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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0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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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玄这才意识到,禅院甚尔的手臂正好位于中岛敦的视野盲区。

也就是说,他看不到那把刀。

信玄想象了一下中岛敦看到的情景。

一个长得很像小白脸的男人突然抱住自己的同事,把他摁在护栏上,旁若无人地抚摸他的耳垂,靠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简直就像——

耳、耳鬓厮磨!

信玄深吸一口气。

敦君,住脑!

禅院甚尔不知道他的内心世界正惊涛骇浪,低声说:“我能感觉到,咒灵就在你们身上。你和那小子,谁把咒灵吞下去了?”

信玄还在瞳孔地震,没理他。

“不想说也没关系,把你们的喉咙都划破就能找到了,先从你开始。”

信玄回过神,却依然没听清禅院甚尔的威胁。

他并非故意无视禅院甚尔,只不过他整个人被卡在护栏和胸肌之间,稍一抬头,就能闻到禅院甚尔身上古龙水的香味,导致注意力有点涣散。

神志涣散的信玄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简直是□□裸的挑衅。

禅院甚尔碧绿的眼睛里暗藏怒火,连压在信玄脊背上的手掌都更用力了,导致二人更加严丝合缝地黏在一起。

信玄死也没想到,自己光荣退休后还要被迫和禅院甚尔(的腹肌以及胸肌)亲密接触。

早知如此,他昨晚就该去国木田独步家里,用他的杯子喝水、抢他的筷子吃饭,无限放大传染的可能性,争取一小时内得流感。

可惜没有如果。

信玄的脸紧贴在禅院甚尔肩上,感觉腰椎都快被捏碎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在禅院甚尔的记忆中,自己不过是一名咒力微弱的体术老师——

和中原中也不同,在禅院甚尔面前使用念力,并不会暴露身份。

太好了!

甚尔,不要以为你可以和中也一样为所欲为!

信玄打了个响指,禅院甚尔手中的匕首应声破裂,坚硬的金属像玻璃一样碎成几百片,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禅院甚尔挑了挑眉梢。

“你是异能者?很厉害嘛。”

中岛敦察觉到异常,双臂瞬间变成虎爪,扑过来掐住禅院甚尔的脖子: “信玄,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这个人非常危险,多加小心。”

禅院甚尔笑了。即使被锋利的尖爪掐着脖子,他也毫不慌乱: “两名异能者。”

信玄从禅院甚尔和护栏的狭缝中挤出去,吸入一口没有古龙水味道的新鲜空气。

总算出来了。

“喂,你们属于哪个异能组织?”禅院甚尔忽然问道。

信玄还没来得及制止,中岛敦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武装侦探社。”

禅院甚尔露出抓到把柄的笑容。

信玄:“……”敦君总是太过诚实。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干呕声,原来是个穿和服的醉酒男人,正扶着墙呕吐。

“哎呀,有人来了。这个长着毛茸茸手臂的异能者想要杀我,我该不该呼救呢?”

禅院甚尔指着中岛敦的爪子,悠闲地说:“新闻标题我都想好了,‘武装侦探社成员袭击路人’。”

……小孩长大之后,都会变得那么惹人讨厌吗?

信玄担心引火烧身,只好对中岛敦说:“敦君,把他放开。”

“还有我的咒灵。”

禅院甚尔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掌。

信玄取出缩成一团的咒灵,将它拍在禅院甚尔手上。

禅院甚尔朝他行了个礼:“谢谢。”

趁那名醉酒男子不注意,信玄拉着中岛敦离开露台:“走吧,敦君。”从他身边经过时,信玄瞟了他一眼,发现此人腰带上有禅院的家纹。

二人回到大厅内,但信玄怀疑禅院甚尔再生事端,就没有走远,站在玻璃窗边监视他。

信玄所站的位置,恰好能看清露台上的两个人。

那名陌生男子吐完了,醉醺醺地抬起头,看见禅院甚尔后顿时满脸怒容,嘴巴一张一合,像在骂人。

信玄将玻璃窗推开一条小缝,这才听清二人的谈话。

“……真晦气,趁早滚蛋吧!”男子破口大骂,“看到你就想起那个染棕色头发的老师,让人恶心!”

嗯,看来是以前的仇人。

禅院家讨厌甚尔的人数不胜数,信玄并不意外。

男子显然对禅院甚尔怨念极深,借着醉意,滔滔不绝地骂开了。

“两个没有术式的家伙抱团取暖,笑死人了……以前他多、多偏袒你?每次上课都夸你是最厉害的,还说什么‘咒力微弱的人也能战胜术式’,无稽之谈!”

原来是小孩的争强好胜。

端纸杯蛋糕的服务生从信玄身旁路过,他顺手拿起一个,边吃小蛋糕边听他们吵架。

禅院甚尔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说的是事实,你们确实比不过我。”

对方没料到会被他反呛一口,嗫嚅了半晌,才挤出一段强词夺理。

“那又如何?他十年前就死了,如今扇大人登上家主之位,而你依然是个没用的废物——你,还有和家族断绝关系的禅院真希,迟早像他一样惨死!”

“他经常夸赞我,你们嫉妒得快发疯了吧。”禅院甚尔冷笑,“我记得你。你十二岁的时候,往老师包里塞情书,被直毘人发现了,他骂你有违人伦,把你绑在柱子上抽。猜猜看,是谁告发的?”

哇哦,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精彩!

大家族的爱恨情仇果然让人叹为观止。

醉酒的青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脖子上都鼓起青筋了:“有违人伦?老师是你父亲堂妹的儿子,论血缘,你们才是远房表亲!

“——我可是亲眼所见,十六岁那年的夏天,老师躺在檐廊睡觉,你盯着他看了半个小时!还有你那本用速记体写的日记,要是让禅院直毘人看到,他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好一个大瓜,你们禅院家真够乱的,多讲点,我爱听。

信玄继续啃蛋糕,竖起耳朵听露台上的动静。

……等等。

他转念一想,禅院家的家风保守至极,即使是风气开放的现在,都没几个人染头发,更何况二十年前。

他咀嚼小蛋糕的速度变慢了。

信玄醍醐灌顶,那个“染棕色头发的死了的老师”,不就是他自己吗?

还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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