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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第4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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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缨不曾见过义川长公主仪姿,甚至连半点印象也无,想到前世自己母亲亦是早逝,空落悲寂立时浮上心头,秦广跟了秦璋多年,亦是看着秦缨长大,在旁瞧见她容色有变,欣慰道:“县主如今越来越懂事了,长公主在天有灵看到,必定也十分高兴。”

秦缨扯出丝薄笑,“这几日无事,我好好陪父亲读经文。”

秦缨身为县主,平日里没个正经差事,出门也不过是去贵女之间各式集会,但她哪有心思做这些?倘若学别的大家闺秀留在府中,也不过是修习琴棋书画,她亦无意此道,思来想去,倒是陪着秦璋看看道经解解闷更有价值。

但她话音刚落,门房上的小厮忽然快步来禀,“县主,陆姑娘来了。”

秦缨眼瞳微亮,“快请??”

距离前次陆柔嘉来给红袖换方子已过了三日,陆柔嘉又准时过来看诊,不多时,秦缨便瞧见一道碧青身影进了中庭,她迎出去,可走近了,却见陆柔嘉眉眼间笼罩这两分忧色,她忙问:“这是怎么了?”

陆柔嘉轻声道:“昨日父亲去长清侯府了。”

秦缨恍然,当带着她回了清梧院,进门后屏退左右,陆柔嘉才接着道:“昨日父亲去侯府悔婚,长清侯很是惊讶,一直问父亲为了什么,父亲不得已,将崔世子与卢国公府小姐的事道来,后来长清侯倒是答应了父亲暂缓亲事,但我估计,此事怕要节外生枝。”

秦缨略作沉吟,“你是说将卢国公府的小姐扯了进来?”

陆柔嘉点头,忧心忡忡的,“若是坏了卢国公府小姐的名节,便十分不妥了。”

秦缨一听无奈摇头,陆柔嘉性子太过良善,原文中,她就是因这幅性情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卢国公府与长清侯府乃是世交,只怕长清侯也是知道崔慕之与卢月凝交情匪浅,你不要怕这些,只要悔婚之事谈妥便可,还有,崔慕之多半会恼了陆氏。”

长清侯府结这门亲事乃是为了对贞元帝表忠,如今亲事毁了,长清侯府的处境也尴尬起来,而崔慕之事事以家族尊荣为先,自然会觉得陆氏不识抬举。

陆柔嘉苦笑一下,“这些是料想得到的,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不了便是父亲不做御医了,旁的也没什么,陆氏世代医家,便是开医馆也能过活。”

说到医馆,她问起红袖来,秦缨带着她往偏院去,见红袖伤势痊愈,陆柔嘉立刻定下章程,要明日便带红袖入医馆做学徒,红袖自然求之不得,又听陆柔嘉说要派人来接她,红袖立刻推辞。

谁知陆柔嘉道:“我们医馆在城南,昨天和今天,城南不知怎么了,到处都是金吾卫和京畿衙门的人,像是不甚太平,我还是找个小厮来接你为好。”

秦缨连着几日未曾出门,再加上侯府在距离皇城不远的长乐坊,便更不知有此变故,她心底隐隐不安,“到处都是金吾卫和京畿衙门的人?莫非是生了什么案子?”

陆柔嘉道:“我也如此想,要么是死了人,要么便是城中进了匪盗,反正看着怪吓人的。”

秦缨秀眉微拧,立刻叫来沈珞吩咐一声,“你去金吾卫看看,若是谢钦使在,便找谢坚他们问问,看看城中出了何事。”

秦缨并非公差,贸然去金吾卫探问太过扎眼,让沈珞去打探最为合理。

沈珞领命而去,秦缨便留了陆柔嘉说话,二人才饮了两盏茶,沈珞便快马回了侯府,进清梧院禀告道:“县主,小人去金吾卫问了,不过谢钦使不在衙门,小人找了冯萧探问,冯大人说城南的确生了件命案,已经三日了,因前日发现案子牵扯到了宗室,具体情况连他都不知。”

秦缨一愕,“宗室?是哪家皇亲?”

见沈珞摇头,秦缨又道:“既然是与皇亲国戚有关的命案,那可是谢钦使带着龙翊卫在查?”

沈珞却道,“不是,冯萧适才透露了一点,说这两次谢钦使办案办的漂亮,很得陛下欢心,最近两天,陛下连着召见了谢钦使两回,可能要让谢钦使南下做钦差了,每年八月陛下都要派钦差南巡纠察地方百官,被委以重任的通常都是陛下十分看重之臣,且钦差们一旦带着功劳回来,岁末定会加官进爵,今年是谢钦使没跑了,眼下金吾卫管这案子的,是刚升将军的郑钦。”

秦缨微微一怔,她竟忘记了,谢星阑用性命换来龙翊卫钦察使之职,可不是为了查坊间命案的,不管此番又牵扯了哪位皇亲国戚,除非是与皇室有关,否则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南巡来的重要,谢星阑可是不择手段也要往上爬的人。

沈珞见她神色失望,迟疑道:“县主怎么了?可要小人继续打探是与哪家有关?”

秦缨回过神来,还未点头,陆柔嘉先恍然道:“难怪南边一副戒严的景象,却是与哪家权贵有关,县主关注此事,可是想帮忙探查?”

秦缨浅吸口气,“也不一定,或许用不着我,先去探一探吧。”

沈珞领命而去,陆柔嘉打量着秦缨,“县主忧心忡忡的,可是担心与哪家来往多的人家有关?”

秦缨也看陆柔嘉,面对陆柔嘉,她只需将崔慕之心有所属之事告诉她,她自然会做出新的选择,但这法子却不能用在谢星阑身上,何况站在谢星阑的处境看,他的确只有手握更大的权力才能光复谢氏门庭,才能将往日旧仇悉数报回来。

而这半年来谢星阑行事无忌,树敌更多,连贞元帝也对他颇有微词,如今总算令贞元帝重新倚重,加官进爵的差事即将落在他手上,秦缨甚至能想象到谢星阑的志得意满。

在崔婉案和窦氏案之后,故事的走向似乎已经发生了巨变,可听到谢星阑要赴南巡之差,秦缨莫名想到他费尽心思爬上高位,却最终惨死的场景。

秦缨心弦微紧,但念头百转间,她明白自己做不了普度众生的活菩萨,就算她觉得可惜遗憾,就算她有心相助,但谢星阑还是谢星阑,他心志已定,终归有自己的决断与命运,更何况南巡乃是国事,她无论如何也干涉不了。

秦缨定了定神,“也没有,只是觉得世事易变,福祸难料,未走到那一步,还真说不好是喜是悲。”

陆柔嘉只当她为了城南的乱事发愁,也跟着点头道:“只希望不是死了人才好。”

因着此事,二人饮茶都失了滋味,眼看着日头偏西,秦缨起身踱步去窗前,“难道真是什么与天家有关的大事?沈珞竟然这半晌都未回来。”

秦缨想到前次差点酿成窦氏冤案,便对这世道的衙司不甚信任,又暗想,虽然阵仗不小,但若只是缉捕匪盗窃贼就变得十分简单了。

眼看着夕阳西下,连最后一丝余晖都快散尽,秦缨心底的预感越来越不好,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亲自跑一趟之时,白鸳忽然表情古怪地从外走了进来,“县主,有人来访。”

秦缨疑惑,“天都快黑了,谁来访?”

白鸳看了一眼陆柔嘉,轻咳一声道:“崔大人来了,还有岳仵作。”

秦缨微愕,崔慕之竟然会来她临川侯府?他应该觉得此地藏着洪水猛兽才对。

这般一惊,秦缨却又忽地拧眉,不对,正是因为崔慕之不该来,那他此行才格外古怪。

她忽然想到城南的乱子,顿时站起身来,待要朝外走,却又想起陆柔嘉身份不便,她解释道:“崔慕之入了刑部做侍郎,管着刑部司,还带着岳灵修一起来,我猜是又出了人命案子,你可愿见他?若不愿便在此等我。”

陆柔嘉唇角微抿,“没什么不愿见的,我与县主相交,也不必掩人耳目。”

秦缨放了心,这才带着陆柔嘉朝前院去,刚走到前厅,便见崔慕之门也未进,正和岳灵修站在门口,他二人一脸沉色,似乎只是为了等人,没有闲情逸致用茶。

秦缨快步上前,“出了何事?”

崔慕之和岳灵修转身看来,岳灵修行礼之时,崔慕之一眼看到了秦缨身后的陆柔嘉,他俊眉微微一皱,又看向秦缨道:“请、请你去义庄一趟,有一尸首岳仵作勘验不来,请你去义庄一同看看。”

崔慕之还是头一遭对秦缨这般礼待,许是不习惯,说话都十分僵硬,秦缨却不管这些,看向岳灵修,“什么样的尸首勘验不来?”

岳灵修绕过崔慕之上前,言辞利落得多:“两日之前在城南永定坊百草街巷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是更夫发现的,天亮之后报了官,尸体被送去了义庄,小人验了两日也未验出死因,就在昨日,女尸的身份忽然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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