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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第1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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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缨听得满心不忿,“那后来呢,后来那些恶叔伯可知错了?”

问及此,谢坚愤恨微淡,眼底闪出了一丝快意,“他们不想知错也没法子,公子十七岁在金吾卫站稳脚跟之时,便趁着南下的差事回过一次江州,那些谢氏之人,自诩世家文臣之后,最是道貌岸然,公子稍加手段,便令他们恼羞成怒失了章法,后来公子将产业一并发卖了,又将两个身上有罪过的谢氏长老下了大狱,如此他们再记恨公子也只得憋着。”

秦缨心底本闷着一口恶气,待谢坚说完,方才觉出几分畅快,“正该如此!欺负一个没了父亲母亲的孩子算什么本事,又怎配做亲族?”

谢坚见秦缨也为谢星阑抱不平,顿觉神清气爽,咧嘴笑道:“公子可不是好欺负的,否则又怎能成为陛下倚重之人?龙翊卫的差事可不好当。”

秦缨笑着点头,没有比她更了解谢星阑的了,但此时谢坚又道:“不过……不过公子这一年性子还是生了变化的,于嬷嬷过世之后,公子行事无状,连小人也看不懂,而、而公子遇到您之后,行事与往日又大不相同。”

秦缨笑着眯眸,“怎不相同?”

谢坚不知如何回答,抓了抓脑袋道:“从前有些老顽固喜欢骂公子步了谢大将军的后尘,说我们是朝廷鹰犬,但自从遇见您之后,公子可没干过一件朝廷鹰犬干的事,如今公子可是一等一的好官,您更不知,公子一早便格外看重您。”

秦缨本听得笑开,但这最后一言却令她有些诧异,“此话怎讲?”

谢坚道:“就在查崔婉案之初,公子便怕您出意外,想是您从前行事无忌,又身份尊贵,却忽然查起命案来,而凶手就在友人之中,总叫人不够放心吧。”

谢坚本以为秦缨听到此言,必定十分动容,可没想到话说完秦缨不仅不感动,反而紧紧皱了眉头,“怕我出意外……”

第119章慈山

连续三日,秦缨核对案卷之时,偶有走神发怔,待谢星阑作画时,她又将视线落在谢星阑身上,目泽幽幽,像在琢磨什么。

这日暮色时分,谢星阑画完最后一笔时,抬眸便见她又一错不错望着自己,四目相对上,秦缨却十分自然的看向画像,“如何?”

谢星阑晾了晾墨迹,将画像递过去,秦缨看了片刻,点头,“五官更清晰了,不管他做何装扮,只要样貌在此,便不愁旁人认不出。”

说话间,秦缨道:“按照脚程推算,他应当是案发之后立刻离开了京城,不如先让付老板他们看看见没见过此人?”

谢星阑颔首,“试试罢。”

秦缨拿着画像出了舱房,谢星阑看着她的背影面生几分疑惑,谢坚守在门口的,此时上前道:“公子怎这般神色?”

谢星阑凝声道:“这两日她有些古怪,看着我时,眼底总有些担忧之色。”

谢坚眨了眨眼,“这还不简单!县主这是关心您呐!咱们如今知道当年的船难或有古怪,可奈何时过境迁,又有差事在身,便是复查也没门道,县主一定是觉得您为了此事犯难伤情,自然便担忧您了!”

谢星阑看谢坚一眼,半信半疑,“是因如此?”

谢坚笑呵呵道:“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他也有些唏嘘地看向秦缨离开的方向,“县主心地良善,又拿您当好友,好友幼年遭逢家变,若真非意外,那可是天大的仇痛,她担心您也是正常的不是?”

谢星阑眉头微蹙,轻声道:“好友??”

谢坚未听清这二字,又转身道:“这船上信鸽不多,谢咏如今也去了慈山,依属下看,只得等差事完了,方才可从长计议。”

谢星阑面色微肃,“要追查,便要在当年带着的谢家仆从和那些消失的船工身上查。”

谢坚长叹一声,“这可不易,谢家仆从还能回江州找找名目,但那几个船工,却是不知籍贯与姓名的,码头上船来船往,想来无人记得十三年前的几个无名小卒。”

谢星阑眯眸,“当年是谢正襄善后,他知道是哪家船号的客船。”

谢坚微怔,“公子是想回谢氏一趟?”

谢星阑转眸看向舱门外,行船早入楚州境内,如今已是深秋,但越是往南山川愈是绿意葱茏,此刻暮色昏黄,从船窗看出去,便见两岸山丘重峦叠嶂,苍翠繁茂,直令谢星阑想到了埋葬谢正瑜夫妻的崇明山,他已有五年未回去扫墓。

他收回目光,沉声道:“先以差事为重。”

谢坚并无意外,只哼道:“公子此番大公无私辛苦劳顿,待此番差事了了,看朝堂上那些只会打官腔的愚臣还敢说什么。”

谢星阑缓缓摇头,“秦缨尚未叫苦,你倒替我叫起来了。”

谢坚一听又挂上讨好笑意,“那是自然,县主都不觉辛苦,我们更该以身作则,快到慈山了,只望这次的差事能速战速决,若早日抓到差犯,说不定还能回江州一趟,反正走水路就在半途……”

谢星阑未做声,正在此时,秦缨拿着画像回来了,进门便道:“付老板他们都看了,果然都说没见过此人。”

谢星阑安抚道:“后日便可到慈山县码头,届时告示张榜便是。”

秦缨只得叹气应下。

江上行船枯燥无趣,李芳蕤又伴有晕船之症,一路上时好时坏,很是折磨,但她并非娇弱女,整整十一日堪堪撑了住,时至九月十二午时前后,她与秦缨站在船头,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停靠了不少楼船的慈山码头。

天光晴好,行船驶入泊湾,还未靠岸,李芳蕤便眼尖地看到岸上有人相候,谢坚亦道:“公子,是谢咏和冯萧他们,一旁的应该是楚州官员。”

楼船缓缓靠向码头,船身轻轻一震后,付彪带着船工搭好木桥,等在栈桥上的谢咏和冯萧当先迎了上来,二人身后还跟着三个中年男子,当首一人器宇轩昂,气度不凡,谢咏二人正要行礼,谢星阑先摆了摆手,他二人闻弦知意,立刻将见礼之言咽了回去。

谢星阑转身与付彪等人辞别,付彪他们虽不知谢星阑几人到底是何身份,却也猜到他可能是官身,当下更是惶恐,又亲自将他们送下了船。

待走过栈道,谢咏才对一旁的为首的中年男子道:“公子,这位是楚州刺史钱大人,这位是楚州府衙捕头赵明安,这位是慈山县衙捕头黄义。”

谢星阑与楚州刺史钱维曾有过一面之缘,此刻拱手道:“劳烦钱大人久等。”

钱维忙摆手,又请谢星阑往不远处的马车走,“该等该等,谢大人奉御令而来,乃是解我燃眉之急的,等几日又算什么?”

慈山县距离楚州城近,因此是为楚州水路要地,码头占地不小,此刻几处栈桥上人来人往,实在不便说话,钱维言毕,又看向他们身后的秦缨和李芳蕤,有些疑惑道:“这二位是……”

谢星阑低声道明她二人身份,直令钱维上下打量秦缨,“这位便是云阳县主??”

谢星阑平声静气道:“云阳县主受封御前司案使,亦奉令协助查案,至于李姑娘,则是同游至此,并不算有公差在身。”

李芳蕤听得轻啧一声,心道谢星阑可真是公私分明,钱维了然一笑,“好,我明白,只是二位身份尊贵,到了这里可要保重安危才好,否则我来日回京,实在无法向两府交代。”

秦缨径直道:“钱大人不必担忧,我们自会保重的,敢问如今受害者尸首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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