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袭(2 / 2)
可温萧还是缓缓露出笑,应了下来。
次日,杨瑞成旗袍店。
温萧又迎来不速之客,李江海的宝贝妹妹李小溪。
前世李小溪终身未嫁,磋磨了她大半辈子,比起时不时夜不归宿的李江海,说来好笑,她才是温萧最熟悉的人。
隔着三十余年光阴,此时的李小溪还年轻稚嫩,唯有一双阴郁的眼睛,轻易勾起温萧不愉快的回忆。
她一手拎着个保温壶,一手叉腰对着店门大喊:“温萧你给我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是哪里的狐狸化成的精!”
这一代是住宅区,旗袍店是方圆二十米内唯一的店铺,且退在一片梧桐树后,并不是寻常揽客的街边店。
李小溪很快发现这个策略不行,吸引不来看好戏的群众。
温萧大大方方开门,面带微笑:“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学泼妇骂街?不像你该有的教养。”
“你教养好?你教养好怎么会跟我哥谈了两年,转眼跟什么野男人相亲?你教养好怎么好意思还让我哥给你介绍生意?”
“我给你哥介绍费的,他不白白介绍。”温萧顿了一下,淡淡说,“还有,他不是野男人,我们认识二十年,而且,我们已经结婚了。”
还好给了介绍费,要不然长十张嘴都说不过李小溪。
温萧暗暗庆幸。
但李小溪的重点全在后半句,她欺身上前一把扣住温萧的手腕,怒目而视:“你说什么?你……你结婚了?”
“嗯,我结婚了。”
李小溪突然大哭,声嘶力竭地喊:“你对得起我哥吗?我哥天天魂不守舍,上班被领导骂,回家被我妈骂!你转眼就变了心,你对得起他吗?”
眼前的李小溪和温萧记忆中的样子交叠起来,前世她和最后一任男朋友分手的时候,也是这般怒斥人家。
不等温萧开口,李小溪突然后退一步,拧开手上拎着的保温壶,迅雷不及掩耳地往温萧泼过来。
这一刻,时间像停滞了一样。
温萧感受到粘稠而沉重的液体泼在自己身上,刺鼻的油漆味泼洒开来,似乎有一滴溅在了脸上。
她用衣袖擦了擦,低头一看,一片猩红。
李小溪脸上有一丝慌张,但依然表情狠厉,死死盯过来。
温萧抬手摸到腰间还没解下的钥匙圈,手指摸到警报器按钮上,轻轻按了下去。
它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一时间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停在旗袍店门前幽静的小路路口。
“你想有人围观,这下如你所愿。”温萧轻轻说。
不过片刻,两辆自行车飞速而来,为首的高个子把车往路边一扔,拨开人群奔了进来。
温萧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来人脸上泛着不常见的红潮,11月的天气里额头满是汗珠,粘上了几缕头发,想来,只过了那么一会会儿。
时途微微喘气,抬起手腕用袖子擦了擦她脸上刚染上油漆的地方:“别怕,我来了。”
温萧闻到他衣袖上干净的洗衣粉味,浅浅一笑:“报警器果然很好用。”
时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都没看李小溪一眼,对终于喘着气走上前来的鲍博说:“去报警,顺便用派出所的电话联系孟金语,让他跑一趟电信局,安排人下周上班过来一趟。”
鲍博嗷了一声:“师兄,我快累死了,你让我歇5分钟。”
李小溪听到报警两字,脸上现出一丝害怕:“干什么报警?我只是给她个教训,让她以后还敢不敢水性杨花见异思迁!”
时途脸色一变,鲍博不等他发作,先从地上弹起来:“你造什么鬼谣?!年纪轻轻满嘴胡说八道!我们嫂子和我们师兄恋爱结婚,光明正大,你谁啊?是暗恋我师兄,还是同性恋爱我嫂子?爱而不得是你的问题,疯狗乱咬人嘛这不是!还学人家小太妹泼油漆,我不报警抓你我他妈今天改我师兄姓!”
鲍博中气十足,围观人群开始指指点点。
“噢,同性恋啊,稀奇稀奇!”
“这旗袍店小姑娘人很好的呀,泼油漆的大概是太妹,哎哟,进了派出所白养了!”
“谈朋友嘛,谈得拢谈,谈不拢分手很正常的嘛,做啥要这样啊……”
“……”
李小溪听着围观人群的议论,脸色渐渐慌张,冲上来想抓住温萧求情,被时途远远隔开。
他脸色铁青,冷冰冰说:“请你离我太太远一点。”
鲍博终于歇够了,转身去取车。
李小溪又冲上前一把拉住鲍博的手臂:“别报警,别报警!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气不过她跟我哥分手而已。”
鲍博像躲细菌一样躲开,吱哇乱叫:“卧槽,只是分手就要泼油漆啊?你他妈丧心病狂!我嫂子分得对,分得呱呱叫!”
看着鲍博车子骑远,李小溪很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警车呼啸着须臾就到。
看着带着家伙什的大盖帽,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板着脸上前来,李小溪瘫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大盖帽一看,乐了:“你干的?”他用电棍指了指旗袍店门口满身红漆的温萧。
李小溪瘪着嘴点点头。
大盖帽低喝了一声,也不废话:“那走一趟吧,受害人和家属也一起去录个笔录。”
四人陆续上车,李小溪战战兢兢坐在了副驾驶座。
骑着车刚赶到的鲍博,眼见着几人上了车没他的份,哭丧脸着说:“师兄,我好累啊,我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再过去?”
时途从车窗里扔出一串钥匙:“帮你嫂子看店,机灵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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