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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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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短短的四个字,宛如一把利刃,猝不及防扎入宿清歌的心脏,心口顿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宿清歌生于艺术世家,奶奶曾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名震八方的青衣旦角,爷爷是家喻户晓声名赫赫的电影演员,父母皆是从商,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

宿清歌自幼跟随爷爷奶奶生活,小的时候经常由爷爷抱着,坐在家中院子里看奶奶唱戏,听的高兴了,她还会拍着小手,张着小嘴咯咯直笑。

因受奶奶影响,宿清歌从小耳濡目染,默化潜移,也渐渐喜欢上了戏曲这行。

从一岁多牙牙学语,到两三岁哼出一句不成调的戏词,再到四五岁跟随奶奶学习基本功。吟诗咬字,练气喊嗓,手眼身步,唱念做打,日复一日,从未间断。

即便是上了小学,她也一直在默默坚持着,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缠着奶奶教她唱新戏。

到了九岁时,年纪小小的宿清歌就已经会唱很多经典戏剧了,甚至还跟着奶奶的学生跑过几场演出。

从决定学戏的那一刻开始,奶奶就跟她说:中国戏曲万年相传,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废。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要是想学唱戏,奶奶支持你,但是小歌,你要切记,以后若是登台演唱,不论底下有没有观众听,一旦开场,就必须要唱到最后!

小小的宿清歌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并一直将奶奶说过的话铭记于心。

父母虽然长年在外,但空闲的时候也会给她打视频通话,聊一聊家常,所以即便见面时间很少,宿清歌和父母的关系也从未疏远过。

除了高中时期,宿清歌因为跟一个女生交往,家里不同意,要她跟那个女生终止这段不正常的关系以外,其他时候家里人基本都是顺着她的。

毕竟就这么一根独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真是疼的紧。

可以说,宿清歌从小到大,别说有人敢这么凶她,哪怕是跟她大声说话的人都少之又少。

陆西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接二连三给她冷脸,还说她脏的人。

宿清歌脸色瞬间惨白,嘴唇也在一刹那间失了血色。

宿清歌喉咙微哽,扶着电梯门框站直身体,有心反驳诘问,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深吸口气,强颜欢笑的故作不懂:“啊?脏么?哪里脏?我今天早上洗过澡的,不信你闻闻。”

说着把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白皙无暇的藕臂,抬起胳膊凑到她眼前。

陆西看都没看,从包里翻出一小盒湿纸巾,抽了两张出来,当她面将她碰过的地方,仔仔细细,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遍,明目张胆的表达对她的嫌弃。

进家门前,她顿住脚步,目不斜视的丢下一句:“楼下有家atm。”

话罢,拿出钥匙开锁进门,在玄关处换好拖鞋,回到卧室,取了睡衣进浴室洗澡。

宿清歌目送她进了家门,唇边泛开一抹苦涩的笑意,心脏像被一双大手撕拉扯拽着,痛的快要喘不过气。

半晌,她按下数字键,下了一楼。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宿清歌接到警察先生打来的电话,说了几句之后,她拦车去了4s店。

到车上拿了包,然后片刻不待的往回赶。

工作人员都还没来得及跟她说维修流程,不过就是转个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到自动取款机前取了一万现金,宿清歌熟门熟路的乘坐电梯上楼,站在陆西家门口徘徊良久,手指屈起又弯下,如此反复几次,最终也没能将门铃按下去。

陆西现在的态度不比从前,受过她几次冷脸,宿清歌心里也委屈,不敢再贸然找她。

可是,就这么走的话她又担心,担心一不留神,又会像上一世那样,永久的失去陆西……

撞坏了人家的车,赔偿理所应当,她不该挑战陆西底线的。

如果刚才在4s店她没整那出幺蛾子,而是痛痛快快的付了定金,目前的处境是不是会好一些?

宿清歌兀自纠结了会儿,怕再这么继续胆小下去,陆西就熄灯睡觉了。

咬咬牙,宿清歌一鼓作气,屈指按响了门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陆西无非就是脸色冷了点,语气凉了点,只要能让她消气,就算让她多骂几句又能怎样?

第一遍,没反应。

宿清歌咬唇,抬指又敲了一遍门。

等了几秒,门‘咔哒’一声打开。

陆西身穿白色睡袍,睡衣带子在精瘦的腰间随意系了下,她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拉开了房门。

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本就冷冰冰的脸上更加犹如霜降:“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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