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1 / 2)
“不必”
许禄川本想留下句话便潇洒地离开。没想到他那不争气的肚子,竟在此时发出了雷鸣般的响声。气氛瞬间尴尬,许禄川僵着身子回头看。
却见刘是钰笑容可掬的伸出手指了指那满桌美味。温暖的眼神,就好像在说:还是留下吃点吧。
许禄川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风容倒是机敏,赶忙出了栖华亭颔首道:“殿下盛情,许郎君留下用完膳再走也不迟。奴这就去给您添双碗筷。许郎君稍等。”
“有劳。”许禄川不由自主地应声,这下他是再也没了回旋的余地。
刘是钰落座于亭中,随即朝亭外人挥了挥手,“小绿,快来——这有刚炙好的豚肉,你不是饿了?你先吃。”
许禄川抬脚重回栖华亭,风容正好从前院拿了套干净的碗筷奉上。再次颔首退去,院内便只剩下了他与刘是钰两个人。
“为什么请我吃饭? ”许禄川端坐刘是钰身侧,垂眸相问,“不是说,就当从未见过。”
“没有为什么。”刘是钰夹着块炙肉送进口中,许是那炭火的温度仍未褪去,害得她将这口肉在嘴里好一通翻炒。
许禄川那边似是不满刘是钰的回答,便疑了句:“没有为什么?”
好不容易将肉吞下,刘是钰赶忙端起手边清茶顺了顺。无意回眸相看,她沉声回道:“若是非要说出个所以?那便是许禄川,你今天为什么哭?”
刘是钰的茶刚放下,许禄川跟着饮了两口。可还没等茶入喉,刘是钰的话便将他呛得咳嗽连连。
随手把茶盏搁下,许禄川开口解释:“困的。”
“困的?”刘是钰说着,那给自己夹肉的手也不曾停歇,“没听说廷尉府有什么大案要办,你们就这么忙吗?”
许禄川不接腔,他绝不能告诉刘是钰,自己是因为对她“日思夜想”才导致夜不能眠。于是他便将刘是钰的猜测当做了默认。
可这样的答案在刘是钰看来也并无不妥,索性她就没再追问。
席间寂寂,二人最多的交流就是在吃与不吃间徘徊。最后倒是刘是钰先放的筷。
捧着脸坐在许禄川对面,刘是钰忽然笑着问了句:“小绿,你以后能常来跟我一起吃饭吗?当然,公主府不止有炙肉,还有许多好吃的饭菜。”
瞧着她是吃高兴了,可许禄川却对刘是钰这莫名其妙的要求感到不解:“平白无故,非亲非故。我为何要陪你吃饭?”
“是啊,为什么呢?”刘是钰闻言,歪着头将目光送去了亭外,“你为什么要跟我吃饭?又凭什么陪我吃饭”
刘是钰所思,许禄川不答,二人双双沉默。
不远处潮热的盛夏,裹挟着清冷的月光,与被揉碎的清风一起坠入芙蓉池中。
许久,旁观一切的刘是钰,轻叹一声漫不经心道:“小绿,我一直想问。丽阳久别,你为何还未娶妻?我可记得你还长我一岁。十九,若搁在金陵城你的孩儿也该垂髫。”
“就比如,从前和你们一起打马球的郑络。他后来娶了白家小姐,听说第三个都怀上了。”
许禄川听后漠然,他对别人的人生并不在意。他不觉得那样的一生,就是他想要的。可抬眸看去,他总要回些什么,便开口反问道:“莫要说我,你也不是一样?”
再想起那日在广陵檐下避雨时,莫须有的争吵,许禄川就会觉得好笑。
刘是钰目光回视,自然望向眼前人玩笑道:“我们当然不一样!我很忙的。”
许禄川闻言付之一笑。两个人难得如此平和相待,他竟觉得如此挺好。可和谐的气氛还未保持两刻钟,刘是钰在忽然想到了什么后,合掌高呼了句:“对啊。”
“对什么?”许禄川发问,刘是钰起身坐去他身边的位子上,“小绿,你说你若做了我的真情郎,是不是就不算非亲非故?你是不是也就有理由常来跟我一起吃饭了?”
“不是!”许禄川蹙眉退后,刘是钰傲然将双臂环抱,“什么意思?你是不肯做我的情郎喽?”
“做你的情郎?刘是钰,你做梦——”许禄川掌心扶案,唯恐输她三分。
刘是钰见状撇了撇嘴,不乐意道:“为什么!做我的情郎有什么不好?我很差吗?”
“不好!”
“那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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