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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第10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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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明棠指了指一旁的座椅,“秋夜寒凉,县主在屋子里等吧。”

秦缨闻言落座,蓝明棠的目光仍然落在她身上,秦缨被她看得不自在,便扯了扯唇角道:“夫人有何疑问?”

蓝明棠幽幽地道:“我在看县主为何这两三月与往日大为不同。”

秦缨心底咯噔一下,蓝明棠继续道:“我本以为谢星阑正月性情大变已是邪祟上身,却不想此番回京,听闻县主也有此状。”

蓝明棠语气深长,“更未想到,这样两个人,竟能凑到一起去。”

秦缨面上波澜不惊,只淡声道:“谢大人的事坊间传言颇多,我也有几分耳闻,不过人之性情,总会随着境遇而改变,也不足为奇。”

蓝明棠盯着秦缨,意味深长道:“县主身份尊贵,这两月却在查办本该衙门查的案子,还被封了御前司案使,也算女子中独一份了。”

秦缨微微牵唇,“全靠陛下赏识。”

见秦缨气定神闲,蓝明棠话头一转,“县主这样晚了还能为了公事来将军府,可见对这次的差事十分上心了,我听闻,是一个杂耍班子出了意外?”

秦缨点头,有些不明白蓝明棠之意,“是一个伎人被害身亡。”

蓝明棠眸色微深,点头道:“是平头百姓,那说明县主是一腔公义之心,想为受害的伎人伸冤。”

屋子里灯火昏黄,蓝明棠身姿笔挺地坐在上首位,颇有几分凛然不屈之势,秦缨也不知这话是褒是贬,只牵唇以做回应,蓝明棠见状却道:“县主能来找谢星阑,也足见县主对他颇有信任,不过……前次卢国公府的案子,县主得了一个虚衔,谢星阑却加封了右金吾卫将军,非论起来,还是谢星阑得利更多。”

秦缨更觉迷惑,“夫人是何意?”

蓝明棠看了一眼中庭漭漭夜色,凉声道:“县主身份尊贵,自幼便是天之骄女,我虽不知县主怎么忽然查起了命案,但县主想来并非真的在意陛下的赏赐,而一个虚衔,到底无法世袭,也无法入朝堂参政,更难定黎明百姓之安危??”

她语声一沉,“县主不在意,其他人却在意,县主也不会明白一个只会争权夺利之人的心思,若这样的人来日登上高位,朝野内外,便不是多几桩冤案那般简单了。”

窗外夜风簌簌,屋子里却安静的落针可闻,半晌,秦缨才恍然道:“夫人是说,谢大人得的实职,或许能世袭,亦能在朝堂之上大权在握,还能左右百姓生死,而谢大人,是一个只会争权夺利之人,夫人是此意?”

蓝明棠唇角微抿,“县主是聪明人。”

秦缨又不确定地问:“若我没理解错,夫人的意思还说,我如今与谢大人一同查办案子,实则是给谢大人做了嫁衣裳,而谢大人如今查案办差,也不过是将这些当做了争权的跳板?而他若权位更高,便会像您的夫君那般??”

寻常人听懂话意,多心照不宣,但秦缨却非要直问出来,那“您的夫君”四字则更为刺人,蓝明棠面色略僵,“县主若能自己看明白,我也无需多言惹嫌了。”

秦缨不免慨叹起来,在原文中,这位谢夫人与谢正则早就是一对怨偶,她不仅记恨谢正则,连整个谢氏都憎恶起来,尤其对谢正则亲手教导出来的谢星阑更是深恶痛绝,在谢星阑坎坷的争权之路上,这位谢夫人与其他人一样,都是阻挡谢星阑的绊脚石。

起初看来只觉谢星阑可怜,至亲皆亡,连养母也恨他入骨,但直到最终谢星阑落败,在所有朋党门客对他倒戈相向之时,却只有谢夫人拼尽蓝氏余力保全他,为此,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第95章被骗(大修,建议重看)

有谢正则这等前车之鉴,谢夫人只想偏安一隅保全谢氏,更看明白谢星阑执着权力,早晚要落个惨烈下场,这才屡次拦阻,但她阻止不了谢星阑,谢星阑也绝不听她的,多年积下仇怨,二人势如水火,直到身死前夕,谢星阑才知道这位养母用心良苦。

现如今谢星阑变了,但蓝明棠并未改变,她依旧认为谢星阑一切选择皆是向上爬的手段,此前谢星阑得了拔擢,正是利用她县主之尊与探案之能。

秦缨心有唏嘘,面上和声道:“夫人之意我明白,不过许多事论迹不论心,夫人若了解多些,便会发觉谢大人与从前并不一样。”

蓝明棠眉目清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县主到底还是年轻。”

秦缨摇头:“其实夫人是好意,夫人何不将担忧明白说给谢大人听?如此也少些误会,按谢大人如今的性情,他或许会听得进夫人之语。”

蓝明棠眉头一拧,有些不快道:“什么好意?坊间早已将我们府中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因此今日我才懒得装母子情深,对县主直言不讳,我虽是谢家妇,骨子里却是蓝氏血脉,我今日言尽于此,县主若听不进去,来日莫要后悔。”

蓝明棠语气不善,秦缨倒也不恼,而这时,赵嬷嬷从外快步而来,看了一眼秦缨道:“夫人,公子回来了,一听县主在这边,公子立刻朝咱们这来了??”

话音刚落,谢星阑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他眉目微凝,眸中含忧,在看到秦缨好端端坐着之时眉头才舒展开来,他快步入门,拱手行礼,“母亲??”

才说完谢星阑的坏话,蓝明棠看着这个年轻的养子,脸不红气不喘,只摆出一副不耐之色,“县主来府中是为了公差,办你们的差事去吧。”

秦缨本也该走了,此时起身道:“打扰夫人了,那我便告辞了。”

蓝明棠懒得出声,秦缨自转身离去,谢星阑看了蓝明棠两眼,亦转身跟了出来,见她二人前后出了院门,蓝明棠这才冷嗤一声。

赵嬷嬷上前道:“夫人不必忧心,就咱们查问到的,别的不说,公子到底还是干了几件帮人伸冤昭雪的好事,或许县主说的是对的呢?”

蓝明棠嘲弄道:“你信吗?他可是谢正则教出来的,我太了解了,他在金吾卫蛰伏的手段,正是谢正则当年在军中的样子,谢氏之子又怎甘人下?”

赵嬷嬷叹气,“但您也没法子。”

蓝明棠看了一眼这空旷华贵的正堂,叹了口气道:“或许这就是谢氏的命吧。”

走出院门,上了往西行的廊道,谢星阑才道:“我母亲性子有些古怪,招待不周了,她可曾言辞冒犯于你?”

秦缨坐了半晌,蓝明棠连茶水都未上一盏,也的确是没有半点招待的意思,秦缨不当回事,“那自然没有。”

谢星阑又问:“说你来了半晌了,你们聊了什么?”

想到蓝明棠所言,秦缨顿觉为难,犹豫了一瞬道:“谢夫人……谢夫人问了些许探案之事。”

谢星阑看她一眼,牵唇道:“你不必隐瞒,我知道我母亲必定告诉你我并非真心办差,而是为了追名逐利,你出身尊贵,又是女子,她怕你不懂,言辞只怕还要直白锋锐些。”

秦缨大为意外,她没想到谢星阑猜得分毫不差,想到谢星阑知晓蓝明棠对他的鄙薄,秦缨忙想找补,“其实她??”

看出她有安抚之意,谢星阑索性先开口,“你不必忧心,她的心思我明白,你也莫要觉得她心存恶念,她只是为谢氏担忧罢了。”

秦缨脚步一顿,“为谢氏担忧?”

谢星阑也驻足看她,不远处的檐廊风灯洒下一片光晕,映得谢星阑眉眼温柔,他语声幽然道:“她与我养父不睦是真,不喜我也是真,不过在她的位置上也不容易,这些年若非为了保全将军府,她大可回蓝氏族地去,我养父留下的仇敌众多,龙翊卫又是个容易行差踏错的衙门,她不喜我锋芒太露。”

秦缨心底生出一股子怪异之感,谢星阑若能这样早看出蓝氏之心,他们母子又怎会相互仇恨到最后?

秦缨深吸口气,“我看她芥蒂颇深,你是如何看出她是此心的?”

谢星阑弯唇,“她虽非我亲生母亲,却也有照拂之恩,我与她好歹同在一府多年,自然明白她是怎样的心思。”微微一顿,他又问道:“你大晚上过来,可是想知道今日调查萧扬可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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