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难消(1 / 2)
这一番响动让一直等在外面的花夫人满面焦急地迎上来,花家的小厮侍卫和姗姗来迟的朝廷众人自然也开始清扫密室捉拿贼人。
花满楼将方才随手捡来的剑放到一边,顶着自家父母兄长欲言又止的眼神,表情温和自然,微微侧着头时还带着些许询问之意。
花如令按下想要说什么的六子,压低声音沉稳道:“先招待受惊的客人,别的事之后再说。”
花月楼顿时明白过来,去到一边帮着招呼处理善后了。
家里的事花满楼向来是不太参与的,此番事关铁鞋大盗,众人也都知道花家七子当年意外是为何故,便都有意无意让开了去路,让花满楼顺利从一番乱糟糟中脱身离开。
直到回去自己的院子,花满楼才稍稍松了口气,侧首对身后一直跟着他的人道:“陆兄跟着我作甚?”
陆小凤凑上来笑道:“因为我想请花兄为我引荐一二,见一见方才助花兄一剑之力的高人。”
花满楼眉梢一动。
“虽说那一剑的确是花兄所出,但是我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那种锋锐的剑气是出自花兄之手。”陆小凤自认了解花满楼,并且如果这个世上让陆小凤选择最后一个生死托付的挚友,那无疑就是花满楼。
“况且从方才开始,花兄就有意无意靠左边走,偶尔会向右边微微侧身,就像是避开什么一样……”陆小凤盯着花满楼空空如也的右侧看了好半天,突然伸出手朝着花满楼的右手边抓了一把。
从花满楼右侧施施然走到左侧,傅回鹤看了眼陆小凤,嘴角一抽,语气平平:“他总是这样么?”
花满楼的表情带了些苦恼。
陆小凤是个脑袋十分聪明,但同时也十分执着的人,只要是他感兴趣较了真的事,哪怕再难他也要弄个水落石出才睡得着。
果然。
抓了个寂寞的陆小凤丝毫不灰心,他眯着眼盯着花满楼的衣角和地上落花的动静,开始绕着花满楼转圈圈,时不时就是伸手一抓。
傅回鹤不吭声也不现身,轻飘飘地哼了一声,脚步微动也开始绕着花满楼转,稳稳地躲开陆小凤每一次抓过来的爪子。
甚至到了第二圈的时候,还拿出了烟斗一边慢慢悠悠地吐云吐雾,一边饶有兴致地溜着陆小凤转圈圈。
被围在中间的花满楼被耳边的声音弄的头晕,不由得抬手捏了捏鼻梁,无声叹气。
陆小凤却是越转眼睛越亮,逐渐上头。
终于,傅回鹤在第五圈的时候先玩腻了,脚下一个刹车,反手一烟斗抽在了陆小凤伸出来的手背上。
“嗷!”
陆小凤抱着冷不丁被抽出一条红肿的右手,站在原地表情愣愣。
“花兄,你身边难道……真的跟着一个精怪鬼魂吗?”
刚才手被打的那一瞬间,陆小凤反应极快地想要反手去抓却再一次捞了个空,这绝对不是什么轻功身法能做到的。
陆小凤忽然觉得后脖颈一凉,身周刮的风都带了些阴冷。
这世上,原来真的、真的有鬼吗!
傅回鹤站在旁边跟个没事人一样,闻言也看向花满楼,眉梢一挑。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花满楼:“……”
想到晚些时候还要想个由头同父兄解释,花满楼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下意识抬手覆上左手腕间的种子,手指缓缓摩挲。
也不知怎的,心神渐渐安定下来。
一直看着花满楼的傅回鹤动作一顿。
视线落在花满楼摸种子的手指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傅回鹤隐约觉得那原本灰扑扑的种子都被盘出了些光亮。
那光亮的模样看得傅回鹤捏紧了烟杆,只觉得说不出的尴尬。
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人究竟平日里摸了多少次?
傅回鹤想让花满楼别摸了,但是话到嘴边又想起之前让花满楼多摸种子的也是他,一时间眼神纠结变幻了好几番,硬生生憋了好半晌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花兄?花兄?”
陆小凤唤了好几声才让花满楼回过神。
花满楼歉意地笑笑,道:“抱歉,我只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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