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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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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不是奔波在战场,就是在去战场的飞船上,一天能睡6小时就是恩赐了。

瘫在宿主意识空间的毛团子给自己翻个面,哼哼道:“宿主,你有钱吗?”

拉开账户余额,谢景云松了一口气:“稍稍玩一下还是可以的。”

“所以我们去玩吧。”谢景云语气欢快,两步蹦下台阶,“零零,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白团子:“竞技场?”

谢景云:“……换一个。”

他跟虫族打了十年,真的不想再打了,退休就应该玩点退休人士应该玩的。

“机甲训练室?”

“……再换。”

毛团子有气无力:“那我们去打游戏吧,【至尊】这游戏还挺受欢迎的。”

谢景云:“……”

除了打架就没其他能玩的吗?

他退休了!

选了十几个对战游戏都被否决,白团子罢工了,蹲在角落生闷气。

“零零,我退休了,”谢景云语重心长,“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靠窗坐在那里,看看傍晚的夕阳,人来人往的车辆,再来几口好吃的点心。”

好吃的?

白团子呵呵,给谢景云指路大型超市,看着宿主兴冲冲的步伐,隐身下线。

……

“这是什么?”拿着一管营养剂,谢景云手指微微颤抖。

旁边的机器导购小助手漂浮在半空中,笑眯眯介绍:“客人,这是新出的营养剂,酸甜口味哦,旁边还有咸辣口味和蜜糖口味,买三赠一更优惠呢。”

谢景云:“……”

这玩意不是战争年代的‘压缩饼干’吗?

为什么战争结束了还要出来祸害大众?!

谢景云冷静下来,察觉到不对劲,他放下营养剂对导购说声抱歉,来到超市外的休息区坐下,双手交叉托住下巴。

“零零,虫族污染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白团子捧读:“恭喜宿主,答对了。”

科研院那群大佬,研究了二十年都没研究出所以然,领头的索科院长一头茂密黑发都变成地中海了,明明他才93岁,在星际平均年龄195中算是中年人。

“宿主,因为战争和污染,许多植物动物都灭绝了,绿色蔬菜、观赏花卉,那是上层和贵族才能拥有的东西,普通人只能吃营养剂。”

谢景云怔怔出神,下意识追问:“那受到污染的战士……”

白团子打破了他的幻想:“都在各个星球的疗养院、收容所。”

闭上眼睛,谢景云半晌没有说话。

随着交谈告一段落,夕阳终是隐没在云层中,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汇成长河,点亮这座冷色调的钢铁城市。

游玩的兴致已经没了,谢景云顺着人群,漫无目的四处乱走,不知不觉,他来到一处吼声震天的地方。

附近已经不见下班回家的普通人,擦肩而过的人手里拿着武器,各个凶神恶煞。谢景云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对着穿红裙的女人吹口哨,女人红唇勾起,冲他嫣然一笑,等男人两眼发直凑近后长腿像蛇一样缠住他,锁喉、放倒,在起哄中扬长而去。

佣兵。

谢景云抿抿唇,他的师父就是佣兵,相处久了,能够一眼分辨出来。

抬头 ,红色的竞技场三个字让他额头青筋一跳,啧,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咣当一声,转身的谢景云撞到一个硬物。

隐匿在阴影中的庞然大物受到冲击,淡蓝色的电弧闪过,拟态失效。

“你干什么?!”

两米高的银白色盔甲,面罩掀开露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男人揪住谢景云的衣领将人提起来,拳头咯吱咯吱作响。

扑面而来的戾气让谢景云下意识反击,扣住虎口趁着对方吃痛,若隐若现的红光堪堪停在盔甲一寸,若不是谢景云及时收手,恐怕能贯穿这人的胸膛。

“我不是故意的。”谢景云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你开了拟态隐身在角落里干什么?”

附近听到争执的佣兵们转过头来,表情狐疑。这里是竞技场,争斗是常有的事情,开着拟态躲在这里,不会是想偷袭人吧?

远处有人气急败坏的低吼:“是他!那孙子还在这里蹲守!”

听到这话,盔甲男人顾不得其他,捂住青紫的手腕,狠狠瞪谢景云一眼,迅速追过去。

“站住!”

谢景云若有所思,跟了上去。

将所有冲突尽收眼底的佣兵们低声讨论。

“穿盔甲的男人是昨天擂台赛的胜者亚伯吧,听说下了擂台就用奖金四处跟人兑换舒缓剂。”

“听说了,找谁不好找黑狐兑换舒缓剂,那小子经常骗人,货物三分真七分假,滑不溜秋又抓不住,我看这钱是打水漂了。”

“我倒是对那个小白脸感兴趣,他长得真好看。”

“蠢货,亚伯穿的是迅闪盔甲,以速度第一闻名,你再看看那个穿休闲服的年轻人!”

众人回头,这才发现青年削瘦的背影稳稳坠在盔甲后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东张西望。

几个佣兵心中一凛,连忙收回视线一哄而散,在竞技场生存最重要是敏锐的观察度,这位像是精致小少爷的年轻人明显不好惹。

追到小巷,亚伯跟丢了,恨恨一拳打在墙上,脸上的伤口因为肌肉抽动再次溢出血色:“妈的,狗杂种!”

别看两人已经离开广场,事实上这点距离对谢景云来说不算什么。身后佣兵们的窃窃私语,前方黑狐的骂骂咧咧,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谢景云表情复杂:“你家中有受到污染的病人?”

一般来讲,受到污染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上过战场。

都怪这个人!

拳头上还粘着血迹,亚伯猛地抬头一拳挥过去,拳风凛冽:“草!”

谢景云不高兴了,他知道佣兵靠实力说话,大部分人粗鲁蛮横喜欢骂脏话,一言不合就打架。以前他们在自己面前老老实实跟鹌鹑一样,这还是第一次显露攻击性。

低头躲过挥舞过来的拳头,脚下一转,谢景云顺着对方手肘外侧迅速靠近,指间寒光闪烁,银白色的盔甲呲啦一下,能源被截断。

保持挥拳动作的男人僵在原地,咬牙切齿:“你……”

“你再骂一句,我就把你的盔甲拆了!”谢景云笑眯眯地警告。

亚伯一哽,闭嘴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咬牙切齿。

竞技场什么时候来了这么难缠的年轻人!

谢景云歪头,心里呼叫自家系统:“零零,先前解锁的度假园,你能给我传送几支百合花吗?”

小系统做贼似的冒头,揪花传送塞进宿主怀里,一气呵成,生怕主系统发现。

“你暴露多多少少有我的责任,这个给你。”明白自己无意中打乱了这人的计划,谢景云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三支粉百合。

他对亚伯没好感,但亚伯背后那位需要舒缓剂、可能曾经并肩作战过的战友,谢景云不想让人出事。

粉色的百合花,还带着泥土的湿气,淡淡的香味钻入亚伯的鼻孔,告诉他,这是真花!不是仿制品!

谢景云掏出百合的下一秒,小巷三三俩俩的路人瞬间将两人围住,饿狼一样眼冒绿光。

“先生,卖吗?我出一万星币!”

“他在骗你!刚离土的花能拍卖到三万,我出五万,卖给我吧!”

兜里没钱的青年不为所动,见包围圈越缩越小,在所有人疑惑的注视下,谢景云抬手掰掉亚伯盔甲的护腕,瓷白的修长手指慢慢收紧。

吱——

护腕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电弧爬上手掌,最终泯灭,变成一块铁疙瘩。

亚伯嘴角一抽,庆幸只是护腕,盔甲还能用。

围上来的路人惊悚后退,胆小的加快脚步离开,只剩两个胆子大的,不甘心望着谢景云手中的花。

“不好意思,这是给这位先生的赔礼,不卖哦。”谢景云笑眯眯。

顾不得疑惑谢景云为什么随身携带植物,亚伯睁着红通通的眼睛,呼吸粗重:“真的给我?你知道一朵花的价值吗?”

谢景云点点头,他先前不知道,经过小系统的科普,一朵花、一株植物在二十年后的价值他已经明白了。

“说给你就给你,要不要?”

亚伯一把将花搂到怀里,恨不得给谢景云跪下,哪还有刚才的气恼愤恨:“要要要!”

谢景云冲两位路人招手:“花我就给这位先生了,真的想要你们可以向他买。”

绿光幽幽转向亚伯,判断亚伯的危险程度不高,两人高高兴兴凑上去。

真记仇!

亚伯不敢瞪谢景云,只能瞪那两个路人,他冲青年点点头,抱紧花飞快离开小巷。

恢复安静的小巷中,青年慢慢收起笑容。

谢景云嘀咕:“希望那人能控制病情。”

他已经不奢望能早日康复了。

亚伯在人群中飞奔。

他紧紧护着怀里的花,欣喜若狂。

这是在战争中灭亡的植物!刚采摘下来,还很新鲜,放在水里能继续保持开花状态!

是上层富豪、隔壁贵族争相追捧的植物!

他被骗了一次,这次宁愿去收取手续费的拍卖场,也绝不去黑市。

有了钱,他就能给莉莉买最好的舒缓剂……

莉莉出身很好,岳父没出事之前还能吃得起正经食物,结婚后她经常一脸兴奋跟自己说养的那盆雨兰。

想到这里,亚伯脚步一顿。

他表情挣扎,几分钟后,亚伯咬牙向站台跑去,慢一秒都怕自己后悔。

钱而已,多上两次擂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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