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看他匆匆忙忙离开,于洮叼住身边人递来的葡萄,慢慢嚼着。
他这个朋友,哪哪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太过认真。
这样的下场无非有两种,
一是和喜欢的人恩恩爱爱过一辈子,
二嘛……
他低笑一声,未竟之言全都化成眼里的傲慢。
和大部分人相同,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傅望楼,根本没把这位名声恶劣的私生子放在眼里,甚至说耻于与对方来往。
哪怕他现在是傅家家主。
如果不是傅家突生变故,不被承认的私生子一辈子进不了傅家门,更别提和司温在一起。
虽然两人现在恩爱,可终究要面对现实。
于洮最喜欢看乐子,并且迫不及待等着那天到来。
他相信到那时司温就会明白,朋友和家人不赞同的感情,注定没有好结果。
在于洮漫无边际的想象中,司温已经在去往傅家的路上了。
傅望楼没有单独居住,依旧住在傅家老宅。
因为傅家长子早逝,傅望楼父亲出车祸成了植物人,现在那宅子里只有他一个正经主人。
司温偶尔会在那里过夜,更多时间则是傅望楼来他这里。
劳斯莱斯驶进宽敞无人的大道,车速均匀,从车里望去,远远能见顶上屹立的建筑,在漆黑的深夜里犹如彻夜不灭的瞭望塔。
想见的人就住在那里,等待他前去相见。
傅家人对司温的车并不陌生,看见以后立刻打开大门,迎他进来。
不过今天有些不同。
还未下车,管家已经快步走来。他向来稳重,从没如此急急忙忙。
司温皱起眉头,扫过灯光通明的宅子,心头的燥热灭了一半。
他降下车窗,等待管家。
“六伯,怎么今天亲自出来了。”
六伯上了年纪,走几步就有些呼吸急促。稳住心神,稍微弯腰,换上一副万年不变的笑脸。
“司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没接到通知您要来。”
司温笑了,“没关系,傅望楼也不知道。”
扫过这老家伙的脸,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大晚上都醒着,他还没回来?”
“……是”六伯无声笑了笑,“傅总没吩咐什么时候回来。”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司温从善如流,正要升上车窗,忽然顿住,“六伯,夜里风冷,书房的窗户记得关。”
“是。”六伯不易察觉顿了下,“夜路难走,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司温升上车窗,彻底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回程路上,小丘一直从后视镜里偷瞄,时时刻刻预防司温发脾气。
“司哥,或许傅总和您一下,也有应酬。”他小心翼翼说。
应酬?
司温笑了,两只漂亮的手交叠按在腹部,一个小时前的冲动完完全全消失不见,眉眼间含着的满是冰冷的怒气。
“他在家。”
“那为什么……”小丘倏地闭嘴,不敢再猜。
“大概是有不想让我见到的人吧。”
在一起三年,司温对傅望楼了如指掌,大到脾气性格,小到不起眼的习惯。
以前他觉得那是爱人间心照不宣的默契,现在却觉得如同□□般毒辣。
傅家二楼书房有扇窗,不论春秋冬夏,只要傅望楼在,就绝对不会合上。
如果刚才没看错,那扇窗是开着的。
以司温的脾气,他不会大吵大闹。
既然傅望楼不想见他,还让六伯来演这么一出戏,他就满足他。
只是他不明白,傅望楼怎么忽然变成这副模样了。
行为迷惑,处处逻辑不通。
变化的太快,以至于司温根本摸不清源头在哪。
是联姻那件事,还是因为庄从夏?
又或许……单纯只是腻了?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一个人改变了。
“去查庄从夏住在哪。”司温说,“还有傅望楼最近的动向。”
身为一个商人,他不信有什么事是突然发生的,一切不寻常必定有迹可循。
小丘:“是。”
司温刚要开口,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人,就知道今晚的事情办成了。
“顺便告诉大哥,最晚后天,徐总会亲自把合同送到公司。”
“是,司总。”
回应时,小丘浑身发冷。他知道,明天会听到徐总出车祸的消息,而他正载着谋划者之一。
利诱不成就威逼,司温远比他的相貌看上去要危险。
最初,他也被这幅出色的外表迷惑。
可到后来却发现,以貌取人实在肤浅。你怎么能想象,长相俊美温和,说话从来轻柔的人,能在谈笑间吞噬另一个人的血肉。
徐总不是个例。
他敢保证,这次合作过后,司温会千方百计让徐总失去原本的价值。再想和今天一样坐在销金窟里玩乐,与司温面对面交谈,会比登天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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