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2 / 2)
“别走,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
“你都安排的那么清楚了,还有什么要说的。”顾宴息还是背对着沈玉槿,没有回头。
闻弦歌而知雅意,顾宴息像是要松口的意思,沈玉槿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行,就按我说的办,当年赐婚是你向陛下求的,如今要和离,便让我去求吧。”
“当年,真是对不起你,明明是我看中了你,却为了全我的脸面,要你去御前求。”说起这事,沈玉槿还是露出了一丝愧疚。
都是当年一念之差才导致了这一切,幸好马上就要拨乱反正了。
谁知道,顾宴息听了这话,倒是生了气,回身甩开沈玉槿。
“你也知道当年成亲是你求来的,当年你想我娶你,我便娶你,如今你要和离我又要乖乖和离,沈玉槿,你把我当什么?我告诉你,和离,门都没有。”
沈玉槿愣愣的看着顾宴息,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难道他不应该比她更想和离么?
看着沈玉槿惊慌不解的眼神,顾宴息气下去一半,“如果你今天就为了说这件事,那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我不会同意。”
沈玉槿明白了,顾宴息应当是放不下男人的尊严,不能接受自己被家里的糟糠之妻抛弃的事实,但是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总不能咽回去,让顾宴息先提,她只能放软声调讨饶。
“对,是我不好,当初不该来招惹你的,你就看在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并无半分错处的份上,放过我吧。”
谁知道顾宴息好像更生气了,“对,你当初就不该来招惹我,放过你,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写和离书,但你不觉得这次回家少了点什么么?”
这话一说,沈玉槿确实觉得有些许不对劲。
少了什么呢?
这样一想,今日确实比想象中清净了许多。
沈凤溪!
她在宫门前晕倒这件事就算不刻意打听,她也能猜到现在恐怕早就人尽皆知了,凤溪听到风声不可能无动于衷,按理说现在已经在房间里蹲着看她有没有事了。
但是回来这么久了,沈凤溪一根头发丝她都没看到。
不合理。
“凤溪!你把凤溪怎么了?”
“我能怎么样他,不过是成全他,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北疆了。”顾宴息说完这句话,像是胜券在握,反而松弛下来,一步又一步像沈玉槿逼近。
“你自己说过的,北疆危机重重,他若与我已无姻亲,我想保护他也是师出无名吧······”
顾宴息步步紧逼,沈玉槿心里烦乱只能一步又一步的后退,退无可退,瘫倒在椅子上。
北疆、血色、唯一的弟弟、顾宴息、林知鱼,无数的画面在她脑子里交织,线头缠在一起,让人理不出一个思绪。
可是顾宴息明显不打算给沈玉槿一个喘息的机会,“现在还要和离么?”
他看着沈玉槿的脸变得全无血色,身体轻轻颤抖着,一双大眼盛满惊慌和无助,两行清泪顺着脸庞缓缓流下。
他知道,他赢了。
他伸手抬起沈玉槿的下巴,这样能让他更清楚的看到沈玉槿的神情,大拇指摩挲沈玉槿毫无血色的唇瓣,希望能够给它重新染上血色,“今日你刚从宫里回家,舟车劳神,脑子恐怕不太清楚,一会好好休息,刚才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
然后抽身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沈玉槿细细的声音。
“为什么?”
这回轮到顾宴息回复这一句,“什么为什么?”
“拆散你与林四小姐,是我无心之失,但是成婚十年,我自认并无半点错处,于你的仕途亦是尽力帮衬,凤溪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有哪里点对不住你,你要这么对我!”
沈玉槿刚开始还是细细的陈述,到后来已经是不管不顾的咆哮出声。
顾宴息回头,看到沈玉槿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把手,支撑着自己做的僵直,一看便是勉力支撑。
“你不是说了,这么多年你做这个世子夫人并无错处,对我也是处处帮衬,你走了,我哪里去找一个这么好的夫人?”
顾宴息又走回了沈玉槿面前,“别哭了,这是你自己求来的。”
冷心冷情,沈玉槿看着 眼前这个结发十年的人,她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顾宴息轻轻抬起手,还未落到沈玉槿脸上,就突然被外力撞了个趔趄。
“郡主娇贵,还请世子自重。”是秉章推开了顾宴息,现下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开口。
顾宴息还不至于朝着一个下人撒气,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扬长而去,这次没有人拦他。
秉章把沈玉槿扶起,“郡主,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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