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王妃(2 / 2)
“让他进来。”
褐色漆金御案台上摞满奏折,台内的男人身着龙袍,高鼻薄唇,疏朗俊逸,深邃眉目间皆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之质。
没多久,一身穿黑色飞鱼纹袍服的年轻男人进来,跪在御案前。
“皇上,齐王殿下回来了。”
谢恒姿势未变,一直盯着桌上的奏折,狼毫笔写写点点,未曾停过,声音冷清:“有何异常?”
“回皇上,齐王殿下带回了一女子,那女子的样貌与烟皇后极为相似,不过也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
“那女子性子粗鄙顽劣,一回来便坐在王府门口大哭,大骂齐王殿下骗她。且她嗓音粗哑,身穿农妇粗布衣衫,应是乡下来的女子,与烟皇后有着云泥之别。”
谢恒又开口:“名字。”
“听管家说,叫唐兆宁。”
“知道了,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谢恒没想太多,也没将那什么唐兆宁放在心上。
他知道,谢召玉逃脱不开那份痴情,自魏烟死后,谢召玉便时不时找些和魏烟长相相似的女子进府。那些女子也没留在王府多久,等他找到另一个更像的,又将原来的女子送走。
只是谢恒有些好奇,这次谢召玉找的那村妇,究竟和魏烟有多相似?竟然连出身乡村的粗鄙之女,他都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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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召玉仔仔细细给怀中的女人擦洗身子,什么金贵的东西都往她身上抹。唐兆宁在村里早已习惯让这男人给她洗澡,她靠在池壁上,闭着眼睛享受。
没一会儿,伸手拿过花篮中的花瓣,问道:“这些花是用来干什么的?”
“撒在水面上。”
“为什么要撒在水面上?”
谢召玉拿着毛巾擦过她的肩头:“有钱人都这样。”他也捻起一片花瓣,放进嘴里,含在唇间。
“这是可以吃的吗?”唐兆宁疑惑。
谢召玉低头亲她,唇齿相磨,散着香气的花瓣在二人嘴间被揉碎,晕出苦味。
唐兆宁推着他,吐出嘴里的花瓣,“咦,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苦,不能吃吧?”
“我也没说能吃啊。”
“那你放嘴里干嘛?”
“我乐意。”谢召玉又笑着亲她。
屏风外头候着的婢女,提高声音问道:“王爷,可要我们进来帮唐姑娘穿衣?”
“不用,你们下去吧。”
“是。”
两人从热池中出来,谢召玉把唐兆宁身上的水珠擦干,开始给她穿衣服。亵衣亵裤,内衫,外衣,腰间束带,织锦裙,样样齐全。
“穿个衣服这么麻烦,你们有钱人都这么穿吗?”
谢召玉半蹲在她前面,给她整理腰扣:“对呀,有钱人都这么穿。”
“不是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吗?你在村里的时候怎么受得了?”
谢召玉站起来,在她额间落下轻柔的吻:“那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啊,爱能平山海,我喜欢你,就算住狗窝也愿意。”
“你就吹牛吧,之前上山打猎,我说要在山上过夜。你还叽叽喳喳的不愿意,就是受不了苦。”
“那是我装的。”
谢召玉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牵着她的手出了门。唐兆宁跑到铜镜前端详自己一番,这光鲜亮丽的俊俏模样,让她不自觉得意。
若是脸再白些,手没那么糙,自己也和城里的娇小姐没两样嘛!
“被自己迷住了?”谢召玉站在她身后,拍她的肩。
唐兆宁真心实意道:“人靠衣装马靠鞍,我现在穿的这么好看,都觉得你配不上我了。”
“哎哟喂,这么快就开始看不起自己的糟糠之夫了?”
二人重新回到房间,唐兆宁穿着如此好看的衣服,这会儿走路也不再瑟瑟缩缩,抬头挺胸往前,竟有了几分当家之主的气势。
谢召玉又带她来到饭厅,十几样色香味俱全的菜摆上桌来,当真的满汉全席。唐兆宁暗暗咽了口水,也不好表现得太粗俗,生怕被人笑话。
她拿起筷子,小声问谢召玉:“现在就可以吃了吗,自己拿筷子吃吗?还是说有什么讲究,你快些告诉我,莫要让我丢脸。”
“吃饭还能有什么讲究,你用手吃都没人说你。”
谢召玉把她最喜欢红烧鱼挪到她跟前,“还有,你是王妃,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人敢说你。”
唐兆宁并非那贤良淑德女子,听过这话,心中暗自窃喜。她夹了点鱼肉,放到谢召玉碗中,别扭道:“王爷,你也吃。”
“终于舍得给我吃肉了。”
“我什么时候舍不得给你吃了,你在我家一年多,我何时亏待过你?”
谢召玉夹起鱼肉,放进嘴中轻嚼,慢条斯理答话:“我只记得,自成亲之后,家里买了鱼,每回我都只能吃个鱼骨头。”
周围还有家仆候着,唐兆宁面子上挂不住,“别乱说话,叫人听了去,坏我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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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天都黑了,谢召玉也没再安排别的事,带着媳妇就回了房间。他把唐兆宁抱到床上,压着她亲,挠她腰间痒痒。
唐兆宁笑得前仰后合,抱住他翻了个身坐在他腰上,颠动几下,惊奇道:“死鬼,这床居然真的不会响,我这么用力摇都没有声音。”
“看我没骗你吧,都说了这里的床很结实,你还不信我。”
他搂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怀里,轻舒一口气,语气淡淡,听不清其中意味:“宁儿,这里有人惦记着你,你莫要负了我。”
唐兆宁伏在他的脖颈处,啃他的脖子,抬起头来问:“乖儿子,你说什么呢?”
“我说,媳妇儿,我们发达了,从今以后你就跟夫君吃香喝辣吧。”
“哼,还不知道你有几分真心,我才会信你这贱人呢。”
唐兆宁还是没能从之前的身份跳脱出来,谢召玉过于不正经,以至于她很难把他当成与自己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皇亲国戚。在她看来,谢召玉还是那个懒汉,那个天天和她在田间厮混的懒鬼。
对于现在的处境,她更偏于她和谢召玉捡着了天上掉下的馅饼,夫妻俩莫名其妙发达了,一夜之间成了暴发户。
与此同时,她心中也提防着,生怕谢召玉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来诓骗她。
她现在只想着赶紧弄些钱,实在不行就跑路。
若是能够在这里站稳脚跟,就将爹娘和姐姐接过来。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不可能自己在这享受,让爹娘和姐姐继续在村里窝着。
二人翻云覆雨间,唐兆宁突然推着身上的男人,“死鬼,快去熄灯,点这么多灯,多浪费灯油啊。”
谢召玉伏在她身上笑:“死婆娘,你懂不懂什么叫有钱人,什么叫王爷?”
“那我问你,你的钱是不是我的钱?”
谢召玉密密麻麻地亲她的脸:“是,这里一切都是你的。”
“那既然是我的钱,我想省就省,你管我做什么。”
谢召玉只好光着身子下了床,将屋里的灯全部熄灭。唐兆宁伸着头看去,看到窗外有几道身影,“姓谢的,外面是什么人,怎么偷听墙角呢?”
谢召玉重新回到床上:“值夜的丫鬟。”
“意思是她们一晚上都得在外边等着吗?”
“对呀。”
唐兆宁臊红了脸,亏她刚才还叫的那么大声,原来竟叫他人都听了去,实在是丢脸!
她不敢再大声说话,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两个人,偷偷摸摸和谢召玉咬耳朵:“你真是胡作非为,以前你自己一个人住也就算了。现在还有我呢,咱们大晚上还干那事儿,怎能让别人在门口听着呢?”
“听到又怎样,你我夫妻二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别人还能说什么?”
唐兆宁紧紧抓着枕头:“你小声点,别让别人听到。”
次日,天还没亮,谢召玉就起来了,黑暗中黏糊糊地亲她:“媳妇儿,你多睡会儿,我要去上朝了。这次去我便求皇上赐婚,等婚书下来,我们就能成亲了。”
“天都没亮,这么早就上朝?你怕不是要背着我去偷人吧!”
唐兆宁瞬间没了睡意,掀开被子坐起来。
谢召玉将白皙的脖子伸到她跟前:“那你在这里咬一下,给夫君留几个印子,看谁还敢勾搭我。”
唐兆宁本就有起床气。瞧男人这不正经的模样,她更是恼火。抱着男人的脖子一连咬了好几口,留下深红的印子。
“咬不死你的,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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