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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扒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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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褚振元和张云飞三个人在厨房做的,对于君子远庖厨的说法,在褚振元身边好像就无效了。

褚振元做饭从来都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颇有些行云流水的味道。

张云飞三人说是帮忙,但只是站在窗户外往里看,褚振元用剪刀仔细的剪掉河虾的虾腿虾枪,待全部处理好后,沿着虾的尾部划开了一道缺口,去除了虾线。

他抬眼看着快要把头挤进窗户缝的三人道:“你们去正堂待着吧,马上就好。”

三人摇了摇头,王浩宇趁机问道:“以前还不知道你会做饭,你做的是什么呀?”

“油焖大虾。”褚振元把油锅烧热,金黄色的菜籽油在油锅中轻轻荡漾,他把处理好的大虾倒进锅里,“滋啦”一声,滚滚热气就冒了出来。

“哇!”门外的三人惊叹一声。

褚振元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大虾在锅里不停的翻滚着,直到煎出了虾油和香味,褚振元才一翻手,将锅内的大虾翻了个面。

他见外面的三人实在好奇,就一边做一边解说道:“这个时候,大虾基本上已经熟了,加入黄酒,葱姜蒜爆炒一下,去去腥味,可以让口感更加丰富。”

褚振元动作很快,基本上刚刚说完,手上的动作就已经跟上,一点也没有着急忙慌的样子,最后他又用糖生抽胡椒粉调了个料汁,反手倒进锅里把锅盖盖上。

锅里的大虾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褚振元看着外面咽口水的三人道:“用得着这样么,你们什么好吃的没吃过?”

“嘿嘿”,陈赋川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振元你做的饭,我就觉得格外好吃。”

张云飞立马跟上:“俺也是!”

褚振元没有理会他们,他们三个人赶了一天路,中午只是在马车上随便吃了一些冷食,此时看到吃的觉得好吃,不过是因为饿了。

“快去正堂吧,马上开饭了!”褚振元把锅盖掀开,蒸腾的热气伴随着弥漫的香气,立马引动了外面三人的舌尖,他们咽了咽口水。

“振元我帮你端菜!”张云飞凑上前来使劲的闻了闻。

褚振元把大虾摆在盘子里,他做的多,直到盛满了也还是有几个留在了锅里,他准备明天早上留了给禇行吃,“锅里还有两个菜,赋川浩宇你们去端,云飞你去拿筷子!”

“好嘞!”三人兴冲冲的走进厨房,除了陈赋川有些不习惯厨房的油污外,三人都很快完成了褚振元的任务。

来到正堂,禇行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了。

这就是小朋友的优势,他嘿嘿的敲着筷子,端菜这样危险的事情,永远也轮不到他去做。

四人坐定,“开动吧!”褚振元说了一声,禇行眼疾手快的给自己夹了一个大虾,迫不及待的放进了嘴里。

甜中带着一丝丝的咸味,不仅仅是糖的味道,还有大虾本身的甘甜,虾肉很紧实,被一点点料汁包裹,禇行只吃了一口,就认出来这是他老爹的拿手好菜。

他对着褚振元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褚振元笑了笑,把剥好的两个虾尾夹进了禇行的碗里:“吃慢点,不够锅里还有。”

“嗯…这是何意!”一边的王浩宇有样学样的也竖起了大拇指,上下翻看了一会问道。

“是很棒的意思!”禇行一手一个大虾尾吃的正香,他看了看一旁的陈赋川和张云飞二人,两人正埋头苦吃,不一会功夫一盘大虾已经扫荡一半了。

禇行快速的吃完手里的虾肉,小手拿着筷子又夹了两个大虾放进碗里才安心的坐了下来,“浩宇叔,你不喜欢吃虾么?”

王浩宇瞥了眼身旁的两个好友,一只手哗的打开了折扇,风度翩翩的扇了扇,“让他们吃,反正锅里还有。”

褚振元看了他一眼,“锅里的是留给庭庭明天吃的。”

“什么?”王浩宇立马把纸扇一合,拿着筷子就往大虾盘子里翻找起来,“你们两个够了啊,已经吃了那么多了,快别和我抢了,我还没吃两个呢!”

“快停下!”

回答他的是陈赋川和张云飞哼哧哼哧的笑声,和更加快速的剥虾的手速。

晚间,褚振元给朱云飞三人交代了一声,就独自拉着禇行出了门。

禇行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去大奶奶家做什么?”

“河道快要挖到崇礼县了,到时候就地征收徭役,我们村恐怕会是第一批。”褚振元背着一个小布包向上提了提:“你大爷爷早逝,这些年就你大奶奶一个人拉扯着你虎林大伯生活,你虎林大伯虽然身体好,但是这时候又要农忙又要徭役,我担心他会受不了。”

褚振元回想起了自己刚刚苏醒的那段时间,虽然亲戚众多,但是肯出手帮忙的竟然就只有独身一人的大伯母一家。

并且那时候大伯母生活也并不富裕,刚刚替自己的儿子娶完亲,手上根本没有一点余钱,却还是一个人硬生生的走了几十里小路,去镇上拉了两口便宜的薄棺回来给自己的小叔子裹尸,这份情即使不为了原身,褚振元也觉得自己都应该报答一番。

景朝徭役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

一般来说,三四年都难遇到一次征收徭役,但每次徭役的工作量却都十分沉重。

这次徭役是因为禇行所在的擢阳和相邻的巳梁两省,多年少雨,虽然不至于发生灾情,但也有多地庄稼欠收,所以年前官府就决定要修建河道,引泾河之水灌溉擢阳、巳梁二省,褚振元不知道官府是如何施行的,反正到了他们崇礼县这边,已经进入了七月多雨时节了。

“那我们是要去干嘛?”禇行问道。

褚振元低头看了看禇行:“官府规定,可以以稠代劳,只需捐些财物锦帛就可以免除徭役了。”

“那要捐多少?”

“三两银子。”

“三两啊?”禇行点了点头,“那倒也不是很多。”

“不多?”褚振元笑了两声摇摇头,决定纠正一下禇行的金钱观念,他正色道:“可能你对这个世界的金钱观念还没有适应,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哪怕只是二两银子,你随便找一个农家去选,只要身体能撑住,他们绝对会选二两银子而不是免除徭役。”

“不对呀!”禇行疑惑道:“你抄书一本就挣一百文,赐福的爷爷外出跑商一趟能挣十几二十两银子呢,就连褚璨的父亲,他在镇上做泥瓦匠一天也能挣七八十文!”

“我能抄书挣钱,是因为我上辈子字写的好,褚流大伯能挣十几二十两银子是他天南地北的跑商,拿命换来的,褚璨的父亲虽然能做泥瓦匠,但他哪能天天都做?你自己不想想,他要是挣的钱多,为什么不送褚璨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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