去看看这赵阿宝这是又在同他闹什么别扭,忽听得身后响起鞋履踩过积雪的吱呀声。

回头一看,不远处赫然是得了京中回信的陈七,正小跑而来。

挥手让潋月先进屋伺候她家郡主,程浔朝前迎了几步,带着陈七离赵妍妍的院落稍远一些后,这才肃着一张脸接过陈七手中的纤细金属筒,从里面倒出卷好的纸卷,展开细细看了起来。

只这一看,原本就因赵妍妍闹别扭不肯见他而拧起的剑眉,更是皱成一团,眸底毫不掩饰地闪过晦暗煞气。

“将军,贺副将业已回京,昨日他传回的消息就不大妙,现在这是?”

看完后将纸卷丢给一旁不安的陈七,程浔拇指捻着食指搓了搓,面色不善道。

“水下头的鱼待不住了。竟是借着雪灾的由头,在多城挑起了流民闹事。呵!老子之前还真是小瞧了他们。”

陈七低头快速看完手中纸卷,掏出火折子将其一焚殆尽。犹豫的视线在程浔身前溜了一圈后,又往他身后郡主的院子飞快瞅了眼,这才踌躇道。

“将军,咱们确实该回京了。兹事体大,贺副将只怕是包揽不下的,您得尽早回京”

抬手止住陈七接下来的话语,程浔埋头理了理护腕,率先朝前院大步走去,口中则吩咐道:“你即刻去寻黄叔,同他一道到前院书房来,我有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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