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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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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道姑不过是说说,自然是行不通的,可姜芫也不想因此嫁给一个从未相识之人。难不成非得靠着男人,靠着成亲才能解决此事吗?

她不信。

姜芫躺在床塌上,翻来覆去的,偏就是睡不着。

月色浓重,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春雨缠绵,淅淅沥沥的雨声,终于让姜芫有了些许睡意,不知不觉陷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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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十七年,羌什。

王帐内。

“主子,聘礼已备好了,已安排进入京的行李中。”

“嗯。”说话那人背着身,不知在看向何处。

仆从一滴冷汗滴了下来,向太子回话,为太子做事,从来都是把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做的,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即便太子一句话不说,他也觉得仿若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仆从悄悄抬起了头,望着长身玉立背着身的太子。

须臾,耶律澜转过身来,那是一张极美的脸,比起女子也不遑多让。

仆从又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乌林看了一眼,恭声道:“殿下,姜家姑娘是家中幼女,姜国公府最为宠爱,且姜大姑娘马上便是大雍的太子妃了,国公府只怕不愿让姜家姑娘和亲。”

他是自小伺候在耶律澜身边的,在异国他乡的上京,在备受冷眼的皇宫,在任人践踏的羌什王宫,都是他跟随在耶律澜身边,他知道主子的性子。

耶律澜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衬得额上那道伤疤更加可怖,漆黑的一双眸子盯着一处,仿若在与姜芫相望,深邃的眼眸缱绻着无尽深情,还隐约闪烁着几丝病态的暗芒。

那是他的月亮,也是他的太阳,是他陷在黑暗的泥潭中的唯一的一束光。

他并未说话,眼里藏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乌林一怔,是他多虑了。

耶律澜为太子一位蛰伏十几年,为此可以由人嘲笑,任人折辱。回了羌什,手段之阴狠连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乌利都为之悚然。

从来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

五月。

养心殿内,耶律澜以丰厚的条件向大雍皇帝要了一人。

羌什兵力强盛,掌权人又很快要换成了杀人如麻的耶律澜,这样的条件,是个正常的君王,都不会拒绝。

谁知大雍皇帝愣了一瞬,随即又笑开来,目光深沉,道:“这姜二姑娘上月已许了人家,朕不能拆人姻缘,只怕不能应了太子。大雍贵女不乏品貌俱佳之人,太子不妨再挑挑。”

话落,耶律澜“啪嗒”一声,收拢了扇子,挑起眉,扬起妖治的笑,婉转着华光的眼眸,宛如琥珀一般。

他眸色冷若冰霜,似有火光稍纵即逝,“是吗?”

六月,云阳侯府似是水逆一般,大房二公子被莫名贬职;大房小厮出门采买物什,莫名被强盗抢劫,伤况惨重,侯夫人去佛寺祈福,回来后莫名上吐下泻,病倒在床。

假山后,韩麒咬着后槽牙,盯着面前之人,咬牙切齿道:“你想要什么?”

虽此刻脖上被驾着一把锐利的尖刀,韩麒仍是不愿低头。

面前之人笑意阴森,眼梢之下,瞳眸紧缩,阴鹜目色渗着寒意,一张妖冶的脸上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他道:“我要我的月亮。”

韩麒瞳孔一缩,沉下脸来,“绝不可能。”

闻言,耶律澜低头,笑意从唇角边溢出来,而后越变越大,放肆地笑出声来,他又问了在养心殿内同样的话:“是吗?”

耶律澜收了尖刀,看着韩麒脖颈上渗出血珠的红痕,摩挲着指间的刀刃,声音又轻又缓,声线低沉,犹如人间厉鬼,“可你护不住她。”

连太子之位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何况一个女子。

大雾散去,姜芫被明亮的日光刺醒,缓缓睁开了眼。

韩麒的确护不住她,从来都是。

她也护不住自己。

阿爹阿娘不会愿意让自己嫁给耶律澜,可她不能为了自己害了整个姜国公府。

耶律澜是个疯子。

姜芫坐在妆奁前,望着镜中的自己,镜中之人眸若秋水,琼鼻红唇,春日细碎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有流光从肌肤下缓缓流淌过,衬得她肌肤凝脂般玉润。

姜芫忽地低下头,认命般地笑了一声。

至少,他是很喜欢自己的,不是吗?

早膳后,姜芫坐在阿爹阿娘的院里,阳光煦暖,却照不进她的心中。

“爹爹。”姜芫唤了一声姜云起。

姜云起笑着应了一声。

姜芫也笑了,故作轻松道:“若是耶律澜要来娶我,阿爹和阿娘就应了吧。”

姜云起与顾氏对视一眼,心中大惊。

顾氏忙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牵出一丝笑,“珠珠说什么呢,即便是要和亲,也落不到你头上的。”

“阿娘,”姜芫抬头,道:“我都知道了,我愿意嫁的,若是他想娶的话。”

姜云起起身抚了抚女儿的头,温柔道:“珠珠放心,阿爹阿娘会保护好你的,断然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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