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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墨本就是装病,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挪了出去。
她心里焦急的很,怕装的太过,过几日回来,这院里没了她的地位可就不美了,因为纹枰的事,公子已经对她不满意。
没过几天她就回禀门房,说自己已经大好了,想要回来服侍,门房使小厮来报给裴境,他却对徽墨很不满意,打算晾她一晾,于是遣人回话,叫她好生养着,不必着急回来服侍。
徽墨听了更是心里着急,怕公子一直生气,怕这么挪着在外头养病就再也回不去了,更怕回去了这院子就没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就这样一直到了过年,纹枰家跟她家是表亲的关系,两家的母亲都是侯府的家生子,又是亲表姐妹。
当初便是徽墨仗着自己是流风阁的大丫鬟,把纹枰也弄进去的,大丫鬟总在主子那有些脸面。
现在因为纹枰的事,她自己也惹得一身腥,还装病被挪了出来。
大年初一,纹枰的爹妈就带着纹枰来了他们家,现在纹枰已经被赶了出去,自然没资格再用主家给起的名字,用回了自己的本名翠娟。
一见自己的表姐,翠娟就开始哭,她爹妈也开始抹眼泪。
“徽墨,你可不能见你表妹被赶出来不管啊。”
徽墨烦的要命:“要不是她手脚不干净,偷人家的钱,公子是何等人物,怎么能容忍这种行为。”
“徽墨,你可是六公子面前如此有脸面的大丫鬟,你去球球公子,让我们翠娟再回去服侍,她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你们求我也没用。”徽墨想说她现在也是想回回不去,可想到这些势利眼的亲戚,若是听了风声,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子呢。
咬着牙道:“那天你们也见到公子的处置了,没给她发卖了,就是看在你们也算是服侍过老太爷的份上,她自己作死,可别怪上旁人。”
翠娟越发哭天抹泪,嚎啕起来:“我被撵出来了,脸都丢尽了,我没法做人了!”
王仁家的也擦擦眼角的泪珠子,又哀求:“徽墨,算是表姨求求你,跟公子求求情,你表妹这回被撵出来,要是回不去,以后可就找不着好婆家了,那些在主子面前得力的小厮,将来都能升个管事什么的,人家求的不是外头的良民女子,便是主子面前得力的丫头,以后你表妹可怎么找婆家啊。”
“表姐,你得帮我啊,都怪那个端砚,要不是她抢了我的差事,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的好像是别人指使她偷人家的钱似的,徽墨厌恶极了,可她更厌恶端砚,这个小丫头片子,一来院子里头,爬的就如此之快,谁能信她没有心机。
不管翠娟是怎么活该,她得赶紧回去,把端砚斗倒,这小丫头片子,迟早会爬到自己头上。
徽墨哪怕此刻自己的处境也并不乐观,也不愿意叫别人看出来,仍在强撑:“我知道了,等过完年,我去跟公子说一说。”
王仁和他婆娘脸上的笑意还没落下,徽墨又道:“不过公子能不能让她回来,那就不是我能做主得了。”
王仁赔笑:“徽墨,谁不知道你是六公子身边第一的大丫鬟,六公子前途无量,他也到了年纪,总要放房里人,这公子身边,谁能比得上你呢,将来你成了六公子身边的姨娘,你表妹在内院服侍你,也算是个助力。”
他这一番拍马,拍的徽墨心情大悦,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放心吧,我会跟公子求求情。”
王仁带着翠娟走了,她脸上的笑容便垮了下来,根本支撑不住,刚才的喜笑颜开变成了愁云惨淡,她得赶紧想法子回去。
跟徽墨的胶着不同,流风阁的仆婢们,这个年过的格外开心,丫鬟们不仅额外得了一件小披风穿,用的都是新尺头新棉花,还有上好的兔毛,过年,六公子还会发利是封,里头乃是辛苦了一年,六公子的赏银。
不仅是六公子单独给了赏银,侯府也有利是封,里头的碎银子铜钱加在一起,足足有一两之多,大概是一个大丫鬟的月银。
沈妙贞开心极了,她攒了不少的钱,算上二太太赏赐的,现在手里足足有九两银子。
她留了四两银子傍身,剩下的五两叫大哥拿回去,可以给娘亲治病,也能给弟弟交束脩,村里有个秀才开了馆,弟弟过了年也有十岁,正好可以去上学,娘亲虽然撑着病体教他认识了几个字,可正经的四书五经,还是得老师去教的。
“端砚,我们跟别院的鸳鸯他们去赌钱去,你去不去?”
紫毫推门,叫她一起去玩耍。
沈妙贞摇摇头:“姐姐自去吧,我也不会,在一旁好没意思的,怕扰了你们的兴致。”
因为是过年,老太太格外开恩,也不妨碍底下的丫鬟婆子吃酒赌钱,老太太也要府里的太太姑娘们陪着打叶子牌,整个侯府上下一团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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