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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可以不打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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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阮秋吓得立刻推开对方的手。

“别动,小心扎到啊,我的手。”老人扎到自己的手背,痛得胡子都要飞起来。

阮秋连滚带爬想要跳下床,结果没踩稳,连人带被从床上滚下来。

“好痛。”后脑勺撞到地板,痛得他眼冒金星,还没缓过神,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自头顶上方响起。

“你在做什么?”封宴弘皱眉,不明白阮秋躺在地板上做什么。

他刚洗过澡,额前有几缕黑发遮住凌厉的眉眼,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平易近人许多。

“他拿暗器扎我!”阮秋像找到主心骨的幼崽,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咚咚咚地跑到他身后告状。

封宴弘皱眉,往旁边退开两步与阮秋拉开距离,见后者还想靠过来,眼神冷冷扫过去,警告他别再靠近。

阮秋委屈巴巴地站在原地。

“暗器?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不过想给你打针,瞎激动啥。”被叫来给阮秋看病的老医生桑德嘟囔。

“打针?”

那是什么?

阮秋疑惑问,“是一种折磨人的刑罚吗?”

打针和打人,只差一个字,两者应该差不多的意思吧?

“当然不是,打针病才好得快,你现在还在发烧,快坐下。”

听他解释完,阮秋总算明白,原来打针就是治病。

“可以不打吗?”要被那么尖利的东西扎,得多疼啊,他怕疼。

“想死,可以不打。”封宴弘凉凉道。

阮秋纠结,看看封宴弘,再看看泛着寒光的针头,一时拿不准注意。

“处理完后,麻烦您到我书房来一趟。”封宴弘对桑德说完便走了。

阮秋想跟上去,被桑德拦住,“先打针,放心,不疼。”

“真的?”阮秋半信半疑地躺下,当看到针头凑近时,害怕地绷紧臀部。

桑德被逗乐,“别怕。”

阮秋做足心理建设后,慢慢放松下来。

桑德眼疾手快,眨眼间的功夫就打完了。

“谢谢您。”像被蚊子叮了下,后面几乎都没感到疼,阮秋大感惊奇。

“不客气,我看你对封先生态度熟稔,你们以前认识他吗?”

“算是吧。”认识他的前前前前世,应该也算认识。

“难怪,你觉得封先生为人怎么样?”

“温柔,耐心,学识渊博,待人彬彬有礼,看着凶凶的,其实很温柔。”阮秋下意识代入前世界的宫宴。

桑德震惊的差点连眼镜都戴不住,战术性咳嗽,“咳咳,那他现在变化还挺大。”

偏执,冷酷,待人冰冰有礼,看着凶残,其实是真的凶残。

即便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封宴弘给人的印象也是天之骄子、年少轻狂,和阮秋所描述的相差甚远。

“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他。”滤镜厚得连亲妈都不好意思看。

阮秋害羞地笑了笑,连右眼尾的三颗美人痣都跟着鲜活起来。但很快又沮丧说:“可是,阿宴他好像不喜欢我。”态度异常冷淡疏离。

桑德安慰:“他对你已经很友善。”

坦白说,当他得知偏执冷酷的封宴弘居然破天荒救人,还将人带到住处时,着实被吓得不轻。

阮秋对封宴弘来说是个例外。

思及此,他更加仔细认真地在诊断报告上做记录。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

阮秋忍不住打呵欠,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有些失礼,他立即伸手捂住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桑德医生。

被他可爱到的桑德医生心软成一片,摸摸他的脑袋,“我可以叫你秋秋吗?很晚了,去睡吧,”

经过刚才的聊天,老人家成功被乖巧软萌又漂亮的小家伙俘虏。

“可以,桑德爷爷,谢谢您陪我聊天,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折腾一天,阮秋早已感到疲惫不堪,乖乖上床睡觉。

而封宴弘的书房还亮着灯。

“营养不良、贫血、免疫力和抵抗力低下,需要精心调养很长一段时间因长期的囚禁生活,秋秋的性格胆小又敏感,在陌生环境里容易感到焦躁不安。据我观察,他对你产生了非同寻常的依赖与迷恋,初步判断是受雏鸟情节的影响,再加上”

桑德医生推推老花镜,补充道:“他还将你臆想成另外一个人,那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好朋友,充当着强大的守护者角色。当你将他从黑暗中解救出来时,完美契合他心目中的英雄。这个认知对他来说根深蒂固,预计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说得嗓子发干,最后总结:“不建议让他独自生活,如果现在贸然将人送走,很可能会给他带来二次伤害。”

封宴弘全程低头批阅文件的动作,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让人不仅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听。

桑德心里有点摸不准,借助喝茶的动作掩饰内心的小九九。

他故意将阮秋的病情说得很严重,目的就是希望封宴弘能将人留下。如此一来,既可以帮助小孩儿恢复身心健康,也可以给封宴弘灰暗单调的生活带来一丝色彩。

等他放下茶盏,封宴弘终于开口,“辛苦,我让司机开车送您回家。”

看出他不想继续交谈,桑德见好就收,将手里的诊断报告单放在桌上,“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晚安。”

临走前,桑德医生像是想到什么,叮嘱道:“别太拼,你的眼睛和手会受不住。”

那场惨烈的车祸让封宴弘的右眼和右手都受到严重的伤,后遗症严重,右眼用眼过度就会刺痛难当。右手疤痕本可以通过手术修复,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封宴弘不置可否。

等桑德走后,房间里重归平静。

此时已然深夜,月亮升至半空,洒下一片银白。

封宴弘停笔,站起身,在落地窗前静静远望,远处的景物暗影重重,无声且诡异。

“可笑的结论。”

阮秋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并不在意。只要对方听话,顺便还能恶心一下封家人,他不介意多养个人。

封宴弘伸手摸着正刺痛不已的右眼,眼底闪过狠厉。

整理完公务后,封宴弘简单收拾洗漱完,因将身上睡衣全部脱掉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房门却被人扣响。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抱着枕头、头顶呆毛的阮秋。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他用最怂的语气,说出最大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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