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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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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想起,霍斯冬让霍青桐给她送竹笙金针汤。

汤品鲜香,十分好喝。

“为什么要送汤给我?”林溪问。

霍斯冬看着林溪,抬了抬下巴:“李嫂做多了。”

林溪隐约觉得,这不是真正原因。

但是看着霍斯冬的食指和中指压住文件袋,她还是决定先把离婚协议要回来。

虽然总归是要给霍斯冬看的,可放在霍斯冬这,还是有些奇怪。

“好喝,谢谢。”林溪道谢。

霍斯冬的视线倏然不再看林溪,看向书桌上的文件袋。

林溪也看着文件袋说:“我这记性,上次忘记拿走了。”

她走向书桌,要拿文件袋,却听霍斯冬说:“你的记性,一直不好。”

林溪身子一顿,霍斯冬这话,是在埋怨她?

可是除了把文件袋落在霍斯冬这里,林溪不记得她在霍斯冬面前忘记过什么事。

难道是霍斯冬记错了?

林溪已经走到桌子前方,正对着霍斯冬,她微微俯身伸手,要去拿文件袋。

霍斯冬却双指变掌,压住文件袋。

林溪戴着紫檀佛珠的右手,悬在霍斯冬手掌上方。

佛珠下垂,似乎已经碰到霍斯冬手背。

林溪不解,抬眼看向霍斯冬,正对上他深灰色的眼瞳,原来他也在看着自己。

林溪没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

深灰色的眼瞳看着林溪,眼中情绪幽深。

霍斯冬缓缓移开手,林溪刚要触碰到文件袋,霍斯冬突移回手掌。

“这东西,很重要?”霍斯冬看着林溪垂到手臂上的棕色头发,问。

林溪快被霍斯冬搞糊涂了,她想,不如趁着今天有时间,和霍斯冬说明好了。

霍斯冬一直没说离婚,恐怕是因为她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不记得这种小事。

林溪刚要说话,就听霍斯冬立即制止她:“你不要说话。”

林溪哑然。

霍斯冬冷漠神秘,对她的态度反复无常,让林溪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林溪再次看向霍斯冬的眼睛。

霍斯冬的灰瞳,也看向林溪。他盯着她,缓缓移开手。

林溪终于拿起文件袋,她感觉刚刚如同打了一场无言的仗,霍斯冬眼神中情绪太过黯然,林溪看久了,都跟着悲伤起来。

“既然重要,就不要弄丢了。”霍斯冬的声音淡淡传来。

“哦。”林溪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林溪心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十分模糊朦胧

林溪转身,走到门口,鬼使神差地转头,再次看向霍斯冬。

霍斯冬依旧坐着,灯光照射下,皮肤冷白,卷发自然贴在头上,如古希腊雕像,静默地,望向她。

林溪想,他一定是孤独的,他还很年轻,却和这枯寂的老宅共生,似乎从来没见过他去其他地方。

也许是因为隐疾的关系。

林溪忽然想,如果和他离婚了,他还会再找假伴侣应付父母吗?

他的假伴侣会帮他保守秘密吗?

如果隐疾被曝光,他应该很伤心吧?

霍斯冬在对视中捉住林溪的目光,四目相对,眼神相缠,林溪不知怎地,几乎是夺门而走。

林溪扶着楼梯扶手下楼,心思却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下到一楼,林溪走错了方向,本该出门,却走进了厨房。

林溪看到冰箱的那一刻,忽然想起,在直播时,她喝牛奶觉得味道似曾相识。

原来是在霍斯冬家那晚,她喝过那个牌子的牛奶。

林溪回到自己的公寓,公寓是和队友尼尼一起买的,一梯两户,两人住对面。

林溪出电梯的时候正好碰上尼尼。

尼尼第三名出道,人设是“抽烟喝酒唱rap”的坏女孩。

尼尼惊讶:“你不是早就从公司走了,怎么才回来,被狗仔堵了?”

林溪镇定地说:“没,回家看了爷爷。”

开门进房间之后,林溪有点后怕,最近和霍斯冬的见面属实频繁,如果被狗仔拍到大做文章,可就不好了。

林溪把文件袋随手放上书架,洗个澡,回到房间。

她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长圆玻璃杯。

玻璃杯足有一掌宽,两掌高,需要林溪双手捧过。

里面装的是满满的千纸鹤,各种颜色都有,有小的,有大的。

林溪拿出裁剪纸,选择最大的一张,叠了一只绿色千纸鹤,随后用中性笔在千纸鹤左边翅膀下写下:“愿演唱会完满收官。”

右手手腕的佛珠挨在桌上,有些硌手腕,林溪没有摘下,而是把佛珠向手臂上靠去。

她在右侧翅膀下写:“神明佑我。”

林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又看到了霍斯冬那双悲哀的双眼,心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她想,如果霍斯冬不提离婚,那么再继续一年,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天,林溪照常去公司,许如栀没有来,林溪和其他队友合作练习了sweets的舞蹈。这种出道曲舞台大家都记得很熟,几遍就过了。

其他人走后,林溪还要继续练。

这是她的习惯,多次练习形成的肌肉记忆,和靠头脑记忆完成的肢体动作,舞台美感不同。

秦姐敲门进来,脸色是从来没有过的阴云密布。

林溪等着秦姐说话。秦姐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开场,犹豫了一下。

“你最近,是不是和霍青桐走得很近?”秦姐问。

林溪脑子一痛,果然被发现了,她在心里想着搪塞的办法,她和霍斯冬的事,她不想要任何人知道。

“我助理说的?”林溪问。

秦姐摇摇头。

林溪没有再问,她已经知道了,是公司配给她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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