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1 / 2)
沈玉槿第一次落荒而逃,逃之前还不忘粉饰太平,给自己给顾家盖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她连自己说了什么都记不太清,只记得自己强装镇定端庄时日光有多晃眼。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只能往偏僻的地方走,脑子里还细细碎碎的冒出些说不上的想法。
原来顾宴息让她来不只是为了相看,还想让她知难而退?
过一会又觉得自己瞎想。
顾宴息现在怕是只想与心上人把臂同游,追忆往昔,可能根本就想不到她。
沈玉槿还在瞎想,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沈······顾少夫人?”
沈玉槿抬眼,就看到一张俊脸,这样好看的人,沈玉槿是有几分印象的,是谢家的三公子。
两个人简单的行了礼,沈玉槿本欲离开,却看到那人视线在她的额上打转,刚刚承过人家祖母的情,沈玉槿也不好离开,轻声问“谢公子,怎么了?”
谢离之的耳朵却像是被点了火的灯笼,刷的一下红了个透,轻轻解下腰上的红牡丹,许是太过紧张,还手忙脚乱,险些折断花茎,递给沈玉槿时才开口,“我以为会是牡丹的。”
沈玉槿看着眼前的金红色牡丹,才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谢离之,沈玉槿与他接触实在不多,但是却对他有几分印象,谢家也是世家大族,只是当朝略有沉寂。
这位谢家公子倒是有名气。
响当当的纨绔膏粱,只是他纨绔的名气不是他有多荒诞,是他纨绔的十分有章法,京城那么多的纨绔子弟,哪一位没有被家法伺候过,独这位没有,这位虽然好事一件不干,但是坏事竟然也一样不沾。
他日日同那些纨绔子弟混迹在一起,只是每次犯出什么大事,各家大人去抓孩子的时候,竟都没有他,久而久之他的名气就传出来了。
今天没有什么规矩,男子可以送女子花朵以表赞美和欣赏,女子也可随意收下花朵,不会有非议产生,若是不收下才会让男子尴尬,
只是今日送花虽不全是传情之意,谢离之两耳红红,在她接过花朵之后玉白的脸颊上也染上了红霞,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沈玉槿的面色一下冷了下来,“顾宴息让你来的?”
顾宴息,还是小瞧了顾宴息。
沈玉槿是已婚妇人,除了亲眷姐妹,瓜田李下,没有人会在今日送花给已婚妇人。
除非那人有她丈夫顾宴息的授意。
沈玉槿又上下打量了谢离之,就算是未出阁的小姐,这也是好归宿。
长得好看,没有不良嗜好,还不用继承家业,以后成了亲,什么都不用管,连账本都不用看,就想着怎么吃喝玩乐,怎么花钱就行了。
介绍给她一个二嫁妇,也是委屈人家了。
沈玉槿都不知道是该夸顾宴息大度还是该夸他神通广大。
但无论如何,沈玉槿都不想再与谢离之再聊,不顾对方的挽留抽身离开。
沈玉槿想去问问顾宴息,四处环顾,又不知道该去哪里问,也许现在他还与心上人浓情蜜意。
但是气血激荡,沈玉槿的头阵阵发昏,也顾不得体面,走到池塘边的大石上坐下。
气急了,怒过了,竟然罕见的冷静了下来,沈玉槿细细梳理了这几日的经历,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像自己,过于多思多想了。
往日她总是冷静的处理一切,但是当年林四和顾宴息的事还是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若只是拆散一对青梅竹马便也罢了,现在虽说民风开放些,少年少女能相看,但是总归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被拆散的有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也没有谁家日子就不过了,将就将就一辈子也就这样。
但是,赐婚不过三日,流言便像见了风的草,传的满京城都是,那时的沈玉槿带着幼弟,一边支应旁支如狼似虎的亲戚,一边应对京城的流言。
白日疲于奔命,辗转着听那些她未婚夫婿同林四小姐的恩爱往事,夜里对着空荡荡的老宅和不晓事的弟弟,又回忆起父母。
这几日发生的事,让沈玉槿回忆起了往日。
她变得脆弱敏感,胡乱猜忌,本也没什么的小事竟也放的十足大。
若是平常,沈玉槿定是会照常生活,然后等顾宴息回来,两人坐下平心静气得商量出个一二三来的。现在左猜二人不清不楚,右猜顾宴息要他出门相看,虽然有些苗头,但是到底是捕风捉影,没有证据。
衙门审案讲究人证物证俱全,在家里没有这么讲究,也该有理有据。
沈玉槿这么想了,就打算立刻去找顾宴息好好问个分明。刚刚起身,就听到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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