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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要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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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姜将军再宠女儿,闹了这么大的笑话责罚还是少不了的。

翌日。

许清渺就听到了姜婉儿被关禁闭一个月的消息。

周雪燃说,姜将军这事是做给他看的。

“那你可满意?”许清渺问周雪燃。

“你可满意?”他问她。

“我?”许清渺笑出声,“她受不受罚与我何干?”

许清渺当日仅是陈述事实,并非是主动想让姜婉儿受到什么惩处。

“那日在宫中她让你摔了。”周雪燃淡淡说。

“啊?”许清渺都快忘了此事。

她没心没肺,不开心的事情记得少,不然也不会活得这般自由自在。

没想到周雪燃还替她记得这些。

雕花檀木窗开着,今日阳光尚好,光耀照进来,可以看到细小的纤尘在跳跃。

许清渺坐在桌边,拿玉勺舀了一勺槐花蜜在杯中看着它徐徐融化。

“我都快不记得了。”她说。

周雪燃跳过此事,他在替许清渺抄写许家夫子布置的诗文。

许清渺悟性不差,但字写得属实不好看。

周雪燃自小就被教导字迹要端正,他写出来的字如竹骨迹清秀。他模仿许清渺的字迹略微费劲,还笑过她的字像枯槁。

许清渺看着他的侧颜,周雪燃骨相生得极好,下颌清晰凛然,他端坐在案前,背脊直挺,玄衣勾勒出完美的身形。

“那日魏靖琦帮你说话了。”他突然停下笔,抬头看许清渺。

四目相对。许清渺玩弄茶杯的手指停下来。

许清渺回想那天魏靖琦说过的话,她面不改色,心跳却漏了一拍。“那也算帮我说话吗?”

“不算吗?”他的嗓子有点干,讲出来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平淡又不简单。

“你觉得他喜欢我?”许清渺反问,用笑掩饰。

这一次,周雪燃没有许清渺想象中对她笑,他似饶有兴趣地看着许清渺的神情,像要把她看穿。

“你想说什么?”许清渺冷了脸,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顿时杯中的水溅飞出来,在绣花桌布上洇开黑色梅花迹。

他该不会是觉得她和魏靖琦有染吧?

许清渺不喜欢周雪燃也不喜欢魏靖琦,换句话说,她不讨厌他们也不喜欢他们,只是有好感。谁会拒绝优秀的男子?

周雪燃放下笔,起身走向许清渺,他拿出帕子给她擦拭湿润的手,轻轻道,“你不要生气。”

“你那日又为何会出现在揽音楼?”许清渺趁此转移话题,她垂眸看着周雪燃给她擦手。

揽音楼也不算什么正经去处,常客都知道里头暗地有色欲交易。

她问得理所应当,反过来怀疑他,将话转移得极其自然。

“是靖琦邀我。”

有了刚才的事,许清渺没有主动问下去,她看着周雪燃,像是只关心他的事。

魏靖琦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魏家管教严格,就连氏族子弟的娱乐都有多数限制。

“重要的事去不重要的地方商榷倒不会引人注目。”周雪燃又说。

原来如此。

许清渺松了口气。

“魏家要反。”

“你说什么?”许清渺看他的眼神像在说“你是不是疯了”。

许清渺宁可相信自己家要反也不会相信魏家要反。

百姓眼里,天底下谁反都不会是魏家要反。

魏家世代辅佐皇帝,尽心尽力,毫无私心。魏家养育出来的后脉都是为了江山和皇族献身,或文或武,多有成就,为上京良臣忠将。

何况,如若魏家要反,为何魏靖琦会傻到告诉周雪燃。

“要反的是魏言训。”周雪燃平静至极。就算如临大敌,他也始终这番置身事外的神情。

魏言训是魏丞相的庶兄,也就是魏靖琦的伯父。魏丞相从文,魏言训从军,征战三十年当了个三品将军,手握四十万兵权,在朝堂之上愈发嚣张。

“皇上知道此事吗?”许清渺不知道周雪燃今日怎么愿意和她议论政事了,还是这么大的事情。

“尚未禀告父皇。”周雪燃顿了顿,“而且,我不打算告发。”

“为何?”

“魏言训倒台,他手中的兵权会重新易主。”

倘若魏言训真的反了,就算是与魏丞相分家多年,魏家其余人难免会受殃及。

魏靖琦是魏家最早发现端倪的,魏言训膝下两个儿子全是庸才,固他待侄儿魏靖琦如同亲生,魏靖琦的武功全是魏言训传授的。比起古板的父亲,魏靖琦与伯父的感情极其深厚,许清渺常听他提起如何崇敬伯父魏言训。

魏言训最看好的皇子是周雪燃,他有意追随,开出的条件是等周雪燃登基后封官加爵,再将全皇城的御林军统率权交与他。

全皇城的御林军足足有二十万,全是精兵,事关皇城安危。魏言训开出的条件太大了,他以为在军中几十年的威严可以震慑到周雪燃。

被周雪燃拒绝后,魏言训看上了最好控制的四皇子,四皇子周礼赞野心勃勃,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五位皇子里能力末端,没有大臣会把冀望寄托与他。

皇帝病了多年,朝中动荡许久,储君之争愈发凶烈。周礼赞最需要的就是先找到一个靠山,恰逢魏言训携厚礼登堂拜访。

周雪燃比魏靖琦更早察觉魏言训的造反之意,对弈时,他笑着问魏靖琦可有耳闻。

此言一出,魏靖琦难以置信地看着周雪燃,看着棋局沉默了许久,思虑再三也只是说了句“伯父绝无可能有策反之心”。

他在赌周雪燃是诈他。

魏靖琦不希望魏言训走上不归路。这件事要是被父亲魏丞相知道,定会大义灭亲。

所以,魏靖琦还是主动找上了周雪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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