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Anecdote(1 / 2)
Anecdote:40.
剥开,敲碎了一层又一层硬壳。
许砚谈终于见到了自己想看见的岑芙。
圈着自己脖颈的,赖在自己怀前的,大胆又热烈的岑芙。
可就像甲鱼离了壳,里面的肉/体是脆弱又柔软的。
许砚谈猎鹰一般的洞察力,在岑芙踮起脚迷离索/吻的那一瞬间就抖动了警觉的翼尾。
可他是混蛋,是头脑清晰,明知故侵的混蛋。
许砚谈掐着她的腰,带着人转身,直接单手把岑芙搂腰提起来放到矮玄关柜上。
岑芙坐在上面,才刚刚和许砚谈平视。
她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许砚谈就将身位挤了进来,单手撑在台面上,另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强势又急促地攫住她的唇瓣。
“唔…”岑芙只得顺着姿势舒服将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一口气还没换上来,近半的氧气就被他夺走。
她迷迷瞪瞪地半睁着眼,第一次看见了许砚谈接/吻时的神情。
看见了他舒展的眉,看见他合着的眼。
他右眼皮上始终不褪的伤疤,剌伤了岑芙的心。
他味觉淡漠,却在那天晚上与自己低喃,形容两人亲/吻的甜味。
这样的许砚谈,让她喜欢到快要发疯。
与他接/吻这件事是岑芙十八年来最大的瘾,碰了就戒不掉。
啧/咂声此起彼伏。
岑芙的头脑逐渐变得雪白一片,许多揣着回忆画面的雪花飘进来。
【这件事告诉你,你就给我烂在肚子里。】
岑芙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唇瓣送到他口中,更近。
【当年在厂里的事故不是意外。】
许砚谈扣着她后脑的手往下滑,捏住她的耳垂,岑芙禁不住嘤咛一声。
【你爸那个死脑筋的,如果没我,他估计到死都是给人打工的命!】
许砚谈的舌头有些粗糙,扫得她口腔壁边都在发痒,心跳也跟着痒。
【妈…您的意思是,许砚谈叔叔伤腿,是?!】
岑芙享受着他粗重的呼吸,自己逐渐急促不稳的气息隐藏在这之下。
【哎呀,那东西本来就砸不死人的!】
她身体发软,被亲得连坐都坐不住了,手臂用力,抱他脖子抱得更紧。
【我就知道你爸什么脾性,他指定冲上去。】
悲哀如岩浆热流,从脚底喷到岑芙的眼底,她咬住他的舌尖。
【你妈我这辈子就冒那一次险,还不是保了你和你爸下半辈子富贵。】
岑芙并拢双腿,更贴近地与他相拥,在窒息之前带着涎丝挣脱,额头埋在他颈窝锁骨,不停地细/喘。
【你爸这些年不受许家帮衬我为什么没意见?还不就是为了把这个恩情攒着给你攒婚约的。许衡那个时候只是个帮衬的,过去这些年,现在已经是
一把手了,为了他,你爸把腰废了,我们家是许家一把手的救命恩人,什么都不要,就求能把你娶进家门照顾好了,他们能不答应?】
羽睫扫着他的脖颈,岑芙的热泪在眼眶里晃,嘴唇不停的颤。
只要一个眨眼,滚烫的珍珠就会落进他深壑的锁骨窝里。
岑芙就快要伪装不住了,她本以为尽全力抱紧他,和他亲/吻,就可以抵消自己心头灌顶的哀伤。
可是为什么不行。
许砚谈越是抱紧她,越是揉捏她,越是摹吻她,岑芙就越来越难过。
许砚谈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耳畔听着她细细的喘,如绝妙旋律,顺耳舒心。
他垂眸,睨了一眼岑芙,双手托着她的腿弯把人面对面抱起来,往客厅走。
岑芙就搂着他的脖子,随着他抱着自己走,发呆的眼神看着越来越远的玄关。
最后许砚谈在沙发前坐下,捏着她的腰板,让她直起身与自己对视。
岑芙坐在他腿上,两膝盖顶着沙发面,熟悉的姿势和地点,仿若还是那天看电影接/吻的场面。
许砚谈的目光一直热烈,但是今天在岑芙眼里尤为滚烫,仿佛能把她所有的隐瞒和愧疚都掏出。
她已经不敢再看他,岑芙闭上眼,又去找他微凉的嘴唇。
这个时候,许砚谈欲擒故纵般轻飘飘便开头,岑芙的嘴唇落在他脸颊。
她茫然睁眼,对上他揶揄又磨人的目光。
许砚谈轻拍她的后背,把人摁在怀里,左手指腹轻点着她的下唇瓣,摁压出一个小窝陷。
他敛着眼眸,在她波漾动情的鹿眼中寻觅着,嗓音沙哑:“这么喜欢跟我亲?”
岑芙乖乖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不行。”许砚谈撤回手,果断回绝:“这么没名没分跟你亲,我奉陪不了。”
“我得为我未来女朋友守身如玉。”
他收起吊儿郎当的语气,沉下去眸色,认真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说法。”
方才在脑海里飘过的那些,自己亲耳听到的不堪事实再次横在了冲动之前。
无助的泪意再次冲上来。
她已然知晓许砚谈的过去,已经知道许衡叔叔对他的重要性。
岑芙相信丧良心的事就如纸里的火,总有一天会大白在眼前。
到那个时候,他们全家人都会因为何芳华的蓄意伤害成为许砚谈乃至整个许家人的眼中钉。
到那个时候,对她那么照顾的许家人还会接受作为岑家人的自己么。
极度重情的许砚谈,又会为了叔叔怎么报复他们。
她和许砚谈,会永远站在黑与白两侧。
岑芙靠在他肩膀上,手指绕着他卫衣的带绳,含着无法掩饰的鼻音,小声开口。
“你还没有对我表白。”
是的,他们彼此无尽亲密,却都还没说过“我喜欢你”这句话。
“现在
想听么。”他毫不犹豫(),直接问。
岑芙摇了摇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柔软的刘海蹭他的脖子,随着自己的直觉,继续说:“不要这么草率。”
“许砚谈,我活了十八年一直是多余的那个,不被重视。”
“我之前也没有谈过恋爱。”
“如果你真喜欢我。”
“就给我一个盛大到夸张的告白。”
岑芙说完以后,客厅陷入了几秒钟的寂静。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岑芙看不见许砚谈的表情,这几秒的沉默让她有些煎熬,当她想开口找补的时候,自己的脑后突然附上一只大手。
许砚谈用手指揉了揉她头后的软发。
声音笃定沉稳。
“等着。”
*
如果是听说,岑芙都不会信。
可是那些话是从妈妈口中亲耳听到的,岑芙不信都得信。
在接到和许家产业有关的大订单后,何芳华贪念许家的殷实,设计了一场英雄救英雄的好戏,而岑康发就是里面毫不知情的主演。
她坚信岑康发的憨厚善良会驱使他在巨大的板子坠落的瞬间扑上去推开许衡,所以赌赢的结果是尽管许衡依旧伤了腿,但岑康发依旧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岑家自此站进许家的庇护伞下顺风顺水。
又下雪了。
岑芙裹上围巾走出教学楼,她抬头,望着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太阳的天际,呼出一口白雾。
她无法忍受,无法原谅。
只要一想到爸爸永久损伤的腰,想到随着年龄增长会引发的各种后遗症。
想到他疲惫的脸,变白的头发。
岑芙眼眶边的热把降落的雪都融化在中途。
她咬紧了腮颊,腮帮子鼓起。
对这对母女的彻底失望,让岑芙的心更冷更硬了。
如果可以,岑芙甚至想把生命还给何芳华,不愿认她这个妈。
岑芙不知道,如此信命念神的妈妈,会不会在某个夜晚,害怕孽力回馈到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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