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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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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浪情潮一丝丝,一点点退却,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寒冷犹如化作实质,试图浸透司温裸露在外的皮肤。

沉默伴随呼吸起伏,乌云般笼罩在上空。

两人一坐一立,挨的很近,却怎么也没办法体会到彼此温热的体温。

司温慢条斯理系上扣子,将白皙的皮肤一寸寸遮掩起来,如同给自己套上层盔甲,用来抵抗对方的伤害。

他抬手抵在傅望楼胸口,轻轻将他推开了。

“望楼,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饱含怒火的诘问,而是温和的询问,悠闲地就像在问今晚吃什么。

司温与傅望楼拉开距离,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静静看着他。

这副模样,更倾向于办公桌上谈判的姿态。

人人都微笑,却不会为利益后退分毫。

傅望楼回身看他,向来尖锐的嘴如城门般紧闭。

随着时间推移,司温的温和慢慢退下,露出幕布后颜色乌黑,顶端尖锐的荆棘。

在它们的缠绕拥护下,司温冰冷的如同坐在宝座上的君王。

傲慢、冷漠、铁血无情。

这是傅望楼最厌恶的姿态,却是最真实的司温。

四目相对,谁也不率先低头。

“我本以为你告诉他了,”到底是司温气上心头,没了往日的沉稳,“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不在乎一个虚无缥缈的称呼,毕竟他和傅望楼的关系是铁打的事实。

他们是属于彼此的,并且为大部分人所知。

真正让他生气的原因,是傅望楼的隐瞒,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怎么别人能知道的事,庄从夏不能。

傅望楼到底为什么隐瞒。

“司叔叔,我有我的考量。”傅望楼神情坦荡,最近似乎瘦了,五官更加深邃迷人。盯着你看时,如同你就是世上最受宠爱的人。

这双眼,司温看了三年,本以为了解的足够透彻,眼下一看,却是满满的陌生。

似乎,这是披着傅望楼外壳的陌生人。

“什么考量?”司温的话语里充满尖刺,每吐出一个字,就叫傅望楼的脸色沉一分。

“是不愿承认我和你的关系,还是不愿让庄从夏知道。”

这两句乍听之下很相似,可重点完全不同。

闻言,傅望楼皱眉,听出他话里有话。

他们的关系不遮不掩,从三年前开始就闹得人尽皆知。

司温这样问,无非是想说他对庄从夏不一般。

傅望楼不打算反驳。

“这两者没关系。”他来到衣架旁穿上大衣,语气淡淡,没有丝毫服软的趋势。

“怎么没关系。”司温冷笑反问,“这么多年,我把你带在身边,哪个朋友不认得你?”

“就算郁临我也不曾隐瞒过。”

他紧紧盯着傅望楼,一针见血,“还是说庄从夏和你的关系,要比我和郁临还要亲近。”

郁临是司温的竹马,又对他抱有爱恋。

甚至当初为了他远赴国外,一走就是三年。

这是两人都知道的,如果比这还要深刻,傅望楼和庄从夏曾是什么关系不言而喻。

提到郁临,傅望楼忽然笑了。

大衣摆动,几步之内来到司温面前,居高临下看他。

“司叔叔,我说过,不喜欢你和他见面。”

他说的十分明显,箭头直指前些天司温和郁临见面的事。

司温眼皮一跳,不卑不亢,“我和他见面能怎么样?是谈情了,还是说爱了?”

“望楼,我不喜欢你的小心眼。”

“就算他爱我,也不妨碍见面。”

“没了感情,我们还有利益关系。”他双手架在沙发背上,轻松惬意,浑身上下透着胜券在握的成熟,“利益总是藕断丝连,分不清楚的。”

“你对每个情人都这样。”傅望楼不反驳,怔怔站了会儿,忽然这样说。

司温觉得好笑。

你看,明明在说傅望楼和庄从夏的事,他却能绕到其他事情上。

蛇顺杆爬,不知不觉占据主导的就变成了他。

“首先,我根本记不住有哪些情人,更不会费心记住他们是谁。”

现在的司温尖酸带刺,与外人印象中的模样大相径庭。他笑着,但冷漠,能够漫不经心间伤透任何人的心,包括傅望楼。

情爱在他心里,略有重量,但低于利益。

“其次,我们在说是你和庄从夏,不要打岔。”

傅望楼的回答在意料之中:“没什么好说的。”

“我和他只是朋友。”

“司叔叔,你说过信我的。”

“可现在动摇了。”司温点了点脚尖,眉宇间透露着懊恼,“你太狡猾,我害怕上当受骗。”

这话不假,傅望楼很聪明,非常聪明。

能在短短时间将傅家权利全部收在手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感情上,他从始至终深情,让司温把全部心思放在他身上。

哪怕到现在,两人为了庄从夏争执,司温也丝毫不怀疑他爱自己。

说他狡猾,不过是气话。

“你不怕谁?”傅望楼反问,目光阴沉如水,“郁临就不会骗你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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